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之國?
石之國?
亦或者兩者都是騙人的?
佐助揪着頭髮,苦苦思索着。
“佐助,在什麼地方都無所謂,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遠也能回去。”
鳴人沒有插手問詢的工作。
縱然這地方結界密佈,極大的影響了他的神樂心眼的發揮,但他的感知力依舊在佐助之上,所以當佐助從佐藤次郎口中挖掘情報的時候,他則隨時監控着四周的情況。
只不過,看到佐助又鑽牛角尖了,他還是出言提醒了一聲。
“······也是。”
佐助臭着臉。
他討厭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
不過······這樣的問題心頭攢了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暫時忍了,離開這鬼地方纔是當務之急。
他看向佐藤次郎,“不管是在哪兒,既然你回過家,那麼,麻煩你告訴我們離開這裡的路線。”
“這個······這個······”佐藤次郎臉上冷汗直冒,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吐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你不願意?”
佐助豎起了眉毛。
這在忍者學校的女生們看來‘好酷’的樣子在佐藤次郎看來比惡鬼也不遑多讓了。
“不,不是,我,那個,我不知道離開的路啊!”
佐藤次郎很絕望。
他感覺自己要完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忍者大爺們說不定會把自己剁成十八個模樣。
“你不知道路?你不是回家過嗎?”
佐助眉頭緊鎖。
旋即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難道說······時空間之術?”
鳴人已經說過了,宇智波龍樹承認他們是被時空間之術帶過來的······,但是一個雜役而已,回家還要專門動用一次時空間之術嗎?
這不是佐助瞧不起人,而是時空間之術就是如此的稀罕。
時空間之術。
這玩意說稀有很稀有,說常見也很常見。
常見是真常見,卷軸的存取、通靈之術的召喚,這些都是時空間之術,通靈之術或許還能說高端一點,但是卷軸的應用就算是忍者學校的學生都能辦到,真的是最普通不過的時空間之術。
但要說稀有,也的確很稀有。
能夠傳送人類的高端的時空間之術真的是少的可憐,除了逆通靈術這種只能前往特定位置的時空間之術外,忍界比較著名的高端時空間之術算來算去就只有飛雷神之術一個,而能完美駕馭這門術的目前只有四代目火影一人。
能想象堂堂四代目火影使用飛雷神之術接送一個雜役嗎?
一兩次可以說不稀奇,偶爾發了善心沒什麼,但是形成慣例······反正佐助覺得不可能。
“我們回家的時候都是······鑽一個黑色的漩渦,一眨眼就回鳥之國了,速度特別快······”佐藤次郎使出渾身解數,搜腸刮肚的說明他是怎麼回家的。
聽着佐藤次郎用頗爲混亂的語言描述他和他的老鄉們回家的經歷。
佐助面色越來越難看。
如果佐藤次郎不是有着影帝級別的演技,那麼十有八九雜役們回家都是通過時空間之術······
幹特麼的!
佐助不斷握緊拳頭,又鬆開,再次握緊,又鬆開······通過這一動作,釋放着心中的鬱悶和壓力。
他可是堂堂宇智波家的二柱子。
沒那麼容易被擊倒。
“······說說你對這個地方的瞭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裡是······某個貴族的宮殿吧?”
佐藤次郎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看着變了臉色的佐助,心中叫苦,這忍者大爺的問題咋這麼多?而且還總是不滿意他的回答。
“這地方大得很,當初鳶尾小姐告誡我們,要是隨便亂跑死掉了人家是不管的,我們根本不敢離開廚房和宿舍太遠,反正給的工錢高,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鳶尾小姐?”
佐助發現了一個新的名詞,“這個鳶尾小姐是什麼人?”
“鳶尾小姐就是當初招我們幹活的人,現在也管着我們······對了,我有一次聽鳶尾小姐說過,提到過一個叫做明石大人的人······雖然沒有見過,不過這個明石大人或許就是這個宮殿的主人!”佐藤次郎是真的絞盡腦汁的想要滿足這個年輕的忍者大爺。
“明石······”
佐助唸了兩聲這個新名字。記住了這個名字。
“走吧!帶我們去廚房看看。”
這話一出,佐藤次郎臉色越發的愁苦,又不敢違抗佐助的命令······只好頭前帶路,領着兩個忍者大爺往廚房走去。
他們穿過長廊,走過滿是圓形石柱的大廳。
等到走出大門。
佐助和鳴人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驟然開朗了起來。
在室內憋了這麼久,真的好久沒有見到過如此廣闊的天空······
等等,
感覺有點不對啊?
