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恢復
羅列江乍然一提劉家兄妹,羅小柔還沒有反應過來說的到底是誰,因爲她本人與他們兩個關係非常一般,許久還不見上一次面,但是因爲在爭奇會上那回事,讓她對劉家兄妹有了點印象,這纔會讓她猛然想起了他們是誰。在她問出聲後,就看到羅列江點點頭,這讓她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那時她就覺得奇怪,她和劉欣雖然很久不見面了,可是卻能發現她與以前的性格判若兩人,那時不知道是爲什麼,現在想來,那兩人應該的確是有問題。
“那就是說,劉家兄妹兩個人不是本人,是別人冒充的?”
劉家那兩個人明明是失蹤了,卻突然出現在爭奇會上,之後又消失不見,這明顯是有些詭異。再加上他們的性格與以前是完全迥異,這足以看出他們並不是原先的兩個人,而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是,而且那兄妹兩個人,很有可能是已經遭遇了不測。”羅列江沉聲道,“這一切都是有人設計好的,只是我不知道爲何他們會針對木縈。”
羅小柔的心情隨着羅列江的解釋越發的低沉了,這個陰謀是針對木縈,那就證明了木縈一定是遭遇了不測,只是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樣了。
但是背後那人爲了達到目的,竟然狠心的害了兩條不相干的人命,足以看出心思陰毒,這讓羅小柔的心不由得冷了冷。
“不過除此外,還有一個發現。”
羅列江把他剛知道的消息告訴了羅小柔,“我去湖底親自看過,發現那裡似乎是有過陣法的痕跡,但是湖中有水,所以痕跡並不分明,依我猜測,應該是有人在這裡設了什麼陣,直接把木縈給傳送到別處去了,得後手就遠距離的毀掉了湖底的陣法。”
羅列江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了。自然是對陣法有所涉獵,雖然不至於精通,可是也能看出幾分端倪來。起初他派的人在湖底是沒有任何發現的,他是見勢古怪。於是就親自去查探了一番,這一看,就讓他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可以傳送?而且還能在遠處就把陣法的痕跡給毀掉?”羅小柔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羅列江說的話對她的震撼太大了,這讓她都有些吃驚起來。
陣法千奇百怪。什麼樣的作用都有,能傳送的陣法自然是有的,就像是城與城之間的傳送陣就是一個大型的陣法,可是,竟然能有人在杜家湖底設立了傳送陣,還能不親自到來就毀掉了陣法的痕跡,這個手段未免也太高明瞭吧!
而且如果時間長也就罷了,但是那人是在爭奇會那天才來的杜府,他佈置陣法的時間最多也就只有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要在一個時辰內就把這個陣法給佈置出來!
杜家的家門不是誰想進都能進的,平日裡把守很嚴,那人只有在爭奇會那天才能進來,不可能會提前就來到杜府里布置。而且,此次爭奇會的比試方法是看誰的木符得到的多,木縈和羅小柔是爲了找木符才走到湖底去的,但這個規矩卻是在爭奇會當天才被杜風說出來,就算那人提前來了杜府,也不會知道這個比試方法,那他又怎麼可能會把陣法佈置在湖底那麼古怪的地方?
“縈縈她到底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
羅小柔更添愁容。想也知道這個人有多厲害,他現在得了手,也不知道會怎麼對待木縈,這讓她怎麼能不擔心?
此時。她心中不僅怪自己,也開始怪起顧致衡了,在她認爲,若不是那天顧致衡和自己說了那麼一番話,她也不至於生氣之下心情糟糕,當然也就不會想要去找木符。靠得獎來調節心情了,這麼一想,她對於離開顧致衡的這個想法也就更堅定了。
羅列江看到羅小柔擔心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內疚了,於是就安慰道:“小柔你別擔心,他那陣法雖然厲害,可是因爲佈置的時間短,所以註定不會離我們太遠,所以我猜測,陣法的那一頭應該也在我們雨嵐城中,這些時間我和杜老會分派人手下去找,只要她在雨嵐城,就一定會找到的。”
“真的嗎?”
