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叢緣這問話，外婆笑起來，笑容中帶着懷念，“是懷着你媽媽時，你外公生病了時學會的。你外公估計是知道大限快到了，專門教我的，不然啊，他還捨不得叫我幹活……”
李纖雲幾個都沒有聽過這樣的往事，這時就在旁邊豎起耳朵聽。
葉叢緣笑着點點頭，“外公對外婆真好！”
“要不好，我就不跟他了。”外婆說，“其實原本他是打算叫村裡的老部下每日來煮飯給我吃的，但又怕我到時喜歡上人家，他要死不瞑目。女部下呢，又怕人家嫉妒我會害我……又想教銘真生火煮飯，可銘真纔多大啊，真是個傻的……”
外婆的聲音充滿了懷念和眷戀，雖然人是個土匪，但是對她是真的好，好到骨子裡去了。
可惜，卻不能活長久一點，多陪伴她一些日子。
“爸爸也會做飯啊……”李弄巧在旁邊說。
“你爺爺叮囑過他，大些就要學生火做飯給我吃，你爸爸可聽話了，稍大一些就會幫忙了。”外婆說到舅舅，想起他出去打工了，眼圈頓時就紅了。
葉叢緣看見，連忙又問，“那外婆第一次生火順利嗎？”
“我做不慣這個，可一點也不順利……第一次生火，我的手就被燙到了，李大盜看得心疼，病着也要來幫我，可我阻止了他。不去學，哪能學會啊……”外婆又絮絮叨叨說起以前的事。
葉叢緣和李纖雲幾個聽着，知道了老爺子當年對老太太有多好，知道了最後老爺子還是去了，扔下外婆帶着孩子和遺腹子。後來村裡好多一直喜歡外婆的老頭子說要來幫外婆燒火煮飯，可都叫外婆趕跑了。
“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對我這麼好的。”李弄巧聽完，認真地說。
葉叢緣聽得直點頭，關鍵她外公不單對外婆好，還很能幹，就是那段艱苦的日子，也沒有讓外婆和孩子吃苦。還能留下積蓄。
李纖雲看看李念遠和李念歌，“你們可以學學爺爺，這樣的男人大家都喜歡。”
葉叢緣點頭，“沒錯。長得好看，又十分能幹，而且對老婆又好，世界上再找不出這麼好的人了！”
大家這麼閒聊着，皮蛋瘦肉粥就好了。李纖雲拿了碗過來，一人盛了一碗吃起來。
這一吃，都覺得又香又甜，十分美味。
“好好吃，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李弄巧首先大聲叫起來。
李纖雲也連連點頭，粥有點兒燙，她吃太快被燙了一下，不斷地吐舌頭呵氣。
外婆嚐了一口，點點頭，“的確好吃。比我家的廚子做出來的還要好吃！”
李念歌吃了一口，閉上眼睛品嚐，說，“太好吃了！我要吃三碗！”
李念遠沒有廢話，他吃完一碗，馬上又盛了一碗，以此來表現自己的態度。
很顯然，皮蛋瘦肉粥是成功了，絕對能拿去賣。
第二日，又開始試着做骨頭肉粥。仍然很成功。
感覺賣早餐似乎可行，葉叢緣和李纖雲幾人一起到街上買小碗和一次性杯子和勺子回來，很可惜，並沒有一次性的杯子和盒子。
沒辦法。葉叢緣買了一紮白色透明的膠袋，準備實在不行，就用膠袋裝粥來賣了。
眼看着差不多開學了，葉叢緣想了想這個小鎮的消費，又讓外婆加了個白粥鹹菜賣。
除了爲賣早餐做準備，葉叢緣要自己學習。還要教李念歌和李弄巧，他們說好了要跳級的，葉叢緣一邊教一邊督促。
就這樣，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這天早上，外婆將頭天晚上剁好和切好的肉、骨頭以及皮蛋分別放進鍋裡，眼看差不多了，就將葉叢緣幾個小的都叫醒了。
大家說好了，第一日賣早餐，全員出動。
總共三個粥，用借來的三輪車載着，下面燒了煤爐燉着，推着到中學門口賣。
站在中學門口，李纖雲、李念遠、李念歌和李弄巧都很不好意思，畏畏縮縮地躲在三輪車後面，而外婆呢，她也是第一次做這個，顯然也是十分不好意思。
沒辦法，葉叢緣站在前面，清了清嗓子，大聲叫起來，“白粥、皮蛋瘦肉粥、骨頭香菇粥，便宜賣咯——”
這時天還沒亮，葉叢緣手中拿着手電筒，一邊叫一邊用手電筒照向邊沿冒着熱氣的三個鍋。
因爲第一天，大家都不知道生意如何，所以量並不多。
“咦——有皮蛋瘦肉粥？”不遠處一個正在準備去買包子的女生聽到葉叢緣的吆喝，連忙放下包子，走向葉叢緣這邊的早餐攤子。
來到攤子前，女生張口就問，“皮蛋瘦肉粥多少錢一份？能打包帶走嗎？用什麼打包？”
這麼快就有客人，葉叢緣十分高興，連忙回答，“皮蛋瘦肉粥一塊五一份，能打包，用白色袋子打包，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在這裡吃完再走。”
來人聽了，擡頭去看葉叢緣，頓時一驚，“你是葉叢緣？”
“對啊……要不要來一碗皮蛋瘦肉粥？”葉叢緣大方地承認，並興沖沖地問。
“要！我可佩服你了，是你賣的粥，我以後每天都要來吃！”女生顯然很高興，當即就要了一份。
葉叢緣笑起來，“雖然很感謝你，不過我還是要收錢的哈……”
“嗯，那當然。我知道，你家裡給你的錢都被全真教花光了，現在窮了，我曉得……”女生很興奮，不住地說話。
外婆聽見有生意，連忙上前來拿了小碗，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遞給那女生。
葉叢緣又招呼了那女生兩句，就繼續大聲吆喝起來。
李纖雲幾個沒好意思什麼也不幹，於是也出來幫忙，年紀小的李弄巧很快克服了心裡障礙，幫忙張口吆喝。
隨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多學生上學了，當知道葉叢緣賣早餐，很多都興沖沖地過來要吃早餐，有些已經吃過了，還多吃了一碗。
顯而易見的，這早餐生意很成功！
有一部分人，很希望打包，但是對於袋子打包表示難以接受，因爲吃起來太不方便了。
葉叢緣想了想，乾脆遇見每一撥人，都大聲喊，“歡迎自帶餐具打包，乾淨衛生又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