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林霞的門後,就直奔警局,找到秦小海之後,秦小海就帶着我去了工商所,所有的淘寶賣家註冊信息都會在工商所裡出現,這也是淘寶一個成功的地方。現在的微商之所以做不成,就是跟監管有關,各種亂七八糟的代購、代銷、傳銷充斥朋友圈,卻是把那些真正的微商商家也給影響壞了。說實話,現在翻開微信,都不願意去看朋友圈,幾乎一半的朋友,都在做代銷,而百分之九十,實際上都是騙人的。
秦小海帶着我到工商局,很快我們就鎖定了阿答的信息,這個傢伙住在離東海市不遠,住在鎮江市的金山寺附近。
我記錄下來阿答的具體地址,以及留在銀行的聯繫方式,還有他的體貌特徵,就打算去找這個人。
秦小海看我這麼神神秘秘的。問:“喂,宋飛,你這次又是在查什麼呢?”
“一個衣服的案子,不一定有什麼好玩的,主要是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我說。
秦小海嘀咕了一下,說還是我這個輔警做的爽,不像他,整天要寫各種報告什麼的。
我先開車把秦小海送到警局,然後自己回咖啡屋。
對於鬼神之力,我現在可絕對是很狂熱,也很需要
第二天一早,我帶上各種裝備,扔到我的車裡,開車就朝着鎮江金山寺的方向駛去。
我跟着導航。一直到了金山路的花園小區,那個叫阿答的賣家就住在這裡。
我停好車子,進了02幢樓,到了二零二號房間,我使勁的敲了敲房門。
敲了大半天,房間裡終於有人回了一句:“誰啊?”那聲音很不耐煩。
我繼續敲門,說:“你好,我小區物業的,樓下房客說你們家衛生間漏水,讓我來看看。”
“吱嘎”
門打開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屁孩出現在門縫裡,他應該有十八歲,不過看起來像是個中學生一樣,臉色有些發白。身體瘦弱,黑眼圈很重。
“你真的是物業的?”年輕人晃着亂糟糟的頭髮問我。
“真的是。”我說着,一下子推開了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那年輕人嚇了一跳,往後躲,看着我,他挺瘦的,哪裡是我的對手。
我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說:“你是淘寶賣家,阿答吧,你不用擔心,我就是想問你點事,關於你賣的那件西服的事情。”
這年輕人一聽,更害怕了,轉身就去拿桌子上的手機。
我一把將手機奪了過來,說:“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壞人,也不是來找人問責的,你那西服太好了,我就是來打聽一下那西服哪裡弄來的,還想弄幾套。”
阿答驚疑不定的看着我。
過了一會,他估計也看我沒什麼威脅,才鬆了口氣,說:“我就是阿答,那套西服……我真的是沒有了。”
我見阿答承認,就鬆了口氣,笑着說:“沒事,我挺好奇那衣服的來歷的。說實話,我那朋友,穿上衣服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工作能力一下子提升幾百倍……咦,你房間裡什麼聲音啊?”
我聽着聲音,往一個小的臥室裡走,這房間亂糟糟的,越是往臥室的方向越亂。
阿答一看我往那裡走,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趕緊跑到臥室裡,然後在一臺筆記本上按了一下,那聲音立馬就沒了。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媽個蛋的。這傢伙在看島國愛情片啊,看着地上那些爛七八張的衛生紙,我再也不想進去了,怪不得這小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恩,不節制啊!
