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來堅持着要重來一次求婚,剛剛實在太不專業。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他一跪下,嘴就像被封印一樣。好在一個曾經的專業演員,提前做好了預備方案。
魏來單膝跪地,拿出手機,點開播放,放着他自己創作和錄製的求婚曲《嫁我爲妻》
(戲曲腔)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三書六禮,三媒六聘,
小生求娶,姑娘可允?
(rap)
初次相見,你總在我腦海浮現,
一天不見,我就抑制不住想念,
天地爲證,日月爲鑑,
一心一意,想和你辦婚宴。
(副歌)
嫁我爲妻,願不願意?
未來日子,你我一起。
(rap)
縱使佳麗三千爲我買醉,
我不開小差只爲你排隊。
縱使霸總上身繼承皇位,
我屁顛屁顛給你買蘇菲。
縱使未來你胖成楊貴妃,
我眼裡心裡你永遠最美。
(副歌)
嫁我爲妻,可不可以?
今生今世,攜手同行。
(rap)
梳妝打扮我不催
逛街拎包全程陪
購物刷卡臉不黑
累了肩膀給你偎
洗衣做飯我都會
幹活從來不喊累
吵架都是我不對
惹你生氣我賠罪
(副歌)
鳳冠霞帔,嫁我爲妻,
結髮交杯,永結同心。
(戲曲腔)
嗩吶開道,八擡大轎,
十里紅妝,明媒正娶,
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生生世世,和和美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
送入洞房!
程諾聽完這首歌,又想哭又想笑的。
和歌曲一樣中西合併神轉折,魏來突然站起來,向程諾行了個古禮:“小生求娶,姑娘可允?”
程諾脣齒含笑,給了個回禮:“大媽允了,嫁你爲妻!”
魏來把戒指戴在程諾食指上,親吻了她的手:“你終於是我老婆了!”
程諾看了看四周,撿了一節乾枯的水草,系在魏來的食指上:“你終於是我老公了!”
魏來委屈抱怨自己被敷衍。
程諾說這不在島上條件有限麼,趕明她去看拿個石頭還是貝殼給魏來重新做一個。
這時,魏來笑着從包裡又摸出一個戒指盒,打開裡面是一個款式簡單的對戒,沒有鑲嵌鑽飾,打磨還有點粗糙,男戒刻着“諾”字,女戒刻着“來”字,倒是有種淳樸、別緻的美。
“怎麼樣?用心吧!快,給老公我帶上。”魏來得意的舉起了手。
程諾給魏來戴上戒指。魏來又再次給程諾戴上戒指,食指求婚戒指和對戒兩個疊帶着。兩人把手放在一起,傻傻的看了半天。
聽到拍爪聲兩人才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聖把七大姑八大姨也拉過來看熱鬧,它們在學着人拍手。娜娜撲扇着翅膀,高興的在沙灘上來回踱步。
程諾問戒指是魏來自己做的麼?
魏來厚臉皮的說除了自己這個在世魯班、大島工匠,誰還能做出如此傑作。
程諾又問這首歌也是魏來寫的麼?
魏來回答當然,寫《那個什麼島》歌詞太含蓄,程諾完全沒有GET到他的用心,後來放到網上的《滴答》也是寫給程諾的,但是她聽了居然都不來找他;於是他生氣,想着一定要寫一首把程諾能娶回家的歌,看來這首《嫁我爲妻》效果還不錯。這要是投放出去,應該要火吧,妥妥的婚宴神曲。
“你想放哪裡去啊,不是才說我在什麼島,你就一直陪我在什麼島麼,你還一直想着要回去啊?”程諾假裝抱怨。
“你想一直在島上咱們就一直在島上,不過也不一定就要在什麼島,哪個島都可以嘛,在什麼島上渡個漫長的婚假,我們還是可以回去,因爲說了要明媒正娶,怎麼能結婚證都不扯呢,還有那些三書六禮、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十里紅妝我都想要補給你的。”魏來抱着程諾解釋道。
程諾:“有你這份心就行了,我不在乎形式。”
“我在乎啊,特別是結婚證,無證上崗,我始終心裡不踏實。在這裡,我其他的現在暫時給不了你,但是鳳冠霞帔還是有準備的,一會洞房花燭,我們結髮、交杯、度春宵。”魏來說着說着臉和脖子都紅了,乾脆說幹就幹,一把將程諾抱起,狠狠的親了一口:“走!入洞房!”