羅小柔眼睛一亮,面上終於是露出了輕鬆之色。她想着羅列江的話,越想就覺得越有道理。那個人陣法就再厲害,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佈置出太遠的傳送陣,這麼說來,縈縈她應該的確還在雨嵐城。
看到羅小柔的笑臉,羅列江微鬆了一口氣,但是眉間卻仍有憂色。
現在距離木縈失蹤已經一個月了,就算當時木縈的確是在雨嵐城,那在這段時間內很有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又或者早已遭遇了不測。可這話他卻不敢跟羅小柔說,因爲他知道只要一說,羅小柔的心情就會更糟糕。
希望木縈沒事。羅列江眼神眺望遠方,心中暗暗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木縈開始悠悠轉醒了。
雖然醒了,可是她的眼睛依然不能視物,但是木縈卻沒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傷勢,她滿腦子都是在想斑點,在想它爲何會死,每想一次,她的心都會痛一次,她甚至不敢去碰觸斑點的屍體,因爲如果不碰,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斑點還活着,只是不在自己身邊而已,可是隻要一碰到斑點的屍體,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傷心難過,那種痛楚都已經超過了她身體上的痛,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倍感壓抑。
木縈準備把斑點放在靈寵袋裡時才反應過來,因爲掉入了火池,所以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燒的渣都不剩了,別說衣服了,就連她的儲物袋、靈寵袋也都被燒沒了,不過萬幸的是她手上的隱形儲物手鐲還完好無損,而她的重要財產也都在儲物手鐲裡放着,所以雖然幾個儲物袋沒了,可也不算是損失慘重。
不過就算靈寵袋還在,斑點也是放不進去的,因爲靈寵袋只能放下活物,可是斑點它已經——
把斑點放回儲物手鐲後,木縈就從裡面拿出了一枚丹藥吞下。她受的傷太重,如果不吃丹藥,想要恢復完全會很耗時間。
吃下丹藥後,木縈細細感受着藥力在她的體內起着作用。這時,她就想起了她掉下火池後的事來。
起初,她是給自己的身體設了一個靈氣保護罩的,只是那靈氣罩卻對這火池中的火毫無作用,一瞬間的工夫就全都沒有了。之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那火給燒的痛楚難當,可是在後來,她隱約感覺到自己丹田處好像有股清涼的氣息緩解了那種灼熱感,那種清涼的氣息慢慢的覆蓋住了她的全身,再之後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當時她的皮膚表層已經被燒的不成樣了,再燒下去,她的經脈和丹田、識海就會完全被毀,若是那樣,她將會再無生機,可是在最後關頭卻是那股清涼氣息護住了她。
只是。那清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木縈想了又想,可是卻沒有想明白救了她的究竟是什麼,於是也就不再想這個問題,開始專心療傷了。
對於修士來說,只要丹田沒有被毀,靈氣還在,那想要恢復傷勢就很輕易,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而木縈就更不用說了,她的靈丹妙藥一抓一大把,且還都是藥效很好的上等丹藥。有了丹藥治療,再加上她用靈氣來修補身體,所以沒用多少天,她的傷勢就完全痊癒了。
木縈睜開眼睛。入眼的火紅色讓她的眼睛不適的微眯了眯,好久後方才慢慢睜開。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她和連楓大戰時的位置,在她的不遠處就是火海,這裡的溫暖相當高,被火焰給映的一片火紅。木縈毫不懷疑,如果她不是個修士。而是個普通凡人,那不要說是掉在火裡了,就在這個地方站着,就能被這裡的高溫給熱死。
木縈站起身後才驚覺,她現在身上竟然是全裸的,因爲她之前在地上躺着,身上傷勢過重,一動就疼的厲害,所以也就沒有穿衣服,現在纔想起來這回事。