阿答讓我坐下,隨後給我倒了杯水,他整理了一下頭髮之後,還是蠻帥氣的,就是臉色有些發白。
我咳嗽了一下,說:“那個,阿答啊,我是一箇中醫學生,作爲一名中醫我得告訴你。一滴精這個十滴血,咱們男人得學會節制啊。”
阿答趕緊說:“你別說了,我可不想聽你教訓,你要是知道我做啥工作的,你就能理解了。”
“恩?做什麼工作的?不會是小偷吧。”我問道。
阿答撇嘴,然後說:“好了,我告訴你那衣服的來歷,不過你要答應我,知道之後立即離開,行不行。”
“當然。”我說。
阿答看我真的是中醫學生,也放心了,他就說道:“其實,那件西服,是……是我從死人身上扒的。”
“恩?”我驚詫的看着阿答。
阿答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說:“我是個小的盜墓賊,祖傳的手藝,不過到我爸那一代,我爸死的早,就沒傳給我啥,現在我也只能自己摸索了。我現在還不敢去盜大的古墓,所以就只能尋找一些現代的富人墓。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一般來說,他們如果不火葬的話,下葬之後都會帶着生平喜歡的好玩意,那些東西都是蠻值錢的。然後,前不久,我們市裡的地產大王馬祥去世了,他是土葬的,就葬在他們老家的墳地裡,我當然得去了,結果,我在墳子裡摸了一圈,什麼都沒有!你知道,我們這行有個規矩。不能走空穴的,不管是什麼,都得帶出來些東西,這樣祖師爺才能繼續賞飯吃。”
“所以你就把馬祥身上的西服給扒下來了?”我明白過來。
阿答點了點頭,說:“扒下西服來之後,我就出手,正好有個人要買西服,他摳門的很,最多隻出五百塊,我就沒告訴他那西服的來歷,就賣給他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皺着眉頭,說:“這西服的來歷我是清楚了,只是,爲什麼西服上有這麼大的魅力?能把一個小白臉瞬間變成商業精英呢?”
阿答聽到我說這話,縮了下肩膀,說:“這個……這個我可能能猜到一點……”
我擡頭看着阿答。
阿答明顯有些恐懼,他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拿到那件西服之後,我就老是做惡夢,後來我把那西服賣出去了。情況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失眠,睡着了也會把嚇醒,所以我纔會看那些島國愛情片麻醉自己的。恩,這兩天,我也查過那個馬祥了,我覺得……我覺得可能是馬祥的怨氣在作怪。”
“馬祥的怨氣?他是怎麼死的?”我問道,說實話,我有點興奮起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接觸到真相了,也馬上就要有新的鬼神之力進入體內了!
阿答開口說:“這幾天我心裡害怕,就查了一下馬祥的生平和死因。馬祥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商業天才,他從業務員做起,三十年的時間,成了大企業家,資產二十多億。不過因爲他工作太忙,所以他沒有時間陪妻子和孩子,他的孩子今年九歲了,和馬祥說過的話,不超過九百句。因爲這件事。馬祥和他妻子關係不好。半個多月前,馬祥的兒子生日,他答應帶他兒子去海邊過生日,可是那一天,馬祥公司有事,他又臨時把兒子的生日遊玩給推脫了。馬祥的妻子很生氣,就自己帶着兒子去海邊。結果在高速路上,他的妻兒的汽車被後方的大貨車給撞上了,妻兒直接橫死。”
我聽着阿答說,心裡有點悲慼,家庭與事業,永遠是一個男人很難抉擇的。
阿答繼續說:“聽到妻兒的死訊,馬祥一下子就暈了過去。當馬祥躺在病牀上的時候。當時來了很多的親戚朋友,不過沒有人關心馬祥的死活,他們都在商量馬祥的財產如何分配,因爲馬祥的妻子兒子死了,就代表着,馬祥的這些遠一點的親戚,都成了第一位的財產繼承人。躺在病牀上的馬祥。剛剛甦醒,看到這情形,再次氣的暈厥,這次,他直接死在了病牀上。”
我一愣,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直接被活生生的氣死,那的確怨氣夠大的。
阿答嘆口氣,說:“其實這些事情都是我這兩天零星蒐集到的,從馬祥的採訪錄,從一些公司下屬的嘴裡得到的。反正馬祥死了之後,也沒人理會他的喪事,草草的把他給埋在了農村老家的祖墳中,就結束了。那天我去他墓地裡。本以爲能得到什麼好東西呢,結果發現,除了他平日裡穿的那件西服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說:“看來你猜的挺正確了,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大老闆,死了之後卻立馬被人棄之敝履。連個哭喪的人都沒有,他肯定很後悔,後悔沒有好好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他的怨氣感染了那個西服,怪不得我那朋友,他穿上西服之後,立馬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精神百倍。業務精通呢,肯定是被這白手起家的大老闆給影響了。”
阿答也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兩日連日做惡夢,心裡也挺後悔的,正打算找個時間去給馬祥上柱香呢。”
我恩了一聲,剛要說話,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下號碼,是秦小海打來的,我接起電話,電話對面傳來秦小海的聲音,“嘿,宋飛,你在鎮江市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