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手中的玉葫蘆散發出柔柔的光暈,雖然沒有激發,但是從玉葫蘆上表現出來的氣息,絕對是靈器才能擁有。靈器需要配合專門的法決,煉化之後方能如臂驅使,這點和元器有着巨大的區別。想要煉化靈器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大星天修士,靈識還不夠強悍,自然無法掌控靈器的威能。
周杰有些羨慕,別說靈器,頂尖元器都讓他十分奢望,很多靈臺境星啓想要得到趁手的元器,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星石以及不小的運氣。頂尖元器在霧凌城被吵到了天價,至於靈器,就算聖地也十分珍重,每件靈器都會有專門的記錄,配合一些強大的靈術,使靈器的威能再上一個臺階,一些有着特殊作用的靈器自然更加奇珍。
周杰大喊一聲,“慢!”阻止了宋文茹進入石門,整個人往前踏一步,落在了石門前。
趙山河臉色陰沉下來,其後的十幾位星啓同樣臉色陰沉,向着周杰詢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杰哼了一聲,挑着眉頭,“這裡是我們發現的,自然由我來處理,菲菲站在一旁來。”周杰這麼一說,跟他一起來的三位星啓也趕快站過去,守住了狹小的門口。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跡象。
“你該不會想對我們一起出手吧?靠你們四個人,能擋得住我們十幾位?我看你還是讓開爲好,免得刀劍不長眼。”趙山河故意擺出架勢,前邊跟周杰商量,一回頭朝着十幾位星啓呼喝一聲,“一起上,寶貝有德者居之,打進去。”趙山河拱熱鬧的架勢不俗,一看就經常煽風點火,節奏的把控沒毛病。
周杰臉色變了變,嘿嘿一笑,“趙兄這話有些過分了,這是我師妹發現的地點,怎麼能說你們找到的,而且但凡寶物有德者居之,萬萬不可因爲貪念誤了修行。”
“對對,這話說的極是。”有人附和一聲。
“不錯,寶貝是大家的,有德者居之,我先進去看看,你們隨後如何?大家一起來看。”周杰只能客氣的說一聲,臉色十分不自然,他以爲裡邊有許多寶貝呢,到時候靠實力收取,貪多嚼不爛,實際上裡邊空無一物,他喊着要先進去,果真第一個鑽了進去。
“走走,進去看看。”一羣星啓一推二五六,趙山河裝作着急的樣子,三步化作兩步進入石門,“小茹幫我護法”,他這一動可了不得,觀望的星啓全都動了,一個比一個還快,石門只容一個人進入,速度越快,得到靈器的機會越大。丘陵一看大家都動了,身形也隨之一動,朝着最後一人出手,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石門擠,一看丘陵動手了,紛紛施展修爲,誰敢擋着自己的位置,就大打出手。場面混亂成一團,宋文茹驅動刃刀,在昏暗的黑沙漠中,刃刀的急速能表現出巨大的威力,光芒一轉配合丘陵擊散了對方的護罩,白色的令牌飄飛出來。
徐菲手段也不慢,此刻周杰已經衝到了最前方,身後卻是好幾團刀光劍影。周杰怒喝一聲,全身散發出厚重的氣息,一道昏黃土盾浮現全身,要硬抗擠進石門。大家都不是吃素的,紛紛施展星術,要把周杰轟成碎渣。外邊三人配合默契,丘陵的雷霆急速,宋文茹的偷襲,徐菲的策略。現在這個情況特殊,哪還會估計出手的力度,刃刀直接穿透了對方的胸口
宋文茹一臉的懼怕,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殺人跟獵殺星獸不同,脆弱的心扉很難攻克這道難關。丘陵沒空理論宋文茹的表現,雙手精芒震動,朝着徐菲看了一眼,對方完全能理解丘陵的意思,冰霜短劍驅動起來。被氣息鎖定的星啓察覺到危機,眉心直動,連忙躲開了徐菲的攻擊,半空的星啓很難借力,攜帶着紫色雷霆的丘陵就像人形機器,橫衝直撞。兩條水龍長吟的聲音在石洞中瀰漫,趙山河怒喝一聲,水龍從洞口衝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掀飛了三人,生死不知。
大家都忙着進入石屋爭奪靈器,誰會想丘陵和趙山河的前後夾擊,只能說宋文茹的演戲手段太真實,欺騙了衆星啓。十幾位星啓面對水龍的突然衝擊與丘陵的橫衝直撞,毫無抵抗的力道,除了兩位最邊緣的星啓見機逃脫外,全都留在地上。水龍在半空盤旋,趙山河怒吼一聲,“放下令牌,可換一命。”
兩人的表現太過驚世駭俗,宛如戰神降世,周杰一臉的不自信,盯着徐菲,想讓她給一個說法。趙山河直接元力大手拍過去,“小子看什麼看,把令牌拿出來。”周杰本身受傷不淺,差點被這一巴掌打暈過去,胸口一團淤血被這一巴掌拍了出來,臉上充滿了萎靡。地上的星啓不敢亂動,生怕引動趙山河的怒火,不甘心的把令牌交出來。
十幾位星啓被摧枯拉朽般的擊敗,有的重視失去了作戰能力,有的則乖乖的交出了令牌,趙山河的名號擺在那裡,威風凜凜。
