爲了應對財務危機,郝有責只能含淚放棄掉自己曾經的燈紅酒綠、漂亮姑娘,每天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帶小嬰兒。
可即使是這樣,財務危機依然像一隻餓狼一樣對着郝有責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撲上來將他拖進深淵。
畢竟,帶一個小孩兒太花錢。
而且,在給小嬰兒買了第一套小紅帽的紅裙子之後,郝有責似乎打開了某個神奇地開關。
現在,只要有空,郝有責就帶着小嬰兒逛母嬰用品店,嘗試各種可愛的小衣服、小裙子。
然後,就不知不覺地買了很多……
然後,就不知不覺地花出去了很多錢……
總之一句話,財務危機依然沒有解除!
在節流這一招式徹底失效之後,郝有責只能想辦法開源了!
郝有責想起頭天史大強跟自己講的事情——這次的職稱考試中,每一個職稱組裡面,得分最高的人可以得到1000元的現金大獎!
這1000元,可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郝有責就往人事科走,準備去報名參加職稱考試。
到了的時候,郝有責看到人事科辦公室的門是關着的,還以爲裡面的人出去了,正準備轉身離開過一會兒再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人事科工作人員的聲音:“我不要這些!快走快走!”
然後,門“咔嚓”一聲就開了。
郝有責躲避不及,和從裡面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出來的人臉色一變,繞過郝有責,急匆匆地跑走了。看那人的背影,似乎還把什麼東西裝進了口袋裡。
郝有責:“……”
自己這是……撞見了什麼不好的現場了嗎?
郝有責故意在走廊上呆了一會兒,間隔了幾分鐘之後再走進辦公室,然後順利地走完了報名流程。
往回走的時候,郝有責故意挑了一條更遠更繞的路,結果沒想到還是被那個“出來的人”給堵住了。
對於這個“出來的人”,郝有責有些印象。他叫餘鋼,是去年進的影樓,平時幹活認真、話不多。大家對他的評價幾乎都是“一個老實孩子”。
而現在,這個“老實孩子”正一臉陰狠地看着自己,看上去非常想捅自己兩刀的樣子。
這個樣子,哪裡老實了?
“你剛纔都看到了吧?”餘鋼幽幽地說了一句。
郝有責只感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下一秒自己就被逼到了牆角,衣領也被高高地揪起,弄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糟糕,那種要捅我兩刀的氣勢更加明顯了!
媽耶,我不過就是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用得着這樣報復我嗎?
郝有責的心裡有一點點小慌亂,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此時自己越是慌亂,越會給敵人留出破綻,只有鎮定下來,纔有一線生機!
於是,郝有責也瞪大了眼睛,用不弱於餘鋼的氣勢瞪了回去:“我看到了又怎麼樣?沒看到又怎麼樣?”
“不管你看沒看到。總之,剛剛的一切你都不許說出去!”餘鋼的眼神陰冷得像條蛇。“否則,我要你好看!”
這話說得很硬氣。
但郝有責卻從他堅硬冰冷的外表下一眼看穿了他的本質。這個餘鋼,並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看清楚這點後,郝有責遊戲人生的好動因子不禁躍躍欲試:“就算我說我不會說出去,你恐怕也不會安心吧。不如這樣,你賄賂我一下,把我拉上你的賊船。
這樣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就肯定不會告你的密、掀你的底。”
說着,郝有責的眼珠移動,往餘鋼左邊的衣服口袋看了一下。
餘鋼立刻捂住了口袋,背心一陣冷汗:這個人,剛纔果然都看到了!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一狠心,餘鋼將手伸進了口袋。
郝有責一把抓住餘鋼的手,笑了起來:“我不要你那個。我要你請我吃頓飯。”
餘鋼:……哈?你就這要求?
雖然鬧不懂郝有責到底在想什麼,但餘鋼還是答應了他的條件。
下班之後,餘鋼率先到了預定的飯店,點好了菜。見郝有責沒有來,餘鋼悄悄地將手機調成錄音模式,然後關閉屏幕,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放到了桌面上。
口說無憑,還是要留下證據才能讓他真正放心。
十多分鐘之後,郝有責走進飯店,手裡還推着一個嬰兒手推車。
看到小車子裡安靜睡着的小嬰兒,餘鋼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這是你的女兒嗎?長得真可愛!”
“不是。是我……是我親戚家的孩子,讓我暫時幫着帶兩天。”猶豫了一下,郝有責沒有直接說小嬰兒是自己撿到的棄嬰。
不知爲何,他不想這樣稱呼小嬰兒,不想讓小嬰兒從小揹負這樣的身份。
兩人稍微寒暄了幾句,便開始吃飯喝酒。
原本這餐飯應該是一場鴻門宴的,但郝有責卻敏銳的感覺到餘鋼對自己的態度起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柔和了很多?
郝有責不禁看向了旁邊的小嬰兒。似乎,餘鋼的態度就是從看到小嬰兒之後開始轉變的。所以,自己這是沾了小嬰兒的光了嗎?
郝有責的心裡忍不住酸溜溜了起來:唉,自己好心好意放過餘鋼一馬,餘鋼卻對他戒備懷疑。你這個小傢伙,什麼都不用做,卻能讓他態度轉變,真是光環加身啊!
他一邊酸,一邊戳了戳小嬰兒熟睡的小臉蛋,直把人家戳得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指。
嗯,是個很壞很壞的撫養人了!
就在這時,餘鋼的手機響了起來,提示有威信視頻申請。餘鋼看了一下申請人,立刻接受了申請。
而那張原本老實木訥的臉也瞬間揚起了笑容,彷彿春風拂過、鮮花盛開!
在旁邊見識了一秒變臉的郝有責頓時好奇了起來:到底是誰,可以讓這個老實人如此重視?甚至露出這樣的表情?
手機顯示屏的畫面切換成功,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姑娘顯現了出來,肉呼呼的小胖手使勁揮舞,脆生生地喚道:“爸爸!爸爸!”
“誒——!”
餘鋼的回答拖着長長的尾音,彷彿將所有的愛意都藏在了裡面。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兩隻眼睛眯成了兩條長線,連鼻子上的皮膚都皺了起來。
原來,是因爲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