大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沒臉看,用爪子遮住雙眼;娜娜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聖用自己的爪子遮住娜娜睜開那隻眼,娜娜生氣的張開半邊翅膀,把大聖的視線全部擋完。
魏來抱着程諾往小溫泉走,程諾問他幹嘛往那邊走,他一臉壞笑,說沐浴更衣。
程諾說現在洗澡要去小河邊,小溫泉不知怎麼的,溫度越來越高,這幾天燙得都沒法下腳。
小河邊洗澡好啊,不分男湯女湯,鴛鴦洗澡,正好正好,魏來想入非非,笑得越來越淫蕩。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同一條小河溝,程諾居然安排他在河西頭,自己在河東頭,洗完還不能一起走,程諾說要先回洞去蓋蓋頭。
魏來只好邊洗邊吟詩:“我在小河頭,汝在小河尾,時時思汝不見汝,同洗小河水。”
魏來按程諾說的等到夜幕降臨,然後迫不及待的跑回石洞。程諾早早的蓋上大紅蓋頭,滿心期許的等着她的魏來到來。
魏來拿一根樹枝挑起了紅蓋頭,蓋頭下的程諾不施脂粉卻臉頰緋紅,一臉嬌羞;身上紅彤彤的嫁衣襯得她皮膚像羊脂玉般白皙水潤,齊腰長髮還未乾,髮尾偶爾滴下一兩滴水,嫁衣下的身體散發着椰子、花香和汗水混合的體香;明明是清麗的小百合此刻卻成撩動人心的尤物,讓魏來看了欲罷不能,差點忘記自己定的流程,直接撲上去。
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緒,魏來拿出剪刀,剪下自己故意留長一截的頭髮,而後程諾也剪下自己一束頭髮,合而做一結,完成了結髮之禮。
然後程諾拿出他們以前釀製好的果酒,斟滿魏來帶來的合歡杯,交杯而飲。
不知道是催情的果酒還是洞裡炙熱的篝火,都在調動着魏來的飢渴,讓他全身都像要燃燒似的。他本能的想撲倒他的新娘,又不好意思下手,怕嚇到她。
兩個各自澎湃的僵持坐了一會,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程諾忍受不住,先把魏來給撲倒,坐在他身上,托起他的麼下巴,親了一口,然後在他耳邊說:“別怕,姐姐我會負責的!”
這下真是天雷勾地火,魏來一個反撲,把程諾壓在身下,兩人互解鈕釦,如膠似漆,準備進一步研究人類進化的秘密。
正在乾柴烈火馬上就燒起來的關鍵時刻,洞外突然一聲巨響。
程諾豎起耳朵問魏來怎麼了?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正在欲罷不能的時候,魏來表示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們春宵一刻。
於是,繼續兩人的深入研究的課題,又當關鍵時刻,大聖和娜娜都衝了進來,還緊張的尖叫着。
“你們要幹什麼?知道今天是乾爹乾媽的洞房花燭夜麼?洞房可不是這麼鬧的!”魏來好事被打斷氣不打一處來。
大聖跳到程諾身邊,驚恐的想拖着她往外走,娜娜也是一個勁的用自己巨大的身體把魏來往在推。
程諾意識到不對:“有情況,快,拿着包跑!”
兩人快速的背起包,抄起傢伙就跟着大聖和娜娜往外跑。
洞外一片異象,天空濃煙滾滾,空氣中瀰漫着刺激的硫磺味道,溫度升高,地下發出噪音和震動,動物們煩躁不安四散逃離。
回想起近期溫泉突然高溫,飛鳥絕跡,不少品種草木枯萎,再聯想到阿布說要小心魔鬼發火,叫他們不要在島上久住,程諾這才反應過來:“不好,火山要爆發了!”
聽到火山爆發,魏來馬上拉着程諾往沙灘跑,他這次專門帶了艘船過來,本想偶爾載着程諾去吹海風,沒想到還派上了大用場。
程諾邊跑邊叫大聖和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趕快在沙灘附近摘點椰子果子之類的,這麼一大攤子家屬在海上漂泊沒吃沒喝可不好過。
魏來把船拉下海,把程諾牽上快艇,大聖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恐慌的跟着跳了上來。娜娜飛上船帆,想站在上面,卻差點把船杆壓塌,只好落在船艙上。
“二哈,二哈,快過來,島上危險!”程諾看到她的朋友二哈在沙灘另一頭,呆呆的站着一動不動,一副就算岩漿噴發,它也不會奔跑的樣子。
程諾不想二哈真成爲雕像,準備跳下船去拉它上來,魏來把她攔住,說太危險,火山隨時爆發,不就是一隻傻鳥麼。
程諾很堅持:“那是我朋友,還是瀕危保護動物,我不能見死不救。”
魏來知道說不過她,自己先跳下船說他跑得快些,一定把二哈給她拉過來,如果有什麼危急情況,程諾就划着船先走。
魏來身手矯捷,很快跑到二哈面前,但怎麼拉他都不動,氣得魏來大罵:“傻鳥,命都不要了,你說你傻成這麼不瀕危!”
趁着魏來拉二哈的空擋,程諾招呼着大聖和七大姑八大姨,把自己晾在這片沙灘上的魚乾給收上船,這下海上漂泊一個星期也不怕。
那邊魏來連拽帶拖的總算把二哈給弄上船,一轟油門,小船很快就出了島。
船開了一陣,聽見後方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還伴隨着蒸汽的嘶嘶聲,只見濃濃的火山灰沖天而上,瞬間籠罩天空,通紅熾熱的岩漿噴涌而出,流入大海,眨眼間,什麼島就被吞噬了,消失在濃煙和岩漿中。
沒有劫後餘生的幸慶,程諾只有滿滿的哀傷,什麼島消失了,那個滿是她和魏來幸福記憶的小島在地球上被徹底抹滅。程諾靠在魏來懷裡,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我們的什麼島消失了。”
魏來把手搭在程諾肩膀上,輕輕的着安撫她:“沒關係,我再給你建個什麼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