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琛眸底一片森寒,撥了剛剛發信息過來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掛斷。
‘別動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慕北琛只好發了信息過去。
‘慕大少,果然是情深義重,等我想到了自然會告訴你。’
‘什麼時候會告訴我你的要求?’慕北琛在發信息過去,對方沒再回復。
“慕老大……”蘭城看向慕北琛。
“找技術,先定位。”慕北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他不能亂,他的妻兒都在別人手上,他必須要冷靜下來!
“好。”蘭城立刻找人。
很快,技術人員到了好景山莊,忙了一個多小時,“抱歉,對方用了非常精密的加密系統,我們追不到他們的位置,如果不是撤出的及時,我們就被反跟蹤了……”
慕北琛蹙眉,揮揮手,對方對自己和樑暖暖的一切都瞭如指掌,而且他能把暖暖從好景山莊叫出去一定是她認識的人……
慕北琛腦子裡跳出一個人,洛子清!
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洛子清,似乎像一個謎一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是他!
*
冷曄的別墅。
樑暖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恩……”
冷曄坐在牀頭看着樑暖暖。
“冷曄,我怎麼了嗎?”樑暖暖只記得自己睡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冷曄起身自上而下看着樑暖暖,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很動人,一雙大眼睛眨着,像極了無害的小獸,粉嫩的脣輕抿着,就那麼看着自己,等着解釋,解釋,呵,他真是厭惡極了她這樣的表情,好像她永遠都是那麼的懵懂,那麼的純潔,世上所有的壞事跟她都沒有關係一樣。
冷曄心底的怒火噌的一下涌了上來,一把抓住樑暖暖的頭髮,猛地把她拉了起來。
“啊……”樑暖暖嚇得尖叫出聲,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冷曄,他眸子裡閃爍着嗜血的光芒,似乎想要把自己撕碎。
“樑暖暖!”冷曄冰冷的聲音響起,涼的。
樑暖暖的頭髮抓在冷曄的手裡,她下巴被迫擡起,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痛嗎?恩?”冷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冷曄……放開我……”樑暖暖吃力的想要推開冷曄,卻被冷曄牢牢的抓住,一雙小手也被他擒住,用力的壓在牀上。
“啊,救……唔……”樑暖暖救命兩個字還沒來及叫出聲,脣已經被冷曄封住,他粗魯的吻着她的脣,大手肆意的落在她的腰間。
樑暖暖拼命的掙扎,但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存在着力量差,何況現在冷曄處於盛怒的狀態,所有的動作都異常的粗魯。
樑暖暖重重的咬下去,血腥的味道很快在二人的脣齒之間彌散,樑暖暖剋制不住噁心的衝動,一歪頭,吐了一地。
冷曄的臉色難看至極,擡手一巴掌打在樑暖暖的臉上。
“下賤!”
樑暖暖驚恐的縮在牀腳,身體顫抖的不成樣,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她不知道冷曄到底是怎麼了,他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爲什麼要欺負自己,爲什麼……
冷曄心裡的火氣不斷的上揚,他氣自己,他已經把她抓來了,就要好好的折磨,就應該要狠狠的摧殘她的意志,讓她崩潰,讓慕北琛痛苦,這個方法是最好的!
但,看着她哭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該死的,他心疼個什麼勁!
冷曄一把抓住樑暖暖的手腕。
“啊,放開我,放開!”樑暖暖尖叫出聲。
冷曄直接拖着她往外走。
別墅裡有傭人有保鏢,樑暖暖大喊着救命,但沒有一個人看向她,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樣。
“冷曄,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對我……”樑暖暖被冷曄扔進了一間小木屋。
冷曄狠厲的看了一眼樑暖暖,嘭的關上了門。
周圍的世界彷彿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樑暖暖一個人的抽泣聲。
樑暖暖縮在角落裡,眼淚剋制不住的再掉,她不知道爲什麼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傾塌了,她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是好好的一個人,轉眼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一直把冷曄當成是朋友,一直願意和他相處,但看他剛剛的樣子,樑暖暖確定他當初接近自己就是帶着目的的。
只是他爲什麼呢?
樑暖暖絞盡腦汁的在想,她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爲什麼冷曄會那麼厭惡自己,爲什麼?
樑暖暖怎麼都找不到頭緒,靠在木板上,頭暈暈的,忽然耳邊響起沙沙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和地面在摩擦。
她坐直了身子探過頭,想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剛剛靠近木板,汪!
“啊!”樑暖暖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從木板的縫隙看過去,一隻巨型犬正虎視眈眈的瞪着她,呲着牙……
樑暖暖拼命的往後退,一直撞到後面的木板,汪!
