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遇襲

方天寶第一時間將馬車的窗簾放下,車廂內的光線頓時一暗,隨即又迅速的將腳邊的包背在身後,面臨敵襲他沒有半分緊張,反倒是有點興奮的躍躍欲試,他正準備衝出去的時候,牛進財擡手說道:“我先出去,你隨後,你的短銃給我。”

這時候馬車外已經是驚叫慘叫連連,車頂上又是一陣“噗噗噗”聲響起。

“是箭,遠程拋射!”方天寶邊說邊從包裡掏出短管火銃遞給牛進財。

兩人的揹包裡各有兩把火銃,一長一短。

長火銃的槍管有一尺多長,用的是單粒鐵丸,算是遠程武器,有效傷害大約在百米之內。

火銃的外表雖然粗陋,不過用的是擊燧發射,比之點火發射還是要先進多了,至少在危機關頭可以掏出來就瞬發,算是保命神器。

牛進財也是想做成步槍長度的,槍管越長就越能及遠,精準度也越高,只不過限於工藝水平,一尺多長已經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槍管內膛都是用水磨功夫慢慢磨出來的。

短管火銃的槍管比長管短了三分之一,用的是鐵砂,算是近戰神器,三米距離的時候威力最大,鐵砂覆蓋面積直徑超過一米。

牛進財將手中的短管火銃遞給站起身的謝三少,說道:“謝大哥,你們三人別出車,這把火銃你先拿着防身,如果有敵人進了車廂你對着扣板機就行了。”

說完又簡單的演示了一下火銃的用法,謝三少嘴脣哆嗦,手也在發抖。

短管火銃在車廂裡的威力自然毋庸置疑,估計就算是一個六品宗師進了車廂這種狹窄空間後也躲不過火銃的威力,但火銃最致命的地方就是隻能單發,在面對羣攻的時候意義真心不大。

這時候車門突然打開,商隊隊長姜雄在車門口叫道:“少爺,你們千萬別出來!”說完後又轉身大聲呼喝指揮,召集衆人迅速朝車廂靠攏。

牛進財拍了拍謝三少的大手,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哥你是爺們,就算再害怕也別在女人面前丟了顏面。”

經過莫念嬌二女身邊時輕聲說道:“你們小心,千萬不要出馬車。”

此時的外面已經成了混亂的戰場,牛進財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人圍了上來,目測怕是有近千之衆!

商隊是排成長列的,突然遭遇襲擊之後反應倒也及時,陣型雖然看上去有點亂,但已經在慢慢向馬車集中想要抱團防守。

這陣勢將牛進財嚇了一大跳,他這些年雖然在深山裡有一些歷練,但跟眼下這個大場面比起來屁都不是。好在他前世的特效大片看得夠多,雖然不曾親身經歷但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倒不至於嚇得腿軟。

此地已經是謝家堡的勢力範圍了,距離商鎮也只有一天路程了,這樣的一個平日裡還算安全的地方爲什麼會無端端冒出這麼一大股流匪來打劫謝家堡的商隊?

不過此時的牛進財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了,羣匪與商隊衆人已經開始了近身搏殺,不管如何他都只能硬着頭皮上。

牛進財跳下馬車飛快前行,不過走了幾步他腳下就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低頭一看卻是一具屍體,屍體是一個壯漢,壯漢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箭,雖然已經死了,但兀自雙目圓睜,好像死不瞑目。

牛進財心中微微一痛,這漢子他認識,跳廣場舞的時候這漢子傻笑着牙都快笑掉了,後來喝酒的時候還和自己勾肩搭背親熱殷切。

前天還活蹦亂跳的漢子突然之間就死了,牛進財的心頭不由一陣的茫然,這就是真正的萬丘羣山,殺戮無常生死由命。

這一路上躺了不少被這兩波箭雨射殺的人,目測超過二十餘人,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與牛進財打過照面的,也都是一起同行共舞過的隊友。

此時匪羣佔據了先機更佔據了人數優勢,已經逼近了以馬車爲核心的戰圈,牛進財也沒有時間想東想西,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杆長槍,槍鋒凌冽,也不知道是哪個夥伴遺落的。

雖然剛開始被驚了一下,但牛進財內心倒是不懼怕,在前世他雖然沒殺過人,但在這個世界的十幾年裡他也是與不少野獸搏鬥過的。而且作爲一個極限運動高玩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從不會慌張失措,或許這類人的骨子裡就有拼命的基因。

怒吼一聲,牛進財緊握長槍腳下用力一蹬,身形猛然衝向前方的匪羣,一朵絢爛的銀花綻放在他身前!

開路!

牛進財衝入敵羣之中,身前的這朵銀花所到之處碰到的人紛紛倒地,沒人能抵擋一招!

