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燕往山上跑去,繞過一個山頭,然後是一條河,那三個男生竟然直接跳下了水,朝着河中間跑,那河水並不深,但是也到腰間了。
我一看,這大晚上的,還得下水,我自己都挺害怕的,我說:“王燕,你在這裡等着,我自己去追。”
王燕搖頭,牙齒雖然不打顫了,但是她卻不敢放開我,還是拉着我的胳膊,“不,不要,我不敢一個人站在這裡。”
我顧不得這個女人了,拿着桃木劍,朝着河水中間就趟了過去。
那三個男生跑到河水中間的一個大樹裡面。然後就消失了。
我從揹包裡拿出強光手電,照着河面,然後朝着那大樹旁邊跑。
這大樹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樹皮的中心已經完全空了,此刻,那三個男生就站在空心的大樹裡面,然後老老實實的蹲在那裡。
我拿着強光手電在裡面照了一下。
“啊!”王燕已經尖叫了起來。她指着大樹中央,“鬼!鬼啊!”
我的手電筒停住了,正對着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那個女人披頭散髮,一張臉蒼白無比。更爲詭異的是,她的身子竟然已經和這乾枯的大樹融爲了一體,她的四肢被大樹的枝條藤蔓纏住,然後可能是時間太長的原因,那些枝條已經長進了她的血肉之內,讓她根本無法擺脫這枝條的束縛。
我看着那個女人,女人也看着我,她陰深深的說道:“我討厭光,關掉!”
我說:“看來你就是二十年前死掉的那個女人了,是不是?”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對,我就是二十年前死掉的那個女人,小子,不要多管閒事!我必須要報仇!我要殺了那三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然後再讓這整個村子都給我陪葬!”女屍厲聲叫着,她憤怒的時候,這整個乾枯的大樹都在搖晃。
我往後退了一下。這簡直就像是千年樹妖一樣了啊,我說:“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憤怒,都二十年了,你還不忘記報仇。”
“發生了什麼?”女屍陰森森的說着,“就像是今天晚上一樣,你也看到了,我們四個人來到這裡郊遊,然後他們三個禽獸,強姦了我,還把我給殺死了!他們偷偷的溜了回去,而這些可惡的村民,發現了我的屍體之後,非但不報警,不把我埋了,竟然還用我的血做了血饅頭!嘿嘿,那就做吧,我把復仇的種子放進他們的體內,一旦發現那三個禽獸,他們就會成爲我的工具!我復仇的工具!”
我嘆了口氣,這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了,我說:“果然如此啊,二十年前,廖剛、沈少華,還有你和另外一個男人,你們在這裡郊遊,然後他們殺了你,你怨氣不散。所以成爲怨屍,要報復他們,但是你那時候力量太弱,甚至都沒辦法掙脫這個大樹的束縛,所以你利用了那四個孩子……”
“滾開!”女人突然就開始嘶吼着晃動起來,整株大樹都在晃動,只是她力氣雖然很大,但是卻沒辦法掙脫大樹。
我摸了下桃木劍,朝前走了一步,壯着膽說:“仇恨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不值得你這麼流連了,放下那些仇恨,你或許還能夠投胎成人,還不趕緊離去!”
“那不可能!”女怨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整株大樹都開始抖動,“小子,你不會懂得,你什麼都不懂!我雖然被這大樹給纏住了,二十年來,我雖然被它給束縛,但是它也給了我好處。它讓我無懼雷電,讓我壽命無限!我的事情,你不會懂得,滾開吧,你再不滾開,我就把這三個人殺了,讓他們死在你面前!”
