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呂國可以,但是不許偷偷去,知道嗎?”慕容衝似乎參透了天嬌的心事。天嬌嗯了一聲,慕容衝打馬直接衝入雲宵宮。
“大王,王后回來了!”柳美人正往錦雲宮走,聽到身後馬蹄聲,回身問好。
慕容衝翻身下馬,朝柳美人嗯了一聲,拉着天嬌的手徑直往中宮殿去。柳美人討個沒趣,站在晚霞裡猶豫一下,轉身快步往瓊雲宮去。
櫻桃和青桃見到天嬌,又是歡喜又是委屈。一個去張羅晚膳,一個去準備洗澡水。天嬌準備洗澡讓慕容衝回避,慕容衝哪裡肯走。
“放心吧,我不會偷偷去呂國的。”天嬌推他出門。
青桃掩嘴笑,櫻桃識趣地朝貢池內的侍婢使眼色,大家都會意地退出去。
“這幾天又是汗又是塵,是得好好洗洗,咱們一塊洗。”慕容衝率先踏進浴池。天嬌也不再忸怩,跟着踏進去。
水汽漫上來,彼此的面目都有些模糊。天嬌正想着怎麼開口,慕容衝已經坐在她旁邊,抹着她額上的汗,“又想什麼心事呢?你不去呂國,我也要帶你一起去找姜籬算帳的。他以爲我那三百里的邊界是那麼好得的?”
“噢?!那我就不用欠你人情了,反正也是順便嘛。”天嬌頑皮的笑道。慕容衝也弧起嘴角,“好久沒見你這樣笑了,再笑一個,我喜歡。”
“討厭!”天嬌故意往遠處挪了挪。慕容衝又湊了過來。“怎麼,嫌棄本王啦?你這個壞蛋,不治治你,就不知道我大幽王的厲害。”
慕容衝下下其手,天嬌連連求饒。兩人從沒有這般痛快地嘻鬧,不禁童心大發,撩起池水打水仗,不一會池邊玉石臺上全都汪着水了。
天嬌笑得直喘氣,這時門外有人用力地咳了一聲,一聽就知道是蘇太后來了。天嬌吐吐舌頭,慕容衝擰起眉頭,兩人將身子沉鋪滿春花的池水裡,探頭望向門口。
“聽說王兒回來了,我等不及了來看看。”
“母后要看恐怕這會不方便,不如晚膳再看吧。”天嬌忍着笑,學着他的神情比劃着。慕容衝忍不住撩起水撲打她。天嬌一頭潛到水底,伸手抓慕容衝的腿,慕容衝沒提防被他拉得滑到水底。
蘇太后在屋外聽着裡面不是動靜,忍不住好奇衝進屋,浮着春花的水面盪漾着,哪有慕容沖和天嬌的影子。她剛要招呼一聲,腳下一滑,一骨碌滾到了浴池裡。身上隆重的春裳頓時飽吸了水沉得拉不動。
屋外的奴婢沒有主子吩咐不敢進來,荔枝在門口焦急地叫太后還好嗎。天嬌和慕容衝把蘇太后從池子裡扯出來,蘇太后頭上沾着春花,滿臉是水,狼狽地不敢和天嬌對視。
晚膳時,蘇太后自然是換好了新衣裳,可狼狽的神情還在。
天嬌憋着笑,總算心裡痛快了一把。要不是慕容衝護着她,只怕她要進雲宵宮門都難。守宮門的侍衛的對話她聽得清楚,蘇太后傳過懿旨,不許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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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衝打破了沉默,“母后這麼急着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是呀!”蘇太后眼神慌亂,她只是想看看治病歸來的天嬌有什麼不同。卻不得不敷衍說,“你和天嬌安然回來了,我也安心了。不過,既然三個美人許給了你,希望你也不要讓我煩心,子嗣是最要緊的,別的我也不想管了。”
“這個嘛!”慕容衝沉吟起來,望向天嬌,天嬌垂下眼簾不看他。
“怎麼,王兒忍心我大幽江山後繼無人?忍心我一個孤老婆子獨守後宮不能安享武昌怡之樂?”蘇太后擡手抹淚的樣子。
慕容衝笑了,“這個嘛好說。”
天嬌心裡一悸,擡眼看他,撞上他閃閃的星眸,趕緊心煩意亂地躲開。她不正希望他如此嗎?她心裡暗歎,攏上一副泄氣的神情。
“啊!太好了,我就盼着這一天呢!”蘇太后撫掌喜道。
“母后不要心急,聽我慢慢說。母后既然想享受弄怡之樂,不如在慕容家或者蘇家尋幾個合適的孩子進宮撫養,一來可以慰藉母后的孤獨,二來也可以着力培養大幽的接班人。”
慕容衝說得輕描淡寫。蘇太后一後可就氣炸了,頓時從椅上坐起來,嚇得她身後坐着的幾個美人也跟着站起來,驚慌地去扶她。蘇太后甩開她們的攙扶,回身瞪她們一眼,“都是沒用的,連大王都不會侍候……”
“這事與她們何甘?母后怎麼想不通呢!我的法子纔是最快讓母后安心的,我覺得可行,我的王后你覺得呢?這後宮你可是做主的啊,子嗣的事你也得上心纔是,不能讓母后勞心勞力。”慕容衝說着朝天嬌眨眨眼。
“大王的法子的確好。”見蘇太后朝她氣得直翻白眼,天嬌又補充一句,“太后喜歡小孩,找幾個小孩過來給太后撫養,也是一種藯藉。大王的孩子以後會有的,太后不用過於着急。”
“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他和誰有,和你嗎?你這個妖……”蘇太后到脣邊的話嚥了回去,平復了一下情緒又道:“你是王后,是中宮之主,處處得爲大王着急。不然就是惑亂大幽的千古罪人,你的家人也會不得安寧的。”
蘇太后起身甩開衣袖往外走,“我不吃了,回宮。”
三位美人遲疑了一下,柳美人喊道太后等等我,搶先一步去追蘇太后,其他兩個美人也小跑着跟上。
中宮殿頓時冷清了不少,天嬌朝慕容衝努努嘴,“她們三個還是不錯的,你就湊和湊和,哪有那麼多事啊!”
“什麼?你這個壞蛋,竟敢跟我說這種話,我大幽王豈是湊和之人。你別想推卸責任,大幽的子嗣全靠你了。”慕容衝一把拉過天嬌擁在懷裡,在她臉上摩挲着。
天嬌很享受的樣子,心想這就是人常說的溫柔鄉吧!果然好讓人陶醉。她突然想起正經事,擡頭朝慕容衝吹氣,“什麼時候可以去呂國?”
“明天。”
“這麼快!”
“別急,聽我說完。我是說明天準備糧草軍需,後天前鋒開路,後天你和我就出發往呂國。這回要直入呂國一千里。看他姜籬有多大本事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