陷入敵羣之後,周圍人影幢幢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涌來,牛進財也不管,只顧埋頭猛衝。

這就是定軍槍法,勇往直前決不回頭!

也不知道擋了多少刀劍,也不知道殺死殺傷了多少敵匪,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牛進財只管揮舞手中的長槍一步不停的前進,直到感到快要力竭他的眼前才豁然一空,這是殺穿了這一股匪羣。

深吸一口氣,牛進財緊了緊槍柄,豁然轉身腳下用力,一朵銀花再次翻滾着殺入敵羣!

再次殺入敵羣的他心無旁騖,心靜如水,手中長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耳中不斷傳來了呼喝聲慘叫聲,以及噼噼啪啪的兵器撞擊聲。

牛進財穩步前衝,沒有半分的停留!

這羣敵人都只是普通的武夫,很難對他造成致命的危機,但是對方人實在是太多了,兩次衝殺之後的他現在已經滿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臉頰上火辣辣的疼,那應該是捱了一刀,不過感覺傷口不深。

牛進財有點惱火,傷哪不行偏偏傷臉,本來顏值也就那水平,如今臉上又捱了一刀,以後撩妹怕是真的只能靠舌頭了。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手上腳上卻是半分沒停,悶頭一路衝殺。

身邊又是一空,他再次衝出了敵羣!

牛進財收不住衝勢,又往前衝了十幾步才停下,兩次往返的衝殺讓他有點脫力,只能用長槍當柺杖撐住了自己的身子,但腳下還是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擡頭一看,前方不遠處就是大馬車。

馬車前,謝三少正手持火銃像一座小山一樣堵在前方,雖然這貨的兩腿顫顫,握着火銃的手也在發抖,但他能站出來就已經是勇氣可嘉了。

而在馬車之上,莫念嬌正倚在門口,雙眸含淚緊緊的盯着前方不遠處那個手駐長槍渾身是血半跪在那裡的身影。

她的嘴角甚至溢出一絲鮮血,這是緊張的咬破了嘴脣,這一絲鮮血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分外醒目。

牛進財大口喘氣,足足花了一分多鐘才緩過氣來,感覺身上力氣恢復了一點後便站起身來,長槍一擺再次殺進人羣。

謝三少一動不動緊緊的握着槍柄,手心全是汗,他心中雖然怕的要死,但也知道不管怕或不怕該來的總歸會來,站着死總比躺着死要光彩的多,更別說後面還有自己的女神看着,再怎麼也要硬抗着。

莫念嬌的視線追着那個少年的背影,眼睜睜的看着他再次被人海淹沒無蹤,突然就是心如刀絞一般,潸然淚下,心中恨不得以身代之。

在又一陣長槍狂飆之後,牛進財也又一次穿鑿了敵羣的包圍。

此時的他真的感覺到累了,定軍槍法是很消耗體力的,如果只是防守的話他有把握堅持個半天,但使用定軍槍法主動殺敵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好在他的三次衝殺極其慘烈,那長槍衝殺的一路就是一條血路。

他的酷烈悍勇嚇到了這一羣人,一個個都採取了守勢不敢主動攻擊,這也讓他有機會緩一下。

這時候的他在心疼,剛纔的三次衝殺中他自己本身只是受了點輕傷,但身後的揹包就沒那麼幸運了,揹包外皮已經是傷痕累累,露出了裡面的白色。

那白色的是揹包的防護板,一般揹包都會有這玩意,牛進財這個揹包的質量更好,所以儘管揹包外面慘不忍睹,裡面倒是無恙。

你這也是毀容了嗎?

感覺與包兄同病相憐的牛進財很無奈,這個揹包跟着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打羣架就被毀了容,作孽啊!

片刻之後,敵匪開始蠢蠢欲動,這是忍不住要主動出手了。

牛進財持槍突然往前跨出一步,敵匪頓時騷亂慌忙後退,只有幾個傻乎乎的還站在原地沒動。

不過這幾個傻乎乎的還沒傻到家,片刻之後醒悟過來,趕緊退回人羣。

這是要逼我用絕招了啊!

牛進財從揹包裡摸索一下掏出了一把傘,一把摺疊傘。

這是前世的好玩意,表面上看去那就是一把傘,其實撐開了……好吧,它還是一把傘。

當然,這把傘是特製的,傘骨跟傘面都是特殊材料,撐開之後承受力極強,下雨用就不說了,在有些危險的地方可以起到很好的緩衝作用,完全可以當做小型降落傘使用的。

牛進財單手持長槍,另一隻手拿着摺疊傘,雙腳用力一蹬,人已飛向半空,身在半空的時候他手中的摺疊傘也應聲而開。

牛進財平日裡在深山裡經常玩攀巖跑酷,彈跳力要比一般人強很多,再加上前世積累的經驗,在空中對身體的控制力也遠超常人,藉着這把傘的助力他可以從超過十幾米的崖山跳下不傷分毫。

此時他人在空中,依靠着這把傘的浮力可以做到持續滑翔一段距離。

飄到敵匪的上空之後他手中的長槍連續刺出,腳下的數個腦袋瞬間就被槍尖開了顱。

下面敵匪哪裡見過這種招數,頓時嚇得四散開來,然而他們的人數太多了,戰場又是混亂一片,彼此擁擠之下根本逃不過牛進財來自上方的長槍點刺。

牛進財更是藉助長槍刺頭的反彈力道讓自己再次浮空,如此反覆施爲之下他居然一直沒落地!