身後又是一聲巨響。
“啊!”樑暖暖急忙縮回去,兩邊都是狗在大叫,很快,更多的狗叫聲響起。
樑暖暖嚇得全身顫慄,一雙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哭的無助極了。
冷曄坐在房間裡看着監控畫面上,樑暖暖哭的縮成一團,心口悶痛,擡手關了屏幕。
他本應該以折磨她爲樂,卻抵不過自己心裡的不忍。
冷曄起身,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那張病危通知書上,這個月的第三份……
如果不是洛子清的病情反反覆覆,冷曄的情緒不會有這麼大的起伏,他不會直接綁了樑暖暖,不會直接和慕北琛撕破臉。
對,是慕北琛,是他,如果一開始不是他,樑暖暖也不會被迫和子清分開,如果不是慕北琛樑暖暖也許心裡到現在愛的人還是子清。
都是慕北琛的錯,是他的錯!
冷曄五指猛然聚攏,拿出手機,截了幾張樑暖暖的圖片發給慕北琛。
慕北琛焦急的坐在好景山莊,發動了所有可以發動的人,去找樑暖暖,茶樓附近的監控全數被破壞。
慕北琛越想心底越寒,算計的這麼精密的人,一定不好對付,洛子清,千萬不要傷害暖暖。
手機響起,慕北琛急忙拿起。
跳出來幾張圖片,慕北琛眸光驟然收緊,圖片上,樑暖暖縮在角落裡,驚慌失措的哭泣,臉上紅腫一片,剛剛過肩的頭披散着,上面還佔了一片葉子……
‘你要怎樣,別傷害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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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琛看着心裡的人受傷,這種無助的滋味,好受嗎?’
‘你放了暖暖,我去換她。’
‘呵,我對男人沒興趣,我就是要折磨她給你看。’
‘你別亂來!’慕北琛再發信息過去,對方又一次沒了動靜,他刷起身,心裡痛的像是有人用小刀在割,暖暖現在一定嚇壞了,她哭的那麼傷心,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他打的!他打了暖暖!洛子清等我抓到你,我一定廢了你。
小木屋。
樑暖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懷着孩子,又受了驚嚇,意識很快開始混沌。
下午,冷曄讓人去送飯。
沒多久,傭人匆匆的跑了過來,“大少爺,那位小姐,昏過去了,好像是發了高燒。”
冷曄刷的起身,大步朝小木屋走去,“樑暖暖!”他手落在她的頭上,頭熱的都燙手。
冷曄急忙抱起樑暖暖,“叫董尋。”
“是……”
冷曄抱着樑暖暖回了自己的臥室,將她放在牀上,洗了毛巾,小心的擦了擦她的臉,剛剛趴在地上,臉上沾了不少的土……
“北琛,救我……”樑暖暖喃喃的說着,完全處於無意識的狀態。
冷曄眸底寒意四起,樑暖暖慕北琛還真是住在你的心裡,那子清呢!我呢!
冷曄猛地一驚,他每一次都想逃避自己對樑暖暖的感情,他以爲他接近樑暖暖是爲了子清,因爲自己和子清像,他想讓樑暖暖愛上自己,之後再狠狠地拋棄她,折磨她!
他以爲自己只是入戲太深,忘了自己的目的,而現在,他發現,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知不覺間,這個女人已經融進了自己的骨血裡,他戒不掉對她的愛。
房間外響起腳步聲,冷曄狼狽的退後。
房門被推開。
“大少爺,什麼事這麼急啊?”一個帶着無框眼鏡的年輕男人悶悶的說道。
“董尋,她發燒了,是孕婦。”冷曄指了指牀上的樑暖暖說道。
“呦,搞大別人肚子了。”董尋眸子一亮,打趣的說道,目光落在樑暖暖的身上,“是她!”剛剛嬉笑的神色瞬間收了起來,“你把她綁了,是不是?”
