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千手柱間的自我懷疑

其實,同天的晚上,木葉醫院還發生了許多事情,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譬如,宇智波鷹被血肉刺穿破的碎聲徹底驚醒,使得千手強間臨死前的一句話,印在腦海磨滅不去,甚至在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千手地邊趕到醫院樓下,見到兒子的屍首後痛苦哀嚎,悔恨不已。同在病房的宇智波獾被喊聲叫醒,右手臂和肩膀纏滿繃帶的他,來到樓下撥開人羣。見到曾經恩惠自己的父子如此悲慼,幾乎從不流淚的他居然莫名哭了,寫輪眼居然莫名有一隻開到三勾玉;

宇智波極光當天晚上,聽聞千手強間身死消息之後,雙瞳寫輪眼莫名的不停旋轉,因爲無法關閉而導致昏迷;

第二日……

木葉東郊,一座小小墓碑之前,站立着數個高大身影,他們只是低頭沉默不語。背後還有幾十少年和孩子,隱隱發出啜泣之聲。

“嗚嗚嗚……”一位微胖少年哭聲最慘,正是曾在病房門口阻攔過極光的千手膨次,只見他緊閉雙眼,抹過眼淚後忽然鼓起勇氣大叫:

“可惡,可惡!爲什麼,族長大人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要收宇智波的小鬼爲弟子,明明老大優秀得多!如果不是這樣,也許老大就不會自殺!”

“膨次,你!”四周所有孩子驚訝轉頭,目光同時聚焦在他身上,作爲千手一族孤兒的他,亦是千手強間生前最忠實的小弟。可如今,這個無知無畏的少年居然將矛頭指向木葉火影,千手柱間!

“夠了!請你適可而止一點吧!”忽然一聲清脆女聲喊出,正是當初唯一留在病房的少女。極光後來得知,此女亦是千手一族孤兒,年齡十四,名爲千手夕顏。只見她上前幾步,一個巴掌呼在微胖少年臉上,訓斥道:

“膨次!胡亂說話責怪只是弱者的表現,造成老大如今這個局面的,不是木葉任何人!族長大人沒有任何過錯,他是老大生前最崇拜的對象,是木葉的締造者,不是你能輕言侮辱的存在!”

“沒錯!”另一名揹負千手族徽的高個少年道:“要怪就怪那羣雲隱,如果不是爲了我們老大根本不會落下重傷!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對!一切都是雲隱夜月貫手的錯!”有一少年緊握拳頭,憤怒道:“可惡,如果我現在擁有力量,如果我能繼續比賽,我一定要手刃雲隱,爲老大報仇!”

“這天不會太遠的!我們只要繼續努力,終有一天也會成爲強者,長大後一定殺光雲隱,爲老大報仇!”之前的幾句爭執居然將墓前這羣少年怒火點燃,近乎失去理智。這羣少年之前都是跟隨千手強間,在他庇護之下體會溫暖的千手孤兒。在他們眼裡,埋在前前方土包內的,就是他們最親的存在……

“閉嘴,你們想要挑起戰爭嗎?”忽然一聲喝斥響起,這是一旁久未發聲的千手扉間,只見他煞氣外露,眼神望向後方那羣少年,眼中彷彿寫滿失望:“你們這羣孩子,難道眼中只有狹隘的一族仇恨,從來沒有村子二字嗎?在你們眼裡,除了千手族人難道就沒有其他夥伴嗎?所謂的愛之一族後輩,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極光默默站在一旁,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情。今天早上,他是拖着全身劇痛來到這裡,只爲目送那個千手少年最後一程。極光爲人優點不多,唯獨很重情義。可惜,這種性格無論放在現代或者忍界,都會顯得格格不入,更不是一個優秀忍者應該具備的品質。在他眼裡,“爆炸頭”和自己有許多共同之處。譬如,他們都很愛面子,爲人偶爾逗逼中二,還喜歡冒充大哥,享受被人擁護的“快感”。他的嘴裡總是嘲笑着別人,卻從來熱心助人,彷彿內心沒有一絲陰暗角落。可眨眼之間,那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就此隕落,他的最後囑託依然歷歷在目,極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看似樂觀開朗的他,怎會選擇如此極端的做法?

時間臨近中午,千手柱間沉默着站了很久,終於選擇離開,向着郊外瀑布方向飛馳,極光作爲弟子緊跟在後,不發一語。

“扉間……”木葉郊外瀑布之上,望着遠處村落,千手柱間忽然開口發出感嘆:“看來,我真是個失敗的火影啊!”

