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趙老爺子病危

歷經千帆,幸福的曙光就在眼前。老趙的父親病危,緊急送醫,正在急救。聽聞噩耗,還是二嫂知會的安悅,目的不言而喻。

老人家牽掛和擔憂的還是老趙,作爲老來子的某人,可是很受寵的。現在,老趙組合了新的家庭,老人家就盼着老趙家新添人口呢,最好能有個女孩,也算得償所願了。

人丁興旺的趙家,一直都很繁盛,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趙家四兄弟都是兒子、孫子。孫女是他們期盼許久,心心念唸的人生心願,若能達成,也算死而無憾了。

得知安悅偷偷吃藥,老趙很是氣憤,這個氣至今未消散。或許,等到安悅有喜的那一天,老趙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誰叫他那麼喜歡這個老婆呢。還有一個私人原因,暫時未曾讓安悅知曉,老趙的疏離,藉口便是讓安悅好好調理身體,別以爲年輕亂吃藥就沒事了。

這個藉口說服力很足,作爲過錯方的安悅,每天可是乖乖接受家裡阿姨熬製的營養湯,沒有浪費和忤逆分毫。老趙時不時拿出差當藉口,歇息在家以外的地方,忍受身心的煎熬和自我摧殘。

安悅趕到醫院,老爺子還身陷急救室,未脫離危險。安悅陪着趙家其他人在等候區等待,老趙出現的很及時,還託了關係找了有權威的醫生診治。知道老趙擔心和焦慮,安悅還出聲安慰老趙,主動握着老趙的手。

他的手掌好大、好溫暖,能包裹住安悅的小手。此刻,不是談情說愛的場合,就讓他們用這種方式,互相安慰,相互鼓勵,祈禱老爺子平安度過危難。

等待的過程,總是磨人心智,在耐心和精力即將消耗完的前一秒,老爺子的醫生從搶救室走出來,帶來一個不壞也不好的消息。

醫生:病人年紀大了,暫時需要觀察,已經轉去ICU。

趙家人謝過醫生,都悄悄鬆口氣,懸着的一顆心,再次提起,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特別的堵心。二嫂催促安悅先回,家裡還有要照顧的孩子,醫院這邊有人照應。

連老趙都應允了,安悅便不再推卻,打過招呼便離開了。走之前,安悅還提醒老趙按時吃飯,不然傷胃傷身。老趙囑咐安悅路上小心,緊了緊手掌的力度,朝安悅眨了下眼睛,擠出一絲無奈的笑。

依依不捨,貌似不適合此刻這個場景,安悅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在老趙殷切注視下。送安悅離開,老趙便去找醫生詢問狀況,心間說不出的憂愁和哀傷。

內心有一個可怕的直覺,那麼不想相信,逃避面對。總覺得,用最好的藥、最權威的醫生,就能挽回有限的生命,延長存活的時間。這一切,是偏執,還是孝心?

趙家的氛圍,沉悶、寂靜,少了往日的熱鬧和歡聲笑語,好像再次回到那個沒有溫情的、冰冷的沒人氣的景象。趙佳航回到家,便覺出不對勁,安悅並未隱瞞,如實告知事實。

許久,趙佳航都沒其他作爲,他想起小時候,爺爺最疼他了。他的童年裡,影響最大的那個人是爺爺,而非老趙,怎麼說病就病了,這麼突然。

安悅: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不如從前,有醫生照顧和關注,會沒事的。十安,快點吃飯,別傻愣哪兒。

慢騰騰的挪步,還未回過神,老趙在開飯前趕回來,全家人能聚在一起,帶來老爺子一些訊息,安撫趙佳航的擔憂。

聽聞不算太好的消息,趙佳航草草扒拉幾口飯,便回房寫作業去了。落寂的趙佳航,和一臉憂愁的老趙,毛毛和安瀾都乖乖吃着各自的飯,不敢打擾爸爸和哥哥,他們看起來好可憐呀。

安悅盡力照顧好這個家的每一個人,唯有很少讓人過於擔心的趙佳航,竟然翹課,還不聽老師的勸告,此舉大爲不妥,安悅被請去學校。簡單說了家裡的一些狀況,解釋了一通,再三保證以後絕不這麼冒失,纔算了結這場鬧劇。

趙佳航探望過趙老爺子,乖乖回到學校,當着老師的面寫了保證書和悔過書,念及平日裡趙佳航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老師便原諒了他。

立志要當一名醫生的念頭,就那麼萌生,勁頭堪比戰鬥力十足的老虎。找老師借書,一頭扎入書海里,這條路,漫長且枯燥,他真想自己立馬就是一名醫生,可以幫助爺爺,延續生命。

他不但要當一名醫生,還要當一個科學家,研究一些有用的藥品,解救病人苦難,樂享晚年時光。這個宏偉的願望,片刻不能耽擱,趙佳航從來都是行動派,心裡想什麼,行爲比心誠實和迅速。

病痛的折磨,消損身體機能,就算是昂貴的藥品,最好的醫生,也沒能多留他存活時日。老爺子走的很安詳,安靜的好像睡着了,臉上掛着淡淡笑容,帶着他的不捨和祝願,保佑他的子孫康順、喜樂。

追掉會,趙佳航哭成淚人,從他懂事便沒這麼放肆的哭過。他最愛的爺爺,永別了。趙家人丁興旺,追悼的人很多,絡繹不絕。

安悅和趙佳航站在一處,看着趙佳航把眼睛都哭紅了,還未有停止舉動。安悅悄悄遞了很多次紙巾,他都一併接納。既然他那麼難過,想哭就哭吧,只是這個情感仿若有了靈魂般,安悅一時感觸,也眼眶微紅,默默掉着眼淚兒。

老趙甚是頭大,把倆人叫到一旁,好一通勸告和教育,纔算止住他們的哭泣。老爺子離世,他雖然心間堆積悲憤,可顧忌場面上,只是神情悲傷,倒沒掉眼淚。若是老趙哭了,該不會被安悅和趙佳航瞧見,日後笑話他,那太糗了。

追悼會辦的**而又盛大,一派肅穆,緩緩流動的哀樂,徒增一份悲傷。先人已逝,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換一種生存方式,纔是靈魂的歸處。

經歷過一次生死,面對美好的生活,報以感激和崇高的理想,過好餘生。時間從不會停下等候某個人,可它會讓你在時間的漩渦裡,淡忘傷痛,遺忘悲傷,撫平傷口。

某一天,或許是夢裡,或許是天堂,你會想起牽掛的家人。他還是那麼慈祥,彷彿不曾離開,就活在你的腦中、你的記憶裡,靠近心臟很近的地方。他一直都在你的心裡,未曾離開,亦未消失。

放在心底的牽掛,才最真摯、最溫馨、最難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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