三個男生突然間痛苦的嘶吼着。然後他們翻着白眼,在不停的掙扎,接着三個人摟在一起就要相互撕咬,我一看,這女人還真做得出來這種事情,萬一三個人相互撕扯撕咬,三個人還真都死了。
我立馬說:“行行。我離開,但是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只是無辜的年輕人,我走。”
我拉着王燕往岸上走,心裡想着法子,現在是晚上,我是沒辦法弄住這個女屍了,就算是我能打得過她,把她給燒了,估計那三個學生也要死了。但是白天不同,按照之前發生的情況來看,這個女屍的怨氣很深,也能夠通過怨氣控制人的思想。不過白天的時候,怨氣失去作用。那三個人應該是會恢復正常的。這個怨屍只有晚上的時候,通過夢遊的方式控制人才行。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等明天一早我再來這個大樹這裡,把那三個大學生給救出來,畢竟女屍被纏在大樹裡面,根本沒法動彈,我明天肯定能夠找到它的。
上了岸上,我縮了下肩膀,身上的衣服都溼了,有點冷,我說:“你沒事吧,咱們先去找些乾衣服換上。”
王燕點了點頭,牙齒不停的打着哆嗦,“真……真的有鬼,太可怕了,太……太可怕了。”
我知道第一次接觸到這些事情的人,肯定是會害怕的,沒被嚇得瘋掉已經不錯了。就像是我自己,也是一樣的。主要是鬼魂怨屍這類的東西,在中國的確是被封禁了,可能是和剛剛建國那時候搞的文各運動有關。那時候講究破四舊,破除封建迷信什麼的,但是,實際上,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大家都普遍以爲的道理,並不一定就是真理。
鬼魂就是如此。知道的人在隱瞞,而絕大多數人都以爲鬼魂是封建迷信,卻不知道,這些東西,就存在身邊,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王燕還在打着哆嗦,拉着我的胳膊,一刻也不放開。
我嘆了口氣,捏了下王燕的鼻子,說:“好了,沒事了,不用擔心。”
我和王燕往村子裡走,王燕說:“那個車子,我們來的時候開着一輛大衆suv來的。車上有衣服,我們先去換了吧。”
我說好。
我記得那輛車就停在村子口的,我們朝着那輛車上走去,到了車子旁邊的時候,周圍有響動。
我愣了下,看了看周圍,好像沒有鬼啊。
噠噠噠噠……
這時候對面有個人走了過來了。
我一看是人,不是鬼,也沒當回事,這裡是水東村,有人來很正常,我和王燕繼續往前走。
“啪!”
突然間一道劇烈的強光朝着我們射了過來,是強光手電,那種聚攏的強光手電,比汽車的大燈功率還要高。
一瞬間,光芒照在我雙眼上,我立馬就雙眼一陣烏黑,我大聲說:“幹嘛的!把燈關了!不知道這樣會把人眼睛照瞎了嗎!太不道德了!”
“砰!”
一聲悶響,悶響是從我後腦上上傳來的,我腦子一暈,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倒地上的那一刻,我心裡罵了一句,“我日,板磚!”
……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睜開眼睛,我的腦袋嗡嗡的疼,特麼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用板磚給放倒了,難道是……電鋸狂人?!
臥槽了!
我竟然還被算計了,真是太丟人了。以後必須得學會提防纔是啊。想一想,那個人用強光燈晃我的眼睛,可不就是爲了打暈我嗎?
我心裡懊悔着,眼睛開始適應外面的環境,外面有點黑,月光很好,還是晚上,看來我沒有昏迷太長的時間。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晃動顛簸,我的手動了動,手上很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慢慢的坐起身來,手又動了動。心裡疑惑,什麼玩意,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我爬起身來往下看,才發現我的手正放在王燕的胸口上,她衣服還半敞開着,我的手就放在那個爛背心鼓起的地方。
我愣了下,趕緊抽開手,這時候可不是佔這些便宜的時候,我趕緊往周圍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籠子,籠子在移動,我再次看了下,終於徹底明白了過來,這是個越野車。越野車的後半部分。但是這車子被人給改裝過了,改裝成了牢籠的樣子,就像是警車那樣,前面是駕駛室,後面是牢籠!
“什麼情況!”我心裡怒了,我立即爬起身來,晃了晃牢籠。然後朝着前面喊:“喂,喂,是不是搞錯了?你們誰啊?幹嘛把我們抓起來?!”
我是真的有點摸不清頭腦了,什麼情況,這裡是鹽城,我誰也沒得罪啊,怎麼就被人給拍了一板磚呢?難道劫色?不應該啊。王燕的色可比我的色相好多了。關鍵王燕也沒被劫色啊,還躺我身邊呢。
我坐了下來,看了看身邊的王燕,王燕還在昏睡,她帶着個手錶。我拿起王燕的手錶看了看時間,夜裡十二點多,看來我並沒有昏睡太長時間。
我揉了揉腦袋,腦袋後面有個小疙瘩,不大,沒多大事。我又爬起身來看王燕的腦袋,摸了摸,王燕更沒事,這女人頭髮長,疙瘩都摸不到。
“你幹嘛?”王燕突然間說了句話。
我一看,這女人醒了,我把她扶了起來,說:“沒事,看看你傷勢,沒事吧你。”
王燕晃了晃腦袋,說:“就是有點暈乎乎的,誰砸的我們啊,我們這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