“是我的錯覺嗎?鳴人,我感覺這天空有點······有點近?”佐助擡頭望着碧藍如洗的清澈天空,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不行,方圓一公里內沒有發現查克拉波動。”
閉着眼睛的鳴人答非所問。
神樂心眼很厲害。
這絕對是忍界最頂尖的感知忍術之一,它不僅有着巨大的感知範圍,還能反向過來隱匿自身的查克拉波動,有從所有危難中逃跑的力量,甚至於修行到更深層次,能通過感知別人的查克拉來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是集雷達、屏蔽器、測謊儀於一身的頂尖感知忍術。
但是其有一個不算是缺點的缺點,那就是和大多數感知類忍術一樣,它能感知到的是查克拉,對於不具備查克拉的生命體無法感應到。
比如佐藤次郎這個從來沒有提煉過查克拉的普通人。
此刻就站在他們身邊,鳴人卻無法用神樂心眼觀測到。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在牢房的時候,佐助要根據窗外的天色變化確定時間,掐準佐藤次郎送飯的時候破門而出。
“你先看看天空,我感覺這天不太對勁兒!”
“是有些······近了?”
鳴人睜開了眼睛,擡頭看着天空。
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正如佐助所說,這天感覺不是一般的近,“感覺就像是那次登上巨摩嶽的時候一樣?”
“的確,是和站在巨摩嶽峰頂的時候感覺差不多。”
被鳴人這麼一說,佐助也感覺有些像了。
巨摩嶽。
火之國第一高峰,高達三千多米。
三年前,宇智波鼬身體出現問題,被木葉醫院的醫生診斷爲絕症,當時差點沒把富嶽給打擊死,同時出了問題的還有玖辛奈的弟子輝夜君麻呂,也是被診斷爲絕症。
木葉的兩大天才同時身患絕症,當時可真的是引起了不少亂子。
還好自來也那時候回村子了,說不行的話去找綱手試試。
於是,
自來也被玖辛奈脅迫着帶上了宇智波鼬、輝夜君麻呂去找綱手的下落,同行的還有鳴人和佐助兩個小跟屁蟲,以及被玖辛奈拜託照顧鳴人和佐助的水無月白······一行六人踏上了尋找綱手的旅程。
之後,他們在湯之國的溫泉賭場找到了綱手。
雖然綱手一開始完全不想管這事兒,但是在和宇智波鼬單獨交談過後,綱手開始研究兩人的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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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如綱手的醫術,一開始也被兩人那聞所未聞的病症給難住了。
但綱手也不愧是綱手,花了三個月時間,研究出來了針對君麻呂的病症的特效藥,藥到病除。
至於鼬的絕症,綱手只花了三週時間,就將其治癒了。
也就是在鼬和君麻呂痊癒康復之後,一行人返回木葉的途中,途徑巨摩嶽,自來也領着鳴人和佐助爬了一次山,領略了一番山巔上那獨有的風光,那時候的天空就像現在一樣的近。
恍如,觸手可及。
“難道說這虛夜宮修建在山上?”
“或許吧!”
鳴人搖了搖頭。
佐助疑惑了兩秒鐘,便將這一節拋開,在佐藤次郎的引領下朝着廚房行去,一路上看着周圍那連綿的,白色的巨大宮殿,讓人感覺看不到盡頭,身處在重重包圍之下······
廚房。
虛夜宮有多座廚房。
這裡只是其中的一個。
“佐藤,你幹什麼呢?送個飯磨蹭這麼久?”
“真是的,快點過來幫忙!傻站那幹什麼呢?”
廚房裡忙活着的人注意到了回來的佐藤次郎。
看着佐藤次郎站在門口不動彈,廚師長頓時憤怒了,送個飯而已,大半天都不回來,這回來了也不趕緊幹活兒,杵在門口真當自己是什麼棒槌了?“佐藤,你還愣着幹······幹什麼?”