“讓你看病哪那麼多廢話。”冷曄氣惱的說道。
“冷曄,你瘋了,綁架是犯法的。”
“如果人人都守法,子清怎麼會到現在還躺在牀上!”冷曄激動的質問道。
董尋嘆了一口氣,別開目光,他知道這些年子清就是冷曄的魔障,子清的意外,不止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也改變了冷曄的人生。
給樑暖暖檢查了之後開了藥,掛了水。
“子清,現在情況又穩定了。”董尋說道。
冷曄點點頭,董尋離開。
樑暖暖依舊處於昏睡狀態,冷曄看着她,一言不發,很快,太陽落山,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
冷曄單手扶着額頭,靠在牀邊。
“恩……”樑暖暖吃力的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她試着起身,手背上的針刺破了血管,疼的她一呲牙。
“掛水就不能老實一點嗎?”冷曄的聲音忽然響起。
驚得樑暖暖本能的想要躲開。
冷曄臉色陰沉的上前,一把抓住樑暖暖的手,利落的拔了針。
轉身去開了燈。
房間忽然亮起來,樑暖暖本能的蹙眉,看見冷曄朝自己走過來,她急忙朝另一面躲過去,她害怕。
“樑暖暖,我如果真的想對你怎麼樣,你認爲你躲得掉嗎?”冷曄涼涼的問道。
樑暖暖眸子一片猩紅,“爲,爲什麼……”她聲音沙啞的問道。
“因爲,我恨你。”冷曄瞪着樑暖暖,狠狠地說道,猛地吐了一口氣,“恨你,恨慕家的人。”
“我,和慕家人……”樑暖暖驚愕的看着冷曄,她不解,她想知道原因,“告訴我,原因,就算,就算你要折磨,也給我一個理由。”
冷曄猛地背過身去,手背上青筋暴跳,半晌,緩緩的開口,“樑暖暖,還記得洛子清嗎?”
“子清,子清怎麼了?”樑暖暖立刻追問道,上次有人發了照片給她,之後她怎麼都查不到線索。
“呵,樑暖暖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多無辜,好像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需要負責一樣!好像你愛着慕北琛懷着他的孩子,心裡還有子清一樣!”冷曄轉過身,瞪着樑暖暖一字一頓的說道。
樑暖暖看着冷曄,她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心痛兩個字。
“冷……冷曄……你和子清是什麼關係?”
“兄弟,同母異父的親兄弟。”冷曄答道。
“子清到底怎麼了?”樑暖暖追問道。
“穿上鞋子,跟我來。”冷曄大步走到門口。
樑暖暖急忙掀開被子穿上鞋子跟了過去。
兩個人繞道後院,後院是一個獨立的院子。
冷曄按了密碼,樑暖暖跟了進去,這裡像一個小型醫院,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樑暖暖的腦海裡形成。
冷曄推開了房間的門,“進來吧,你不是要看看子清嗎,看吧。”
樑暖暖站在原地,半晌才積攢了一些力量,走了過去……
“子清……”樑暖暖目光落在牀上的人身上,洛子清,是洛子清,他躺在那,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鼻子上插着管子,手背上還扎着針,上面的藥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怎,怎麼會這樣的,子清……”樑暖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走到洛子清的身邊,她很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但她沒有勇氣,她不敢,她害怕!
“看到了嗎,樑暖暖,子清之所以會躺在這裡,全都是因爲你和慕家,如果不是你和他分手,他怎麼從香檀山一路追下去,怎麼會出了車禍,又怎麼會躺在牀上四年多,成了植物人!”冷曄厲聲質問道。
樑暖暖眼淚一直掉,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泣還能說什麼,她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麼,如果不是自己,子清一定不會出事……
“子清……”她心裡痛的厲害,以前子清總是喜歡在她身前身後的轉,他總是說,暖暖,你看我走得多快,以後等你變成老太婆的時候,我就會慢了,因爲要照顧你的速度。
暖暖,我會好好健身,以後一直照顧你……
暖暖……
“樑暖暖,別在這裝深情款款了,你不是愛慕北琛嗎,子清在你心裡算什麼,前男友是不是!死活都跟你沒關係,對不對!”
“不,不是的……”樑暖暖哭着說道,她沒想過她和洛子清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她以爲子清走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她以爲,他一定已經遇到了一個屬於他的女孩,她以爲……
可是,事實上是,她走出了那段感情,而子清卻躺在牀上,不能說話不能動,甚至,隨時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
她也明白,爲什麼冷曄那麼恨自己。
“我,不會,不會拋下子清了……再也不會……”樑暖暖緩緩的跪在洛子清的牀前,小手輕輕的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涼,已經找不到曾經的溫度。
“樑暖暖,你是不是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你離開。”冷曄冷嘲的開口。
“我不離開。”樑暖暖堅定的說道。
冷曄愣了一下。
“讓我來照顧子清,行嗎?”樑暖暖看向冷曄,眸底滿是堅定。
冷曄別開目光,“你們家慕北琛滿世界的找你,你確定你能留得下。”
“我……”樑暖暖扶着牀沿起身,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冷曄本能的上前一把扶住她。
“你怎麼樣?”