令牌相互融合,幽綠的令牌變成淡紫色,紫色的令牌上景色發生了變化,令牌發生變化的同時,在沙海的中心出現了一團光柱,光柱沖天而起,比之前所有的動靜都要大。一團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丘陵往光柱靠近,趙山河也是如此,手中的令牌要脫手而去,兩人對視一眼,顧不得收拾眼下的情況,朝着沙海中心靠近。
“這是什麼情況,達到極限了麼。”趙山河盯着令牌,速度不慢,緊隨丘陵之後。
“應該是,我們的造化就在光柱內,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加速。”冷冷的說了一句,丘陵的身形更快,化作一道紫色影光,趙山河全身傳來龍吟聲,一股波濤的聲音在身後浮現,身形突然暴漲,朝着丘陵的方向疾馳。兩人的動作太快,宋文茹和徐菲對視一眼,只能慢悠悠的跟上去,不過收穫不淺,也算沒有白來。
紫色光柱中透漏着一層白光,彷彿驅散了黑沙漠的昏暗,巨大的光柱參天而起,只要再黑沙漠就能看到光柱。黑沙漠的變動引起了老者的注目,盯着疾馳的兩人,臉上的笑容格外怪異。此刻青銅殿外,星辰點點,根本看不到古殿內部的變化。散發出金黃的門戶依然存在,只是光團越來越弱,似乎很快就要封閉了。
紫色的光柱觸手可及,幾位距離光柱較近的星啓剛剛觸摸到光柱,就被震飛出去。兩人攜帶着紫色光暈襲來,令牌自然的散發出柔光,從光柱中牽引一道,暖洋洋的光暈照射在兩人身上,光柱內空無一物,兩枚令牌慢慢懸浮起來,竟然幻化成兩道門戶。進入青銅古殿以來,對傳送光暈早已經習慣了。丘陵沒有墨跡,一腳踏進光暈,四周的景色轉換,兩人從黑沙漠來到了青銅大殿,四周是一片紫金色,透過大殿的光幕能看到其中秘寶無數。
大殿散發出金光,兩側放着無數珍寶、丹藥、星術,散發出來的寶光照耀的兩人睜不開眼。趙山河好奇的上前,珍寶表面有一層淡淡的光暈,阻止他繼續探查與觸摸,丘陵也覺得窒息一般,雙眼內一股寶光瀰漫,整個人呼吸都變重了。
整個大殿足有幾百米,遠遠看過去,在最上方是一方帝皇寶座,空靈低沉的聲音從那寶座的位置傳來,“凡進寶殿者,皆可取一物,有緣者得我傳承,無緣者持寶離去。”兩人對視一眼,都聽到了空靈的聲音,四周的浮光慢慢消散,趙山河有些好奇,忍不住詢問,“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麼?”但是沒人迴應他,寶座上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有一團玄密在其中醞釀不停,以丘陵兩人的境界自然看不透,若是他想,就算這片天地的最強者來,也看不透這氤氳氣。
丘陵已經開始圍着四周觀看了,他鑑別珍寶的本事有限,單純從寶光想要區分出珍惜程度,估計只有鍛寶大師纔有那個手段。至於丹藥就更無從下手了,這些不是丘陵的長處,就算靈丹妙藥,隔着玉瓶也難以區分其中到底是酸甜苦辣還是毒藥靈丹。趙山河也無從下手,不過他擁有山河劍,對珍寶的需求不大,但是靈啓珠就出自這裡,讓他不得不瞪大眼睛。既然是珍寶,隨便拿出一件都值天價。
兩人一目十行,不知道那人有沒有時間限制,要是有的話會不會提前提醒一下,不敢揣摩大人物的心思,只能抓緊時間儘可能的尋找可能得到的東西。
目光一閃,讓他搜尋到一份殘破的星術,相比其他的精緻玉簡,這份星術是殘破的一張黃紙,密密的小字遍佈其中,一份殘術竟然還能放在這裡當作寶貝,自然不同尋常,丘陵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不對,一旦選擇就不會後悔,元力朝着殘術散發,看起來脆弱的紙張出乎意料的穩重,竟然比鐵片還重,四周的柔光暗淡,丘陵已經做出了選擇。
殘術放在手中,有一層特有的質感,靈識鋪展上去,彷彿碰到一個巨大的黑洞。所有的靈識不由自主的朝着黃紙吸引,靈識掙脫了丘陵的控制,手中的殘紙開始變得重若千鈞,那些密集的小字彷彿找到了依託點,紛紛從黃紙上跳躍出來,映入丘陵的腦海,靈識的抽取瞬間結束,而黃紙上空無一物。
丘陵滿頭冷汗,剛剛那種無力感,讓他倍感壓力,沒有什麼比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更可怕了,一旁的趙山河根本沒有意識到變化,在他眼中,丘陵盯着空白的黃紙發呆了一下,僅此而已。那些蠅頭小字慢慢的出現在丘陵腦海,附着在靈識上。這是一門殘術,不知是哪位天資卓絕之輩創造,殘術名爲星變,星變之術是激發星術的秘術,它能夠增加星術的威能,星變的根本隱澀難懂,粗略過目,僅僅能夠了解殘術的來歷。這份殘術太過詭異,青銅古殿的一切都充滿神秘,讓丘陵有種心驚膽戰,剛剛那種失去掌控的恐懼還在,再次看向金碧輝煌的大殿,反而升騰起一種恐懼感。
趙山河也選擇完畢,看丘陵的臉色不對,兩人剛要說話,就被無形的力道推出了黃金大殿。四周是明亮的光柱,還是保持着兩人進入大殿的模樣。突然從黃金大殿轉變到黑沙漠,宛若發生了短暫的一場夢,還有些不適應。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沒人知曉兩人得到了什麼,只要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