看着從佐藤身後繞出來的兩個小鬼。
廚師長終於是發現了佐藤次郎臉上那深深的無奈。
“你們是······”
“都閉嘴,誰要是敢大叫,或者發信號,我就宰了他!”
佐助右手掌跳躍着一條條閃亮的電弧,隨着他輕輕一揮,纏繞着電弧的手刀在牆壁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焦黑裂痕。
所有人都緊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生怕自己招惹到這個脾氣暴躁,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忍者大爺。
佐助環視了廚房裡的衆人一圈,沒有忍者的存在,全都是普通人。
然後,他看向了廚師長。
“告訴我你的名字!”
“山田,山田勇,您叫我山田就可以。”
廚師長點頭哈腰的朝着佐助擠出來一抹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是和佐藤次郎一樣的問題轟炸。
得到的結果和佐藤次郎所說的大同小異。
山田廚師長同樣一問三不知,或者說佐助關心的問題完全答不上來,不知道離開虛夜宮的路線,不知道龐大的宮殿羣到底有多大,甚至都不知道宇智波龍樹的存在,他們直接接觸的就是那位鳶尾小姐,還知道在鳶尾小姐之上有一個明石大人。
“一點用都沒有······鳴人?”
佐助失望的嘆了口氣,轉眼去看鳴人,卻發現鳴人正端着一大碗拉麪哧溜哧溜吃的歡實。
“······”
佐助感覺心口疼。
特喵的。
這混蛋真是氣死他了,他這兒忙着找逃走的辦法呢!這混蛋居然吃上了。
他摸了摸肚子,今天還沒有吃早飯······
“你們這兒有木魚飯糰嗎?”
佐助看向廚師長,再次問道。
這個問題——
在山田廚師長看來纔是正常的問題啊!
“有有有,我們這裡有上等的鰹魚,木魚飯糰馬上就能做好。”山田廚師長鬆了口氣。
一秒鐘都不敢拖延,山田廚師長親自動手,開始製作木魚飯糰。
就在廚師長用刨子將堅硬無比的鰹魚肉刨成刨花的時候,廚房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佐助立刻警覺了起來。
“那個······你們有看到我的倉鼠嗎?我的倉鼠不見了。”
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是一個女子。
一頭黑髮,那是遠比佐助所見過的任何人都要長的頭髮,像是黑色的瀑布一樣垂落到腳踝,柔美的容顏中流露出來了的是典雅文靜的高貴氣質,配以身上那有着條條紅鯉魚的湖藍色和服,那是——相得益彰的完美。
在這一瞬間,佐助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這絕不是他見到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但······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氣質最恬靜的女子。
“······姐姐你是什麼人?”
不知不覺中,鳴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掛着有些僵硬的微笑,來到了佐助的身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女人就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就像是站在大門外的客人,沒有經過玄關,走廊,直接出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這是時空間之術!
真是見鬼了,在村子裡的時候,只有老爹一個人能用這麼高深的時空間之術,怎麼到這裡感覺到處都是會用時空間之術移動的傢伙?
“我嗎?我是緣,羽波緣。”
女子自我介紹道。
佐助這時候,才從那震撼中回過神來,注意到了鳴人抽搐的眼角,以及······這個自稱叫做羽波緣的女子身上傳來的那恐怖的氣息。
“小弟弟你們呢?你們應該不是這裡的廚師吧?”
羽波緣用無比好奇的目光看着鳴人和佐助,就像是······打量糖果的小孩子?
冷汗瞬間浸溼了佐助的後背。
————
“爲什麼要我去做這種事?我纔剛剛結束值守轉界門的差事!”輪王寺清太郎陰沉着臉,望着坐在桌後的明石,“第十位應該都還閒着吧?第八位不也回來好幾天了嗎?爲什麼偏偏是我?”
“他們有他們的事情。”
明石很答的很隨意。
“你也有你需要做的事情,龍樹大人給予你力量不是爲了讓你站在這裡和我討價還價的,而且······乖順一點,輪王寺清太郎,如果你不想被龍樹大人丟進絞肉機裡絞成肉泥的話!”
輪王寺清太郎面色鐵青。
然而面對地位和實力都在自己之上的明石,他除了申訴辯駁以外,沒有任何違抗其命令的餘地。
“採購蔬菜······當我是小販不成?”