雖然周圍沒有別人,可木縈還是覺得臉上一紅,連忙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一件法衣穿了上去,同時還心想着,幸好她的衣服沒有全都放在儲物袋裡,否則她如果沒有衣服穿,這可就是樂子大了。
穿上衣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斑點從儲物手鐲裡給取了出來。
一看到斑點的屍體,木縈的眼眶就有些發紅。
靈獸和平常的小動物不一樣,因爲靈獸和修士都是引氣入體過的,所以就算是死了,屍體也不會腐壞,而是會保持死時的樣子。此時的斑點乍一看去和平時一樣,但是它卻永遠不會再動了。
它歪着腦袋,身體僵硬又冰冷,以往看去順滑光亮的皮毛在此時看來也有幾分黯淡,木縈摸着它的毛,感覺着鼻子有些發酸,可是摸着摸着,她的手就是一頓。
她的手摸到了斑點的脖頸,入手的手感和它別的部位的手感不一樣,因爲她明顯覺得這裡不那麼順滑不說,還有些什麼東西沾到了皮毛上,木縈一看,才發現那是那是一塊黑色的、硬硬的東西。而當木縈仔細觀察後,才知道那裡竟然有着傷口,那塊黑色的硬硬的東西正是傷口往外流的血跡,現在乾涸了,自然就有了痕跡。
木縈摸了摸斑點的脖子,有些疑惑了。
斑點怎麼可能會受了傷?而且它身上別處一點事都沒有,唯獨脖子上有傷,不像是經過打鬥的樣子,那它的死因,是因爲出血過多死的?
木縈正在沉思着,突然間就想到了一個細節,她在脫離了危險後,似乎是有些半醒半迷,那時好像是感覺到自己口中有什麼古怪的液體流過,因爲她當時還昏迷着,所以那種感覺並不算很深刻,但是現在細細想來,似乎那種味道,像是血腥味?
血腥味,斑點的傷口,自己明明瀕死卻又奇蹟般的醒了過來——
這些線索一結合,木縈就得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猜測……她當時喝的,莫非是斑點的血?斑點的傷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它自己給弄的?
自己是喝斑點的血才救的命?
這個可能性讓木縈呆住了,可是她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猜對了,否則斑點好好的又怎麼可能會死?且還是死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爲什麼她喝斑點的血能保命?
過了一會兒,木縈似頭看着斑點,心中酸澀難當的咬咬脣,她只是略微一想,就猜到了原因來。
不知道斑點是個人的情況,還是因爲變異靈心獸都這樣,它特別喜歡吃藥渣,自從木縈開始煉丹以來,斑點就把藥渣當做主食吃,木縈知道它愛吃那東西,所以也就一直給它收集着,每當自己煉丹失敗了就會把藥渣給收起來,她自己失敗的少,所以藥渣也就少,根本就不夠斑點吃的,於是木縈還因此把別人煉丹的失敗品也給蒐羅過來讓斑點吃。
在金家藥館的時候,整個藥館的煉丹師都知道斑點的這個愛好,所以所有的煉丹師都會下意識的把藥渣放在丹藥瓶中交給木縈,包括金七安也是如此。到了丹香山後也是這樣,不管是池宇還是他的徒弟們,都知道木縈有個愛吃藥渣的靈寵,所以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把他們煉製剩下的藥渣送給木縈。
那些藥渣雖然是煉丹的失敗品,可是卻也是由靈草製成的,尤其是金七安和池宇這種高品煉丹師,他們要煉的丹藥都是五品六品的,所用的材料就更是不凡,那些藥渣最後都進了斑點的肚子,所以可以說,斑點的體內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種高階靈草的藥性。
而且因此,斑點還晉了階,有了能幻化的本領。
所以,是不是可以說,因爲斑點吃了太多靈草的緣故,所以它的血液跟別的妖獸不同,於是木縈飲下後纔會如同吃了靈丹妙藥一般漸漸的有了生機?
不管事實是不是如此,但是木縈覺得,恐怕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而斑點想來也是對自己的體質心中有數,知道它的血可能會有所效用,因此纔會……
木縈抱着已經冰冷的斑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流下兩行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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