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參加交易?
這是復族慶典還是交易大會?
難道他是打算用交易來拉攏我們?亦或是?
他們組建這麼多騎兵,恐怕北方沒有一家是安全的。
高臺上的衆人,目光閃爍,心思各異。
莫里桑站在桑南身前,沉思了片刻,猛地咬牙大聲說:“如果大人信得過在下,我可以回去找些相熟的部落代爲購買,大概能湊出1萬匹精良的戰馬!價格嘛,就以每匹500黃晶幣來算!”
“那就有勞莫里桑兄弟了!”桑南笑眯眯地望着他,“不過,這價格還是按800黃晶幣來算好了!”
“那怎麼行?這是我們西昆族的一點心意!”莫里桑急忙擺手拒絕。
桑南心中瞭然,哈哈一笑,說道:“我看兄弟面帶隱憂,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不如說出來聽聽?”
莫里桑此時也豁出去了,他們部落最近看中了一片水草豐茂之地,至少可以讓他們在幾年內不用四處遷移。不過,那裡生活着數萬頭獠狼。這種獠狼,體型巨大,性情兇猛,而且擅長團隊作戰,他們根本不是那些獠狼的對手。剛剛見到桑南的實力強大,便想試着向對方求助,這才把價格給降下來。
“獠狼?”桑南用眼睛瞟了瞟了梅冬恩,卻見梅冬恩故意把臉一扭,避開自己的目光,只好故作鎮定一笑:“咳,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就是幾頭獠狼。這樣,這次我派人隨兄弟回去一趟,一來把馬匹帶回來,順便把這些獠狼收拾了。你看怎麼樣?”
“那就多謝大人了。”莫里桑聞言大喜,連忙向桑南舉杯示意。
“爲了桑族!乾杯!”
“乾杯!”
看着喜形於色,回到座位的莫里桑,其他的小部落首領和使者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走到桑南身前,敬酒致意,表達了與桑族、尼摩族、蘇美族結交的想法。
桑南依舊坐在位置上,酒到杯乾,淡笑寒暄,卻始終沒有起身。
明眼人都知道桑南的意思,這是在表明,雙方名義上是結交,卻並非平等的關係,而是以桑族、尼摩族、蘇美族,或者說,是以桑族爲主的依附關係。不過這些小部落實力弱小,依附強大種族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沒人會取笑他們。
反倒是朗姆族首領阿比達的臉色不太好。尼斯族一滅,朗姆族就成了北方諸族中,實力最強的一個。而且當初爲了與尼斯族對抗,北方六族已經以朗姆族爲首,隱隱結成同盟,他們單體實力雖然不如尼斯族,但聯合起來,戰鬥力還要強過尼斯族。若非顧忌尼斯的海軍,雙方之間恐怕早已爆發大戰。
阿比達城府頗深,也懂得隱忍,他等到那些小部落之人回到座位以後,這才面帶疑惑地說:
“桑大人,不知這歸魂山究竟在底格里斯什麼地方?爲何以前沒聽說過?”
在場衆人一下變了臉色,阿比達此話初聽沒什麼毛病,細忖之下,卻是大有深意。
桑南把目光轉向這個濃眉深目,神色不豫的白臉大漢,微笑着說道:
“相信各位此刻與這位使者一樣,都對歸魂山感到好奇吧?也罷,那我便這裡告訴大家好了。”
衆人聞言急忙端坐身形,凝神細聽。
“其實,在底格里斯,早有歸魂山的傳聞,只是從未有人到達過那裡,原因很簡單,因爲這座山其實是移動的。”桑南張口說道。
“什麼?是移動的?山怎麼可能會移動?”
“你沒聽過關於歸魂山的傳聞麼?”
“什麼傳聞?”
“歸魂山乃天神修行之地,傳說……”
“真的假的?”
“誰知道,不過無風不起浪啊……聽人家怎麼說吧!”
…………
衆人聽到這話,面帶驚異,議論紛紛,桑南也不着急,直到聲音平靜下來,才接着說:
“而且要想到達歸魂山,需要穿過莽兒角、蜃妖之海,所以多年以來,儘管許多人出海尋找,卻都有去無回,要麼葬身大海,要麼葬身妖腹。”
“莽兒角?那不是死亡角嗎?”
“蜃妖之海?葬身妖腹?”
“蜃妖是什麼東西……”
衆人心中不解,臉上紛紛露出詢問的表情。
“直到不久之前,一支勇敢的尼摩族船隊,歷盡千難萬阻,終於成功穿過莽兒角,來到蜃妖之海,卻恰好遇到蜃妖甦醒,在蜃妖長達數百米長的身軀面前,這些尼摩人宛如一羣螻蟻。可這羣螻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向蜃妖發起英勇的攻擊……哦,蜃妖是一種稀有的海獸,不但體型巨大,還擅長改變周圍的幻境,能讓船隻在海上迷路,甚至直接撞上山峰……總之很危險!”
“相信有人一定會說,這些尼摩人都瘋了嗎?”
“沒錯,當我看到雙方搏鬥的一幕時,也認爲這些小不點瘋了!”聽到這話,人羣中也爆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卻見桑南繼續說道:“但我也被他們英勇無畏的精神打動了。
在蜃妖的攻擊下,尼摩人的8艘船,只剩下3艘,船上的人也是滿身傷痕,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抵抗,有的人只剩下一隻手臂,就握着武器不停揮砍,有的人失去了雙臂,就用牙咬,用頭撞,好讓身後的夥伴做出有效的攻擊。”
現場變得鴉雀無聲,許多種族看向那些曾經卑賤的尼摩人時,都帶着肅然起敬的目光。
“當時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尼摩人不惜丟掉性命,也要穿過蜃妖之海呢?於是,我便帶人出手,嚇跑了蜃妖,救起了他們!
詢問之下我才知道原因,原來這些尼摩人被一個叫尼斯的種族常年壓迫,而且手段行徑令人髮指,我聽了之後很生氣,決定爲這些尼摩人討個公道,便跟着他們來到這裡。
在趕來的路上,我們還路過了一個叫做白巖島的地方,可是島上駐紮着一夥野蠻人,居然對我們出言不遜,於是,我一生氣,就讓手下把他們全殺了!”
…………
這時,黛安娜匆匆走上臺,附在梅冬恩的耳旁小聲說着什麼,梅冬恩微微一笑,衝她點點頭。
衆人卻爲桑南的言語所吸引,並未注意到這一幕。
桑南說了半天,有些口渴,剛端起茶杯,就聽見姬鐵衣在耳邊嘲諷道:
“你可真能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