於是整個戰場的人都看到了一個拿傘的人漂浮在人羣的上方,手持長槍一槍一槍的刺着下方洶涌的人頭。

長槍太長,又是來自上空,下面的人除了躲避,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擊,於是這把傘飄到哪裡,哪裡的敵匪陣型就亂了。

藉着這個亂象,謝家堡衆人也終於慢慢聚攏在了馬車周圍,形成了一個便於防守的人圈。

不過牛進財也沒得意多久,腳下突然有人大喊:“大家一起丟兵器!”

臥槽!反應過來的牛進財手中長槍點在一個人的頭上,藉助這個力道將傘收回擋在了身前充作盾牌,人也後退往地面落下。

噗噗啪啪聲音不斷,大半飛過來的兵器被傘盾給擋住了,其他則被他長槍磕飛。

牛進財落地之後,充做盾牌的傘面已經是千瘡百孔,密集的傘骨都暴露了出來。

看着破爛的傘面牛進財心痛的難以呼吸,尼瑪,這些寶貝隨我來到這個世界還沒隨我享福,一個個就都毀了容。

在這片戰場之外的一處高坡,有兩人並肩而立,一白髮老者,一精壯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感嘆道:“沒想到區區一個商隊都有這樣的戰鬥力,還好我們沒有直接打上門去。”

白髮老者笑眯眯的說道:“小范你沒來過萬丘羣山,不知道這羣山之中隱藏英雄無數,就憑我們這區區不到千人的實力與謝家堡正面衝突太過不智。”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對小范的稱呼有點不滿,但他也沒有流露出不悅之色,點頭道:“我們兩千部卒進山到現在剩下的不足一千,這羣山的危險我哪能不知道,只是我想不到這羣山之中一個小小的謝家堡居然還有如此實力。”

白髮老者嘆道:“謝家堡在此地經營過兩百年,其底蘊又哪能差了,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們不懂其中風險,我混跡羣山十數年了又豈會莽撞?以我們這點實力正面與謝家堡爲敵那就是找死,也只有另闢蹊徑藉機綁了這個謝三少纔是正理,就算不能憑藉這個胖子去脅迫謝家堡低頭,也能讓對方投鼠忌器。”

中年男子拱手道:“肖老英明。”

白髮老者微微一笑,說道:“那個使槍的少年有點意思,頗有幾分老夫當年在軍中的模樣,待會你手下留情,等我親手活捉了他。”

中年男子呵呵笑道:“肖老愛才,範某自當成全。”

白髮老者看了看戰場局勢,說道:“這戰局大出意外啊,看來我們也不能偷懶了。”

中年男人搖頭道:“誰能料到這山野之中的草民居然都是這般悍勇,要知道我方可都是訓練有素的邊軍,超過對方數倍的兵力居然都啃不下來,早知道就多來幾輪箭雨了。”

白髮老者搖頭道:“多來幾輪箭雨要是傷到人質了怎麼辦,萬一將人質給射殺了,我們這次的埋伏就毫無意義了。”

說完之後他輕嘆一聲:“邊軍訓練有素是沒錯,但是吞狼關邊境一直安穩,訓練也只能是訓練罷了,他們缺乏真正的血火廝殺,不像眼前這些長期混跡在深山的,這些人過的可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單就實戰經驗來說我們的邊軍比之他們是拍馬難及。”

想了想他又繼續說道:“而且這次的情報也出了岔子,不知道哪裡冒出這麼兩個黑小子攪局,對了,那個長槍小子倒也罷了,另一個小子你可注意到?”

“當然。”中年男人微微皺眉:“那小子身形鬼魅下手果決,更難得的是知進退,一擊失手便迅速放棄絕不纏鬥,讓我們的人無法形成包圍趨勢,非常聰明。”

白髮老者點頭讚道:“這個猴子似的小子雖然不是我欣賞的類型,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人才,看他模樣也就十三四歲,這少年管是心性還是實力那都是上上之選,假以時日怕也是一方豪雄。”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前提是他要活到那一天,好了,該我們出手了。”

白髮老者正要點頭答應,臉色卻是突然一變:“有高手!”

一道劍光突兀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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