樑暖暖看向冷曄,他剛剛的語氣太過關心,是的,是關心,雖然他想努力的對自己兇,但卻還是掩飾不住那抹關心。
“冷曄,謝謝,我沒事。”
冷曄彆扭的鬆開手,“你幫我查是誰撞了子清,我就讓你照顧他。”
“我,怎麼查?”樑暖暖不解的看着冷曄,她不是不想找到肇事者,只是她完全沒有思路。
“白色寶馬X6,子清是被那樣的車子撞的,他脖子上的吊墜滑到了寶馬車的漆,留下了痕跡,那天從香檀山經過的寶馬車一共有六輛,五輛車我都找到了,最後一輛是慕家的。”冷曄眸底一片森寒。
“慕,慕家……”
“是,慕家,不過當時下着雨,影像不是很清楚,看不清到底是誰開的車。”冷曄恨恨的說道。
“撞了子清之後,車子直接就走了,根本沒有停下來救治,子清當時的情況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他受傷淋雨又在路邊的溝子裡呆了一夜,纔會燒壞了大腦,成了植物人。樑暖暖,你說,這個肇事者是不是應該要接受制裁!”冷曄看着樑暖暖問道。
樑暖暖的眸底滿是驚愕,她從來不知道,慕家竟然有一個這麼狠心的人存在,撞了人不救人!
“是,我要怎麼才能知道,這個人是誰?”
“那輛車撞人之後,沒有維修過,我找到子清之後,立刻讓人在S市所有的修配廠蹲點,無論是大的小的正規的還是黑的,都有我的人,一直到現在,仍舊沒見到那輛車。
你去慕家的車庫裡找那輛白色寶馬車,車牌尾數是789,看看車身上是不是有劃痕,把車子開出來給我,我的人會找到證據,證明這個車子是撞子清的車,如果你幫我一起把這個肇事者送進監獄,我就原諒你。”冷曄說道。
“我,會去找。”樑暖暖頓了一下說道,無論這個人是誰,都應該承擔自己犯錯後的責任。
“希望你言而有信。”冷曄悶悶的說道。
“我想,留下來照顧子清幾天,可以嗎?”樑暖暖看向冷曄。
冷曄轉身離開,算是默許了她的行爲。
樑暖暖坐回了牀邊,握着洛子清的手,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在那麼美好的年華里相依相伴,而現在,她坐着,他躺着,她嫁爲人婦,他形隻影單……
樑暖暖垂淚,不管怎麼指責肇事者,她都忍不住要自責,如果不是她和子清在香檀山分手,子清就不會出事,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她,冷曄恨她怨她都是應該的。
“哭夠了嗎?”冷曄的聲音悶悶的響起。
樑暖暖淚眼朦朧的擡頭。
冷曄胸口悶痛,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又一次去而復返,“跟我去吃飯,既然要照顧病人,自己別先倒下。”
樑暖暖愣了一下。
“看什麼,你不吃飯動不動就暈倒,誰照顧你。”冷曄沒好氣的說道。
樑暖暖回過神來,急忙起身,擡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跟着冷曄去了前面的餐廳。
很快,傭人擺好了飯菜。
樑暖暖真的是餓了,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吃了兩碗飯,才放下了碗筷,一擡頭,冷曄正看着她。
見她看過來,有些尷尬的別開目光,“真能吃。”
“冷曄,對不起。”樑暖暖開口道。
“你對不起的是子清。”冷曄悶悶的出聲。
樑暖暖垂眸。
“去睡覺。”冷曄說道。
“我,要去照顧子清。”
“你是孕婦,現在去睡覺,他一直在睡,你怎麼照顧?”冷曄反問道。
樑暖暖語塞,只好跟他去了客房。
躺在牀上,沒多久樑暖暖就睡着了,睡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分手的那天,她怎麼都忘不了子清當時的表情,驚愕痛苦不捨,交織起來像一張大網牢牢的捆住樑暖暖的心,每呼吸一下都痛的麻木。
樑暖暖驚醒,赤着腳下牀,站在窗子前面,她向外看過去,冷曄坐在院子裡,雙腿自然的交疊,目光淡漠的看着不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樑暖暖微微嘆了一口氣,穿了鞋子,下樓。
晚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寒顫。
“出來幹嘛?”冷曄瞪了樑暖暖一眼,沒了往日的溫潤,他脫下外套,丟在樑暖暖身上。
樑暖暖穿上外套看着他,“這樣冷漠纔是你,對不對?”
“對。”
“以前都是假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