輪王寺清太郎怒氣衝衝的離開。
去往倉庫所在的位置。
再如何惱怒,該乾的事兒不能耽擱,不然等到被塞進絞肉機的時候再後悔可就遲了。
輪王寺清太郎骨子裡依舊是怕死的。
再說了,採購蔬菜這任務看上去有點貶低人的意思,但實際上卻也很安全,不用擔心遇到危險。
他在心中不斷地找藉口開解着自己。
虛夜宮高居天穹之上。
出入離開都需要通過【天鳥船】的漆黑空洞的傳送,而在整個虛夜宮中,除了龍樹以及身邊的人造人侍從外,只有十刃的戒指可以使用【天鳥船】自由的前往各地。
所以,物資的採購,人員的輸送,只要涉及到與外界交流的事情,差不多都需要十刃成員的出面。
不過一般這些活計都是下五位的事兒。
縱然名義上明石管着虛夜宮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兒,但奈何她只是第四位,上頭的那三位一個比一個怪物,一個賽一個瘋狂,那幾個瘋子怪物她真的是指揮不動!
這一次,去往菜之國採購蔬菜的差事就落在了輪王寺清太郎的身上。
至於說爲什麼是輪王寺清太郎······
只能說他倒黴。
第九位外出執行其他的任務還沒有回來,第六位和第八位,也就是平山宮七郎和奈奈未,他們剛剛執行龍樹大人親自下達的任務回來沒兩天,平山宮七郎還接替了輪王寺清太郎去轉界門鎮守,至於說閒着的第十位,其實也不算是真的閒着,有其它的事情在做。
而第五位······夜夜子如今和明石關係好啊!
算來算去,輪王寺清太郎這個人緣差勁的第七位就是最好欺負的了。
甚至說有不少人巴不得這個假和尚,真禿子早點完蛋去死。
等到輪王寺清太郎離開。
明石轉瞬間就將這事兒拋諸腦後,輪王寺清太郎的不滿還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那種東西也就那麼點本事,連平山宮七郎這樣的後起之秀都壓不住,真不如那天死了乾淨。
“鳶尾,那兩個木葉小鬼還關着嗎?”
明石問道。
“還關着呢!”
站在旁邊的紫發少女答道。
“······你說龍樹大人抓那兩小鬼到底是爲了什麼?除了剛帶來的時候接觸了一會兒,這幾天丟在牢房裡不管不顧······唉!真是搞不懂該怎麼辦了!”
明石苦惱的揉着眉心。
被喚作鳶尾的紫發少女沒吭聲。
跟隨明石大人五年多了,她看得出來明石大人什麼時候需要她說話,什麼時候最好不要多嘴多舌。
“算了,鳶尾,你去看看那兩小鬼現在怎麼樣了!讓廚房記着按時送飯,可別餓死了,要是等到龍樹大人要用的時候結果人死了······那可就樂子大了,我可不想被塞進絞肉機裡打成肉泥······唉!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是,明石大人。”
鳶尾恭聲應道。
略等了兩秒鐘,見明石沒有其他的吩咐了,這才緩步退出門外。
關押着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地方距離明石的宮殿不算太遠,但也不近,不過正好可以順路先去一趟廚房。
遠遠的望見廚房。
鳶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她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女人的背影。
“廚房裡可沒有女性啊!”
鳶尾加快了腳步。
等到她靠近門口的時候,又越過那女人消瘦的背影,看到了······鳴人和佐助?
“這······是逃出來了嗎?”
鳶尾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門口,高聲喝問道:“你是什麼······麼······羽~羽波大人?”
身着湖藍色和服的女子回頭。
當看清那張柔美嫺靜的臉龐時,鳶尾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被雷劈了。
膝蓋發軟。
她直接單膝跪了下來,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額頭差一點點就貼在地板上了——身體的柔韌性相當出色。
“羽波大人!”
她無比恭敬的問候道。
“你是······我好像見過你,你是······你是跟在明石姐姐身邊的那個侍女吧?”羽波緣頗爲苦惱的皺起了細細的彎眉,“名字是,你的名字叫做紫藤還是鳶尾來着?”
“我是鳶尾。”
“鳶尾是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明石姐姐她也來了嗎?”
