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衆人齊聚李府,共同慶祝李牧小店的開張。
當然,晚宴前。
一臉喜色的朱貴,彙報了一下,開業第一天的營業額和利潤。
當聽到朱貴嘴裡,說出,今日的營業額,竟然達到了嚇人的十萬兩白銀後,一羣人瞬間驚呆。
而分到了兩成利潤的李澤民,在半個雞腿,從嘴角滑落後,毫無形象的拍着大腿,笑了出來。
杜石震驚之餘,轉過頭,朝着李思君望去。
看到李思君,也是一臉的呆滯驚愕之色。
二人對視一眼,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作爲素顏店的幕後老闆,李牧自然是開心不已。
擺擺手,讓朱貴退下,照顧那些親自前來祝賀的賓客們後,李牧笑着端起了酒盞,看着在做的各位,笑道:“小店能有如此驚人的收入,離不開各位大人的支持啊!”
一羣人起身,端起酒盞,與李牧碰了一下,連稱哪裡哪裡,舉手之勞之類的話。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坐下後,杜石端着酒盞,眉頭鎖着,自言自語道:“真是沒想到,利潤竟如此豐厚?”
李思君同樣臉色凝重,點了點頭。
“利潤好,不好嗎?你們怎麼都是這幅表情?”衛虎沒心沒肺,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而李牧卻從這二人表情,看出了一些東西。
他們無非是看到,香水店的豐厚收入後,習慣性的想到了收稅的問題。
猜到這一點後。李牧心中苦笑不已。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實誠啊!
這不。樂極生悲了。
揮揮手,讓一些伺候的丫鬟家丁們退下後,李牧端起酒盞抿了一口,笑道:“二位大人,小店小本經營,又是剛剛起步,可經不起你們折騰啊!”
“什麼折騰?”李思君不悅道:“商業稅收,本就是國之法度規定的示意。怎麼叫折騰呢?”
果然是這樣。
李牧無語。
心中小氣道:你的香水份額沒了!
“李大人說得對!”杜石笑眯眯的看着李牧,幫腔道:“若是將你的小店,納入徵稅範圍,繳納的稅金,能辦很多事啊!”
李牧攤開手,苦笑道:“二位大人,你們,哎……”
“不過,不徵稅也行!”杜石笑眯眯道:“只要你說服我和李大人,我們就暫且不提此事。如何?”
看到這隻老狐狸那陰險的笑容。李牧攤開手,滾刀肉也似。聳肩道:“那簡單,我是秦王府的門客,我的利益,就是秦王府的利益。大周有哪條法律規定了,王府還要繳稅的?”
哼,小樣兒。
跟我來這套?
這不是班門弄斧嘛!
“這……”
杜石沒想到,李牧竟然用這個藉口,毫不費力的將二人打發走了。
他愕然的看着李牧,轉過頭,與李思君對視了一眼。
二人皆是一臉黑線。
媽的,是哪個王八蛋修訂的大周律。怎麼寫了這麼一條法律?腦子被驢踢了嗎?
“這個不行!”
沒等杜石開口,李思君直接蠻橫擺手道:“這個藉口,說服不了我們!”
“我幹嘛要說服你們啊!”李牧嘿嘿笑道:“我不納稅,是依法辦事,大人您身爲大周法律的執行者,難道要枉法不成?”
“你……”李思君面黑如炭,目光不善的盯着李牧。
李牧笑眯眯的看着李思君,面不改色,穩坐泰山。
端起茶抿了一口後,李牧悠閒笑道:“想要我納稅,可以!”
李思君有些傻眼。
你剛剛不是說,不納稅嗎?怎麼一下子,就改口了?
你不會這麼好心吧。
果然,還沒等李思君詢問,就聽到李牧,賤笑道:“只要你讓皇帝陛下主動繳稅,那我絕無二話!”
“日!”
李思君差點這句話憋死,瞪着眼睛,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粗口。
李牧不以爲意,嘿嘿笑了笑,看了一眼杜石後,再看着李思君道:“如何,李大人?”
“你……”李思君擡手,指了指李牧,卻不知該怎麼說。
沒錯,大周法律就是規定了這麼一條,王府是不納稅的。
李牧身爲王府門客,將自己的利益,說成王府的利益,也沒錯。
自己總不能帶人強徵吧。
如此一來,皇室尊嚴何在?
“哎!”
一旁,杜石哭笑着搖搖頭,長嘆一聲,一臉的無奈。
看到一羣人都不說話了,李牧讓人換上了茶,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輕聲道:“其實,繳納商業稅,是每個商家都應盡到的義務。沒什麼好說的。但關鍵是,怎麼收?”
“聽慕白此言,像是話中有話啊!”杜石和李思君對視一眼,轉過頭來,看着李牧道:“慕白有何高見,但講無妨?”
“說不上高見!”李牧擺手道:“一些淺見罷了!”
“先不說商人地位的事情,在下但就商事的重要性這件事,想詢問各位達人,你們覺得,商事重要嗎?”李牧眼神清澈,看着三位大人道。
“別問老夫,老夫只懂打仗,懶得想這些問題!”衛虎想了想,估計什麼都沒想到,然後直接擺手,無賴說道。
李思君鄙視了他一眼,然後沉思片刻,點頭道:“商事的存在,自然有他的必要性。不過,若說是重要性吧……”
“當然重要!”杜石接話道:“老夫執掌戶部,知道一些東西,我朝每年國庫的收入,其中十有三四,都是商稅得來的。所以,商業很重要。但,需要約束!”
杜石沒有這個時代的士子身上的那股子酸腐氣息,身居高位的他,自然能看的更遠,更廣。
“看來,各位大人都承認商業重要了吧?”李牧笑着說道:“當然,正如杜大人所言,商業需要約束。尤其是在如今,生產力低下,剩餘產品不多的情況下,更需要約束不健康的商業行爲。但是,杜大人也說了,商業對於國家的收入,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部分。那麼,若是一味打壓商業,否定商業的作用,就有些武斷了。失去了商稅的支持,光靠土地,是玩不轉的。你們說呢?”
李思君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杜石捻鬚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應該注意的,就是如何在有效約束的情況下,使商業健康發展了,是吧?”李牧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說道。
“你有何高見?”杜石點了點頭後,擡起頭看着李牧道。
“古人有云,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商業也是這樣的!”李牧輕咳一聲,拎起茶壺,幫三人滿上,坐下來後,輕聲說道:“什麼地方該鬆,什麼地方該緊,何時鬆,何時緊。這就是朝廷應該考慮的事情,我們可以稱之爲宏觀調控。只要調控得當,商業就會健康發展,國家收入也會隨之增加,而最終,推動我大周國力的增強!”
見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自己的看法。
李牧微微一笑,適時拋出了自己的觀點:“剛剛出現的新興產業,需要朝廷扶持,需要國家政策的傾斜,只有這樣,這個對國家有着舉足輕重作用的產業,纔會健康發展,最後,爲國家增收”
“比如,香水產業!”
李牧抿了一口茶,笑得很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