千手扉間上前一步,拍着柱間肩膀道:“大哥,那羣孩子太不懂事,他們的話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

“也許他們沒有說錯,我的確不是一個合格族長,我對不起千手一族!”千手扉間搖頭,神情沮喪道:

“當初,這羣孩子的父母,爲了不拖累我的戰鬥,重傷之下選擇自刎而亡。如今,一族之中最優秀的後輩,也因我沒保護好他,不能治好他的身體,造成他想不開,自尋短見……”

“大哥,請你剋制!”千手扉間打斷道:“身爲一族領袖,身爲一村之影,別人可以質疑你,唯獨你不能質疑自己!!”

“可笑,當初的我果然太過天真,居然以爲一國一村制度就能帶來恆久穩定,能夠有效分配資源,讓忍者不再爲了任務相互廝殺。”說到這裡,千手柱間一腳踏在巨石之上,看向遠處村外營地,感嘆道:

“如今看來,我的思想還是太過幼稚,就連草草決定的中忍考試,都能因此滋生新的仇恨!”

千手扉間道:“大哥!所有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只要忍者這種體制依然存在,仇恨就會永無休止。而我們能做的,只有強大自身。”

“千手柱間,你還真是愚蠢,直到今天才看透事情的本質嗎?”就在這時,背後忽然一個聲音傳出,赫然是宇智波斑。

“斑!”千手柱間回頭,原本沮喪的神情,忽然帶有一絲色彩。

“柱間,剛纔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看來…就連你族的多數後輩,都不認同你了呢……”宇智波斑瞬身來到瀑布之前,望着遠處村子,低沉道:

“爲了所謂和平構想,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在你主導之下,抓捕六隻尾獸平分三國,換取資源無償支援風之國。如今又爲了團結整個忍界,作出所謂後輩之間的友好交流,開展了史無前例的中忍考試。可最後呢?雲隱、霧隱、砂隱、巖隱…那羣所謂的忍界強國,對你根本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對於木葉也沒有任何善意!他們現在心心念唸的,是如何讓後輩代替自己報復木葉,如何通過這次幼稚考覈挽回自己的大國尊嚴,藉此將我們的威名狠狠踩在腳下!”

“斑,你……”

“柱間!”宇智波斑左手死死按住初代火影肩膀,右手指向下方遠處的外村營寨,大聲道: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請求你,與我聯手,帶給忍界最後的和平!只要我們現在出手,趁此機會一網打盡,殺光下面那羣所謂的大國四影,徹底統一忍界,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宇智波斑,你這個瘋子!你想要做什麼,徹底挑起忍界大戰嗎?”千手扉間忍無可忍,大聲打斷道:“就算你與大哥舉世無敵,木葉實力再強,我們也只有一村之力!同時面對忍界全部壓力,所有血繼家族,所有忍者武士羣起而攻,哪怕能夠強行統一忍界,最終結果也是村內精英死傷殆盡,大哥最終爲了救人力竭身亡!”

“救人嗎?不必了!”宇智波斑眼神冷漠,繼續道:“因傷死去之人,不過是和平路上必要的犧牲而已,爲了他們浪費查克拉,不值得!”

“斑!你在說什麼!”聽到這句“不值得”千手柱間彷彿喚起某種痛苦回憶,眼前出現許多拿着苦無自盡而亡的男女老少,那些都是曾經爲了族長保留實力,最終選擇結束生命的千手族人!!正是曾經那場大戰,造成如今千手一族不復往日輝煌,實力甚至不如宇智波的一半!想到這裡,千手柱間殺氣爆發,猛然怒視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亦是上前一步,開口道:“斑,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資格決定木葉的未來方向!說到底,你只是一個魯莽的武夫罷了!其他國家如此仇視木葉,你要承擔一半恨意。戰國時代,多少外村忍者死在你的手中?!更何況,這次因爲你的擅自行動,放出七尾,更是造成漩渦一族歸派木葉的三名高手身死他鄉!你可知道,因爲你,我大哥將要承受渦之國的多少壓力?”

“千手扉間!”宇智波斑,忽然殺氣爆發,望向眼前的白髮忍者,一字一頓道:“我與柱間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口!我可沒有忘記,弟弟泉奈之死!若是你再呱噪一句,你哥哥也保不住你!”

宇智波斑的查克拉透體而出,彷彿可以看到紫色魔神張口咆哮,與柱間的天藍色查克拉形成對衝。兩人對峙的強大壓力之下,居然讓千手扉間額頭冒汗。

“啊!!”就在這時,一旁的宇智波極光突然一聲慘嚎,痛苦捂住雙眼,倒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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