“不,明石大人並沒有來,我是奉了明石大人的命令前來辦事的······”鳶尾小心翼翼的擡起頭,“那個······羽波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明石姐姐沒來嗎?那還真可惜了!”
羽波緣輕輕嘆了口氣,一臉遺憾的樣子。
“你忙你的去吧!”
她揮了揮手,示意鳶尾可以離開。
鳶尾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真的就想趕緊拔腿離開,但是看了看僵立在廚房中的鳴人和佐助,她嚥了咽口水,鼓足了膽氣,“那個,羽波大人,明石大人讓我來抓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回牢房。”
“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那都是誰?”
羽波緣歪着頭,問道。
“就是······咕咚!”鳶尾嚥了咽口水,手指掐着大腿肉,咬牙繼續道:“就是站在您面前的這兩個少年,黃髮的是波風鳴人,黑髮的是宇智波佐······”
恐怖的氣息如海嘯一樣狂卷而來。
鳶尾瞬間垂下了頭,身體輕輕的戰慄着。
她感覺此刻就像是被死神握住了心臟,隨時都能讓自己直接去世。
“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我喜歡的倉鼠一號和倉鼠二號。”羽波緣的聲音並不大,輕柔的嗓音婉轉悠揚,聽上去很舒心悅耳。
但是此刻。
在鳶尾聽來,這聲音無異於地獄中惡鬼的咆哮。
“可,可是他們是龍樹大人······”
羽波緣擡起了手,纖細白嫩的指尖上對準了鳶尾的腦袋。
宛如被死神卡住了喉嚨。
死亡的恐懼之下,鳶尾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下一瞬間,雷鳴震盪。
“轟!!!”
指尖迸射出來一道蒼白色的閃耀雷光。
雷霆擊碎了鳶尾身邊的地板,刨出來一個深坑,濺起的碎石屑割破了鳶尾的臉頰,鮮血緩緩滲出,她卻一動不敢動。
“我說過了,他們是我喜歡的倉鼠一號和倉鼠二號······看在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原諒你的無禮,所以,滾下去吧!”
鳶尾緩緩彎下了腰,兩手環繞抱住了膝蓋。
字面上的,
滾了下去。
鳴人和佐助此刻已經呆滯了。
望着像顆球一樣滾開的鳶尾,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等到羽波緣轉過身來,看着那柔美的容顏,不禁口乾舌燥,頭皮發麻······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源自於生命最深處的本能的恐懼,即便是在宇智波龍樹面前,也沒有感受到如此的恐怖!!!
或者說,宇智波龍樹那很好脾氣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和氣的鄰家大叔······除了讓那個小丫頭敲他們脖子的時候。
鳴人僵立在原地。
像是石化了一樣。
他的感知比佐助更加的敏銳,也因此更加清晰的‘看’到了羽波緣那姣好的面容下怪異扭曲的‘喜歡’?她‘喜歡’他們?
無法言喻的彆扭充斥在他的心頭,
“走吧!我的小倉鼠們!”
羽波緣伸出了手指,佐助瞳孔就是一縮。
不過,
這一次並沒有雷光迸射。
戴着戒指的中指輕輕一點,漆黑色的空洞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可以上路了!”
羽波緣輕笑着看了過來。
鳴人機械的擡起腳步,走進了那漆黑色的空洞中,佐助也默然跟上,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圖,或者說此刻他們根本提不起來反抗的心思,那······從未遇到過的恐怖支配了他們的意志。
反抗,真的會死!
這是他們的直覺!
等到佐助的背影消失,羽波緣也微笑着走了進去。
······
“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山田廚師長!告訴我爲什麼?”
剛纔滾着離開的鳶尾,此刻以最快速度衝回廚房,揪住了癱倒在地的山田廚師長的衣領,不顧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用力的晃着手上的山田廚師長。
她現在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糟糕。
羽波緣的出現簡直就是個噩夢。
不僅僅是她的噩夢。
還將會是明石大人的噩夢。
她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一切的事情都搞清楚,然後將這裡的事情彙報給明石大人。
“是,是佐藤,佐藤帶着那兩個少年過來的!!!”
山田廚師長手指向了一臉懵逼的中年男人。
————
“你說羽波她······該死的!!!”
“爲什麼那個女人會出現在哪裡?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逃出來?”
“我當初就不該把那個女人帶回來!!!”
