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連尾獸玉都不行嗎……”
看着那帶着紫黑色炫光的四代雷影猶如一柄銳利的長劍將尾獸玉給斬開,分福皺眉
“老傢伙,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他該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對戰的時候,體內卻傳來了守鶴的聲音。
“可不是人老了就會認命的。”分福笑道“燃盡最後的一把力氣,這種感覺還不賴嘛。”
“說得好像你之前的力氣是用在什麼了不得的地方了一樣。”守鶴冷哼“你別忘了,砂隱那羣傢伙不就是因爲忌憚你才一直將你關押在那幽暗的監牢中的嗎?數十年的監禁生活,讓你的家人都遺忘了你,即便如此你也要犧牲自己的生命來這裡戰鬥嗎?”
“此乃吾之大義。”雖然是一個佝僂的老人,但他在說話的時候卻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吾等爲大義而生,應當爲大義而死。”
大義……
守鶴一愣,它有着漫長的生命,見慣了人生百態,所謂的大義不過是當初那羣愚蠢的武士搞出來爲了愚弄更愚蠢的平民的說辭,你在主君面前剖腹自盡可以說是爲了大義,你反手一把火燒死主君也可以說是大義。
千手柱間分劃尾獸,終結了戰國時代可以說是爲了大義,那麼宇智波斑在終結谷與千手柱間決一死戰也可以說是爲了大義,總的來說所謂的大義不過就是一個幌子,這世界上的人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所謂的大義,比得上自己的生命嗎?
它想這麼說,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以一己之身而誅大惡,此乃大義。”這位老人鄭重的說道
沉默片刻,守鶴開口“喂,老頭。”
它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重,好像也被分福的情緒感染了一樣
“啊?怎麼?”
“我有說過,你很像六道那老頭吧?”
“有嗎?哈哈,能夠得到這種認可,也算是最後一件開心事了。”
“聽我說,人其實會死亡兩次。第一次是在自己寄託的這個皮囊腐朽的時候,那時你在這個世界上便無法做任何事情了,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切。”
“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當世人全部遺忘你的時候。”守鶴頓了頓“那纔是真正令人痛苦的呢,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一個人都不記得自己了,那麼豈不是說這一生活的也太失敗了嗎?總有人說要爲了大義去死,可實際上所謂的大義便是爲了守護自己在意的人啊,可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一個在意自己的,一個記得自己的人都沒有,又談什麼大義呢?”
“聽起來可真是令人悲傷,全世界都遺忘了自己的那種感覺。”
“你到底在感觸什麼啊?!那個人不就是你嗎?!你別忘了現在全世界甚至只有我知道你原本的名字!那些忍者甚至以守鶴之名稱呼你!!!”一尾罕見的激動了,同時因爲受到他激動的情緒影響,分福身邊大量的沙土飛揚,龐大的查克拉溢散而出,原本因爲受到雷電影響而停下的沙塵暴再度重現了。
普天蓋的的黃沙瞬間覆蓋了這個世界,在這無盡的沙漠之中,守鶴便是神靈!只要有足夠的沙子,那麼就沒有它辦不成的事情!
黃沙即將覆蓋到自己的身邊,分福卻連頭都沒有擡,淡淡的說道
“這不是還有你記得我的名字嗎?最親近的朋友就在我身旁,如果以一個老翁的身份垂垂老矣的死去,那也太過可憐了啊。”
分福掀起一個笑容“人的一生,有一個形影不離的朋友就很不錯了。現在回想一下,以往的監禁生活也不是那麼無趣,至少在以後的日子裡你不會忘記我的名字吧。”
“你這……傢伙……”
“只要你永遠記得我的名字,那麼我豈不是永遠不會迎接第二次死亡了?”
看起來交談的時間很長,但那是意念交流,現實世界也不過纔過去了短短的一瞬而已。
四代雷影化作的利劍劃開了尾獸玉,那龐大的能量分成了兩股向着兩邊轟炸,生成了熾烈的火光與爆炸。
與此同時他去勢不減,向着奇拉比衝過去,那恍若魔神滅世一般的威勢下,是致命的雷霆。
那是連尾獸玉都能切開的究極之矛,若是擊中了奇拉比,那麼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就算是半尾獸化的身軀都救不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尾獸化,身軀還無法和真正的八尾相比。
奇拉比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面對自己之前的大哥,他沒有在最開始便進入完全尾獸化,因爲那樣他與由木人合力製造的尾獸玉說不定具備殺死四代雷影的威力。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現在的四代雷影。
在與阿修羅獨角仙融合以後,他已經遠遠超越了之前的自己,那是一種天翻地覆的變化……
奇拉比雖然對他留了手,但艾卻完全沒有對前者手下留情的打算,那鋒利的雷芒即使相隔數十米都依舊讓人感覺到一股彷彿被針扎的刺痛感。
但在他們兩人的中間,分福已經不知道何時站好了,他的身邊降着淅淅瀝瀝的沙之雨,他身影堅固的好像一面世界上最爲堅固的城牆,那是一堵名爲大義的牆壁!
“禁術·裡砂漠層大葬封印!”
從他的胸口突然伸出了一條沙子做成的鎖鏈,出現之後的下一瞬間便以超越人類視力極限的速度飛向了四代雷影,與正在向下衝的他正好碰到了一起。
“這是,這什麼東西啊!”
艾一時之間驚慌失措,因爲那看上去像是沙子做成的鎖鏈竟然沒入了自己的胸口中,而他的攻擊竟然都無法斬斷這柔軟的沙子!
“老頭一生沒學過什麼忍術,但封印術可沒被砂隱拉下,這是他幾十年的感悟,你也算是倒黴了。”
守鶴的聲音在四代雷影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你是一尾?該死!你這個畜生對我做了什麼?!”
感覺到力量正在不斷流失,艾大驚甚至停止了衝鋒,他就這麼站在了半空之中,那一條長長的鎖鏈將他與分福聯繫到了一起。
被叫做了畜生,但守鶴卻少見的沒有動怒,或許是因爲自己的一位朋友即將遠去了吧,在一個人的葬禮上,總要保持最爲哀悼的心情,不是嗎?
“這是以他的生命爲代價施展的封印術,我雖然幫他完善了許久,但沒想到竟然在最後真的完成了。”
“兩位雲隱的忍者,請離開吧。”
不止艾那裡,在分福,奇拉比與由木人這一邊也在進行着最後的交談
“老爺子,您不必勉強的。”
由木人神色黯淡
“離去吧。”
分福沒有多說什麼,該說的早已經在之前說完了,一個勁的重複又有什麼必要呢?
“我……我明白了。”
由木人愣了愣,然後點點頭“奇拉比,走吧。”
“大哥……”
“不要管什麼大哥了?!他已經不是你的大哥了!也不是我們的雷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