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裡還在下雨。
但是在場的幾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被鬆了綁,可是看帶土和卡卡西的眼中,都顯示着強烈不甘的味道。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自命不凡,雖然對於水門的強大有所猜測,可是被如此輕易的擊敗,還是讓他們感到不服,鬱悶。
如果換成一般孩子,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些自我懷疑了,但卡卡西和帶土顯然都不是那種願意服輸的人。
至於東野橓就更不是了。
波風水門將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暗自在心裡點了點頭。
接着他表情嚴肅道:“首先是帶土的問題!”
“我?憑什麼先說我!?”帶土一臉不爽的哼了一聲。
這會兒可沒有野原琳不滿的叫他,但是,這不代表沒有人治不了他。
東野橓上去就是一個暴慄:“安靜點!”
“你憑什麼打我?”
砰!
“因爲我能打過你!”東野橓又一個暴慄,而後理直氣壯的說道。
帶土滿眼不屈:“你等着橓,等我能打過你,我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等能打過我再說,現在閉嘴!”東野橓翻了翻白眼,心想除非你以後開萬花筒,不然能打過我就見鬼了。
這輩子都沒希望!
“咳……”波風水門輕咳一聲,道:“帶土,你的問題在於太沖動了,我只是動了一個陷阱而已,你就貿然的衝了出去,這在戰場上可是大忌!”
波風水門的臉色很嚴肅。
這也表明他對東野橓幾人的教導是認真的,而非例行公事。
帶土聞言鬧了個大臉紅,他當然知道自己有點蠢,只不過,礙於面子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卡卡西處理的很好,所欠缺的只是戰鬥經驗,這方面我會在未來一段時間裡滿滿的教導你們。”波風水門看向卡卡西,臉上露出了笑容。
卡卡西死魚眼翻了翻:“還不是輸了……”
波風水門乾笑了一聲,接着看向東野橓。
東野橓眼皮一挑。
波風水門的眉頭緊皺,道:“橓,你爲什麼選擇拋下帶土和卡卡西選擇獨自行事呢?”
東野橓道:“因爲我們沒有配合過,在戰場上,沒有配合過的忍者一起行事……結果相信水門前輩您比我清楚……”
波風水門眉頭舒展開來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一種說辭。
當然,他心裡知道,實際上大機率還是東野橓嫌棄兩個隊友礙事。
“在未來的七天時間裡,我會對你們進行全方位的教導,包括但不限於忍術體術幻術還有實戰。”波風水門說道。
這話自然吸引了東野橓三人的目光,包括東野橓眼裡都有點熱切。
雖說現在水門還沒有以後強大,但好歹歲數也比他大了整整一半,教導他的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還有。”
波風水門揉了揉東野橓的頭髮,笑道:“我現在不單單是你的小隊隊長,更是老師,所以你可以像帶土和卡卡西一樣叫我老師,而非是隊長或者前輩。”
東野橓愣了一下。
看着波風水門滿是笑意的雙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道:“老師……”
波風水門開懷的笑了笑,而後略有遺憾的道:“可惜現在是戰時,不然我就可以帶你們去吃烤肉慶祝一下我們小隊的成立。”
東野橓馬上道:“等戰爭回去後慶祝也不遲。”
頓了頓,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道:“如果老師覺得虧欠的話,那麼不妨就將一頓改爲三頓好了。”
心裡在想,既然叫你老師,那麼就一定要吃窮你,不然自己豈不是很吃虧?
波風水門完全不知道東野橓就是一個吞金獸,只滿口笑着答應,根本不曾注意,此時卡卡西和帶土看他的眼神是多麼的詭異莫測……
……
回到大營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當然實際上時間並沒有很晚,只是因爲下雨的緣故,天陰的比以往要早許多。
東野橓吃過飯後,屁顛屁顛的去了綱手的帳篷。
一進到帳篷就看到驚人的一幕,只見綱手坐姿非常狂放的坐在軟榻上,一手持着筆在那兒處理公務,另一隻手則拿着一個大酒葫蘆,時不時的灌上兩口。
此時綱手兩頰緋紅,眼神也有點迷離,東野橓看的心驚膽戰。
這樣處理公務真的好嗎?
“唉……”
東野橓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
深深的爲猿飛日斬感到悲哀,這選的都是什麼徒弟,三個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綱手擡頭看了一眼,那雙醉意朦朧的雙眼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只見她撇撇嘴:“小子,你在腹誹,信不信老孃一拳打死你?”
“綱手姐姐你真是冤枉我了!”東野橓心裡一驚,動作卻不慢,第一時間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綱手嗤笑一聲,懶得理他,隨手通靈了蛞蝓,就讓東野橓自己到一邊兒玩兒去。
東野橓當然也不想和這個更年期喝醉了的老女人吵架,樂得清閒,抱着軸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專注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等蛞蝓用一貫柔柔甜甜的嗓音提醒時,東野橓才發現一個小時的時間又沒了。
頓時一嘆。
“總是感覺差一點,這木遁怎麼這麼不好搞呢……”惆悵的揉了揉眉心,隨手將軸卷還給了蛞蝓。
蛞蝓消失,帳篷裡忽然就變得很安靜。
綱手早就把自己喝的成功昏睡,趴在桌案上,嘴邊流着哈喇子,非常的沒有形象。
東野橓看的一陣惡寒。
搖了搖頭,上前把綱手扶到軟榻上躺好。
柱間留下的項鍊,又一次出現在東野橓眼前。
看着這個項鍊,又看了看昏睡過去的綱手,東野橓心裡不禁抽搐了幾下。
昨天他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稍稍問了一下綱手這個項鍊的來歷,結果綱手就跟看賊一樣看着他,眼裡的戒備太深了。
這讓東野橓有點無語。
同時也明白,在正常情況下,他想要從綱手手裡拿到這條項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綱手忽然迷迷糊糊的咕噥幾聲,而後翻了個身。
東野橓驚醒過來。
想了又想,他還是咬咬牙將一隻手伸向了綱手的脖頸。
過程很順利,成功取下項鍊後,東野橓長舒了一口氣,接着就發現自己滿頭的冷汗。
“着看真是在刀尖起霧,如果被綱手發現的話,自己會被打死吧?”東野橓渾身一哆嗦。
他當然沒有勇氣拿着項鍊直接離開,而是就在這帳篷裡,將項鍊放在手心,而後雙手合十,仔細的感悟了起來。
一剎那,東野橓就感受到了手中項鍊裡濃濃的生機。
陷入黑暗的帳篷中,綱手忽然睜開眼睛,雙眸中無聲無息的滑落兩道熱淚,她一手緊緊抓住項鍊,雙眼茫然恐懼的喃喃道:“祖父……繩樹……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