聽到了鳶尾傳回來的壞消息。
明石抱着頭陷入了自言自語之中。
鳶尾戰戰兢兢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行了,這事不怪你······羽波那女人······那玩意就不是個人!!!”明石站了起來,招呼鬆了一口氣的鳶尾,“跟我走,我們去找龍樹大人,想要那個女人老老實實的,只有龍樹大人才行。”
“是!”
鳶尾剛低頭答應了一聲。
就感覺身前一陣風掠過,等到她擡頭,就看到明石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
然而不等她追上去。
明石又回來了。
“給那個女人氣糊塗了。”明石自嘲了一聲,擡起手打開了漆黑的空洞,帶着鳶尾立刻就通過【天鳥船】傳送到了金桂殿的外面。
風風火火的衝進了金桂殿。
明石在庭院中被攔住了。
“彌生,我有急事找龍樹大人。”
看着擋住去路的小丫頭,明石忍住不適,沉聲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龍樹大人今天說了要專心研究······研究什麼來着,反正說了今天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彌生聲音清脆響亮,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波風鳴人,宇智波龍樹這兩個人被羽波緣帶走了。”
“哦!”
彌生眨巴着大眼睛。
“龍樹大人專門將這兩人抓來,肯定是有用的,要是被羽波緣玩壞掉了,等龍樹大人知道了,可就沒辦法交代。”明石耐着性子說道。
“哦!”
還是同樣不痛不癢的回答。
明石氣的雙眉倒豎。
要不是她打不過這個披着人皮的小怪物,她現在真的很想動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怪物。
“那······可以不打擾龍樹大人,但是,彌生,你得和我去找羽波緣,讓她把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交出來。”明石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她是拿羽波緣那個女人沒轍,但是彌生的話······倒是還有足夠的威懾力。
“不要。”
彌生搖頭,大聲拒絕。
“很快的,使用時空間之術,用不了一分鐘就能回來。”明石勸道。
“我不喜歡那個傢伙。”
彌生強烈拒絕。
明石折騰了半天,一無所獲,最後說的口乾舌燥,無奈之下,只能帶着鳶尾離開金桂殿,站在庭院門口,擡頭仰望着碧藍無垠的天空,口中發出了長長的嘆息聲。
但願,
羽波那個女人這一次能收斂點。
或者說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對龍樹大人已經沒用了······
否則,
她這個大管家肯定要被牽連的。
*
菜之國。
一個小國家,
顧名思義,和田之國類似,這是個農業國家,盛產各類蔬菜,不僅滿足本國需求,還能大量的遠銷國外,尤其是風之國和土之國這兩缺水的國家,每月都會採購大量的蔬菜。
大宮町,菜之國的一個並不如何起眼的小城鎮。
而就在昨天。
這個城鎮的暗處,突然間涌進來了一羣心黑手狠的陌生人,以驚人的速度收編了城鎮中所有的地下勢力,將這個城鎮的地下世界全部掌握在了手中。
“都安排好了嗎?鼬。”
“已經全部弄好了,周圍的居民被我用幻術引走,根部的人手已經使用水分身和變身術代替了附近的居民保持原來的樣子,就算是菜之國的本地人也未必能發現破綻,只要虛夜宮的人出現,保管叫他們有來無回。”宇智波鼬的臉冷的像是塊冰。
“那就好,那就好!”
止水搓了搓臉,打起精神,坐在啤酒箱子上,仰起頭看着巷子裡那狹窄的天空。
“希望他們今天能按時出場······”
“就算他們不出現,我也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部從下水道里揪出來的。”宇智波鼬猩紅的雙眸唯有深深的酷寒,那砭膚伐體的凌厲殺意讓止水都是心頭一涼。
佐助,
是鼬的逆鱗啊!
“對了,止水,火影大人去哪兒了?”宇智波鼬出聲問道。
“火影大人······”
止水撓了撓頭,苦笑不得的說道:“你沒有注意到嗎?八百屋裡面的那個惠比壽就是火影大人變的。”
宇智波鼬啞然。
好吧!
他還真沒有注意到供奉起來的神像。
不過······這一招好像不錯啊!
