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雷光宛如實質,充斥着極爲可怕的波動,頓時瀰漫了整個戰場。
朔茂體內驚人的查克拉爆發而出,那強橫的氣息,混合着手中的刀意,彷彿要溢了出來。
忍界使用刀的忍者不在少數,但很少有像他這樣,把自己的雷遁和刀術徹底的融合在一起的。
朔茂已經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
在這一刻,他自信到了極點,只要手中握着刀,自己就是無敵的。
轟鳴雷音響徹耳畔,使得所有人精神都是恍惚了一瞬,已經衝進了風遁的朔茂,向前就是一揮。
“白牙·雷斬!”
一道半月狀光團,從刀身中澎湃而出,將風遁撕開一個巨大口子,朝着紫色的傀儡打去。
“啪!”
轟響的聲音不絕於耳的傳蕩,傀儡被雷遁覆蓋,而地面的沙子也在大面積被傾泄出去的雷芒碾碎。
但隨着雷光的逐漸消散,桐也所操控的傀儡露了出來,此刻它的全身佈滿了一層符文。
“嘶嘶嘶嘶!”
雷斬猶如紋路一般,密佈其上,但僅僅切進入半分後,就被符文給消散。
沒想到四個組合在一塊的新傀儡,竟是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擊。
“防禦力增強了嗎?”
朔茂僅僅是一瞥就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凝聚在他周身的風遁,已經到達了極限,發出了刺耳的嗡鳴聲,將護盾切割的支離破碎。
與他的雷遁不同的是,這種風遁的聲音並不洪亮,但是卻擁有極爲驚人的切割能力。
風刃震動越來越快,切割能力也就越強,才一會時間,他的查克拉護盾已經抵擋不住。
“白牙·雷護!”
他又是揮動短刀,原本阻隔風遁的查克拉,又重新變得凝實。
雖然擋住了風遁,但他還是難以靠近桐也。
桐也的這一招和千代的三寶吸潰很像。但三寶吸潰是使傀儡產生吸力,從而使風遁覆蓋的東西都被吸收過來。
而桐也和銀的配合,卻是利用傀儡爲核心產生斥力。朔茂無法靠近兩人,但對方的忍術卻可以配合着風遁攻擊過來。
果然,他隱約已經看到了,紫色傀儡張開了嘴巴。
一股暗紅色的熔漿噴射而來,在風遁的加持下,那股岩漿發生爆裂,沙子也在岩漿下變成焦狀,威力已然達到了s級。
朔茂大喝一聲,冰涼的刀意肆意的環繞在他身上,凌厲強悍的氣勢發散出去,握在手中的白牙,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之聲
嗡鳴之聲,在短短數息之間,愈發的震耳欲聾,而他手中的白牙的模樣,已然發生了劇變。
只見赤紅色的查克拉覆蓋在刀身上,形成查克拉刃,比起白牙短刀的長度,足足有一米多長。
緊接着,查克拉繼續暴漲,由紅轉紫,淺紫又變成深紫,最後濃郁成黑色。
而查克拉刃已經變成五米多長!
朔茂的面色有些泛白,身形也微微搖晃,不過這時,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
“嘶嘶嘶嘶!”
五米長的查克拉刃轟鳴刺耳,發出極其雜亂的聲音,即便它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蘊含着恐怖的威力。
此時,那股熾熱岩漿已然是近在咫尺。
剎那之間,所有戰鬥着的忍者都似乎是停了下來,望着快要被吞噬的旗木朔茂。
“轟!”
一道驚人的雷電像利劍一樣直插下來,在天空中劃開了一條又一條裂口,將整個天空切割得支離,四面八方朝着朔茂伸展過來。
朔茂雙眼陰深深的,閃爍着紫光,雙手只是向下揮動了一下,一道直徑超過二十米的光團,就像是放大版的白牙短刀,如同刺破蒼穹的閃電,切在了岩漿之中。
“轟!”
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地面之上!波濤洶涌的岩漿,快速倒流了進去。
而那數米之高的紫色傀儡,則被切割成兩個,倒在地面上,同時伴隨着撕拉聲音,雷遁已然侵入內部,正在肆意的破壞遊走。
如此一幕,令桐也震駭不已。
他現在終於明白,旗木朔茂爲什麼被稱做“木葉白牙”。
當白牙露出光芒時,就會成爲消滅黑暗的銳齒。
“快逃......”
桐也雙手快速推在銀的身上,還沒來得及說完第二句話,第二道光團就已經從天而將。
朔茂嘴裡的血止不住的流出,雙手也已經被鮮血浸滿,但他還是艱難的揮出了第二刀。
桐也的雙臂被齊齊的砍了下來,左手掉在了地面上,而推開銀那隻右手,還懸掛在她的衣服一角。
“滴滴滴...”
鮮血滴落在地面上,但銀毫無知覺,只是呆呆的看着倒在地面上的桐也。
“快...跑...啊。”
倒在地面上的桐也艱難的說道。
雷遁和刀意混合在一塊,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
銀髮了瘋一樣,從忍者包裡翻扯着卷軸,但她那雙顫抖的手越是用力,就越無法找到封印止血包的卷軸。
“不...”
“你不會死的...”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渾身戰慄的銀終於找到了止血包,但是雙臂截斷,還有着雷遁在傷口上肆虐,血已經完全止不住了。
她這一刻無比的痛恨。
她恨自己,
我爲什麼不是醫療忍者?!
“桐也…我求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鮮血不斷的的從桐也嘴裡面流出來,但他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只能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妻子,祈求她快點獨自離開。
因爲...旗木朔茂已經拿着短刀走了過來。
可是銀依舊在徒勞的給桐也止血,但是這種傷勢她根本沒辦法治療。
“對了...村子!”
“回到村子...你就有救了。”
“...只要回到村子。”
彷彿攥住了機會的她,轉過頭來跪在地面上,發瘋的求着朔茂:“我求求你,放我們離開吧。”
銀不斷磕着頭道:“桐也他已經快要死了...你讓我帶他走。只要你答應...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們以後不再做忍者了...就算讓我加入木葉都行,我只求你...讓我帶他走...”
提着短刀朔茂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他是一定要殺死銀和桐也的。他轉身離開,只要是因爲現在自身的狀況已經很差了,如果強行戰鬥,未必就能應付帶着死意的銀。
桐也的死已經是必然的了,朔茂也不急於一時,先解決其他砂忍,確認宇智波辰沒有危險,然後集合其他的忍者,銀不可能跑掉。
朔茂在心中一嘆,自從成爲忍者已經快二十年了,第一次同伴死的場景,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那種痛苦,他卻久久不能忘懷。
這顆心,
或許已經千錘百煉,
但依舊留有餘熱。
他很理解銀的心情,換作是他,爲了同伴、爲了珍視之人,他也會這樣做。
但成爲忍者越久,朔茂越是能體會現實裡只充斥着無奈以及痛苦…
若想守護,必然帶來傷害,愛必會衍生出恨,他們彼此之間存在着因果關係,無法被分離,這就是現實…
朔茂作爲木葉的忍者,他想要守護着村子,想要保護珍視之人。所以,即便他再不願...也要揮下自己的白牙。
忍者不能有絲毫憐憫之心!
“忍者啊...”
朔茂微微一嘆,然後朝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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