“喂喂,鼬,難不成你也想學火影大人?”止水連忙勸道,“我勸你還是別那麼幹,店裡面空間就那麼大,有水門大人出手已經足夠了,多一個人除了佔地方,其實沒多大用。”
“我明白。”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畢竟,說不定都虛夜宮的人在進店之前就會發現問題。”
“你呀!!”
止水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沒營養的話題的時候,終於,有動靜了。
“止水大人,東邊有人來了。”報信的忍者語速飛快,“一共二十一個人,明月院蓮人就在其中。”
“好!”
止水跳了起來。
“傳令下去,都給我做好準備,但是誰也不許輕舉妄動,等信號······”止水話都沒有說完呢!身邊的宇智波鼬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
止水拍了拍額頭,看了眼旁邊的部下,打發着去傳信兒,他自己則飛快的追着離去的鼬。
大宮町,東街。
一支二十人左右的隊伍正在朝着城鎮中心的最大的八百屋移動。
輪王寺清太郎黑着臉,心情極其不愉快。
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又一次被明石那個賤女人踏在了地上,在她和夜夜子那個賤女人在轉界門前發生衝突沒多久後,他剛結束鎮守轉界門的任務,就將這個採購蔬菜的工作硬塞給他······
明明奈奈未那個廢物女閒着沒事。
卻偏偏要他來幹這事兒。
這是羞辱。
不折不扣的羞辱。
然而,他對此卻無可奈何,他只是十刃中的第七位,夜夜子那個賤女人是第五位,明石更是第四位······都要比他的位置更高。
“該死的,該死的!!!”
他碎碎念着,不斷地咒罵着明石和夜夜子。
只不過,這可就真的苦了同行的明月院蓮人等人,他們的身份不及輪王寺清太郎,但更招惹不起明石和夜夜子。
於是,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與輪王寺清太郎保持距離,或者說裝作聽不到這個禿子的碎碎念。
“蓮人大哥,我感覺氣氛好像不太對啊!”
一行人中,還是有感覺敏銳的人,察覺到了這熱鬧的街道上揮之不去的異樣感。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明月院蓮人乘機和輪王寺清太郎又拉遠了兩步距離。
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有藉口和輪王寺清太郎拉開距離,他沒必要拒絕。
“我感覺······周圍的這些人的表情有點像是······表演出來的,你看那個人,笑得······讓人渾身不自在。”說話的人也不太確定自己的發現,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明月院蓮人被這麼一提醒。
也仔細觀察了一下。
然後的確發現了一點微妙的違和感。
雖然採購物資這麼多回從沒出過問題,但想了想,明月院蓮人沒敢大意,忍着不情願,靠近了輪王寺清太郎,“輪王寺大人,我感覺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
沒辦***王寺清太郎身爲十刃之一,是隊伍的首領,也是隊伍裡的最強者。
“不對勁兒?有什麼不對勁的?不都是人嗎?”輪王寺清太郎對待這些身份比自己更低的傢伙可從來沒有過好脾氣。
“不,不是。”
明月院蓮人苦着臉,在肚子裡將這個死禿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卻還不得不解釋道:“我是感覺這周圍的人······”
“人又怎麼了?”
輪王寺清太郎皺緊了眉頭,不爽的盯着明月院蓮人,特麼的對付不了明石和夜夜子那連個賤女人,還收拾不了你一個亂蹦躂的小螞蚱不成?
他伸手拽住旁邊路過的一個男人,“人就在這兒呢!你倒是說有什麼問······”
“嘩啦!!”
沒等他說完。
被他抓住的男人就被那過大的手勁給捏碎成了清水。
輪王寺清太郎面色更黑了。
這是專門在和他作對嗎?
還是明月院蓮人警覺了過來,大喊道:“都小心,情況不對!”
“砰!!”
就在這時,
天空中紅色的信號彈炸裂。
“冰遁,吹雪!”
街道邊上,正和人說話的‘女子’轉過身來,張口就吐出了白茫茫的霜雪,二十一個人,直接有三個變成了冰雕。
但是,就在下一刻。
冰雕破碎。
一個個人此刻都全部怪物化了,有的頭上長出來彎曲的怪角,有的手臂膨大的像是包裹了沉重的甲冑,有的皮膚上覆蓋着如鱗甲一樣的角質層,有的長出來帶着尖刺的尾巴。
除了輪王寺清太郎之外,
二十個人,全部咒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