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革世民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原委蘭後,長孫皇聯比竹沒了請柳一條進宮爲李承乾調理身體的心思。
一是不想爲兒子提心吊膽,怕柳一條一個控制不住,或是真個起了什麼害人之心,想想一個醫者,若是真個起了害人的心思,隨便的一味藥,一根針,都會輕易地達到目的,讓人防不勝防,端是讓人覺着害怕。
二則是爲柳一條着想,畢竟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給了自己還有乾兒二次甚至是三次活命的希望,縱是柳一條始終都沒有想着要謀害太子的打算。讓他這樣耐着性子去給自己的仇人醫病,也太過難爲他了些。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長孫皇后夾在中間,着實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心中暗恨太子不爭氣和忘恩負義的同時,又不免爲他感到憂心,得罪了柳一條倒還不算什麼,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兩者之間也沒有什麼化不開的怨仇,日後只要讓太子放低姿態,誠心登門求罪,便是柳一條不肯原諒。想來也斷是不會再度翻臉,唯一可惜的就是,失了柳一條這樣一個益友。對乾兒來說,不可謂損失不大。
最讓長孫皇后感到憂心和害怕的是,皇上對太子的態度。
父子之情猶在,君臣之情卻是咫尺天涯。從皇上昨日在論起太子時的神情與語氣之中,長孫皇后明顯地感覺到。皇上,怕是又起了廢除太子的打算。
一個心胸狹隘。沒有分毫容人之量,且又忘恩負義的太子,是打理不好大唐江山的。
身爲一個帝王,你可以心狠。可以無情,甚至是你可以庸碌無爲,但是你卻不可以沒有足夠的心胸,沒有足夠的容人之量。
乾兒這是怎麼了?以前多麼寬厚仁孝的一個孩子,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竟然可以狠心到去派人刺殺自弓的恩人,而且還是連着兩次都不肯罷休。是什麼讓他有了這般大的轉變?長孫皇后想不明白,在她的心裡小太子還一直都是她以前所見到的那介。乖寶寶而已。
太子的名號一廢,乾兒這一輩子,也就算是完了,臨了怕是連性命都不能保存,心中想着歷朝歷代被廢太子的悽慘結局,長孫皇后不由粉拳緊握,本宮定不會讓乾兒置身於險地!就憑着壽宴上他奮身爲本宮擋上的那一劍,本宮也斷是不會眼看着他的地位不保!
長孫皇后始終相信。在陰春決定魚死網破。提劍狠向自己刺來之時,李承乾是真心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不會沒有看到陰春刺便之時的狠意,明知兇險仍是奮力迎出,僅憑着兒子待自己的這片孝心,長孫小皇后也是萬不能看着兒子走向沒路。
小小德子!”深情地看了眼還在榻上昏睡的兒子,長孫皇后靜下心來,細心地思量了片刻,之後淡聲向在旁邊侍候的小德子吩咐道:“去將齊國公長孫大人,還有樑國公房大人請到這裡來,嗯,去的時候行蹤隱晦些,讓他們以探病之由過來。”
“是,皇后娘娘,小的這就過去明白他們家娘娘的意思德子輕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哦,對了,還有記得去趟柳先生的府裡”。想起一些事由,長孫。皇后又輕聲叫往了還沒出得房門的小德子,伸手入腰,將一直掛在腰側的血紅掛件取下,擡手向小德子遞出,接聲說道:“帶上前天太子送予本宮的這塊血玉鳳凰,就說這是本宮贈予柳先生的謝禮,多謝他再次救了太子的性命,請他務必收下
“是,皇后娘娘!”伸雙手接過玉佩小德子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們家主子一眼,記得對於那塊血玉,娘娘可是歡喜得很,從太子殿下獻上的那一刻起,就再沒離過身去,怎麼這會兒卻會捨得送予柳一條?不過想想柳一條這次所立下的功勞,小德子隨即也就釋然了,相比於太子殿下的一條性命,一塊玉佩而已,即使再過貴重,也不能與之太子殿下相提並論。
撇開長孫皇后與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的密談不提,柳一條這幾日過得可謂愜意,不用再每日心不對口地去宮裡爲自己的仇人看病不說?他與李承乾之間的仇隙這一公開。有了皇上還有長孫皇后的介入,若是不出什麼意外,或是李世民這個有道明君不直接翻臉的話,他們柳氏一門,總算是徹底地安寧下來了,至少小是在李世民百年之前,不會再有什麼大的危險了。
拋開一次報仇的機會,換來老二還有大舅哥的高官厚祿,換來柳氏一門十數年的安寧無憂,對柳一條來說,值了。以前不敢直接將事情挑尤,二兇就是李世民環有長孫氏會因爲自只的兒午而翻臉而對柳家不利,同時也怕李承乾那小子狗急跳牆,會再次做出像是上次暗殺之類的事情來,所以一直隱忍,哪怕是當着李世民的面,也沒敢將事情的真相說講出來。
事實上,自從奉節回來長安,與李世民在禮部學堂會過一面之後,柳一條就已看出,對於李承乾着人刺殺自己的事情,李世民這個當人老子的怕是早已經是心知肚明,看李世民當時並沒有想要追究明白的意思,反而任由刑部衙門將之歸結到侯府餘孽身上,柳一條哪還會想不明白這位明君的心思,哪還敢再挑出什麼事端。
若不是這次李承乾又起了歹心,竟會想着利用自己的兄弟,在自己母后的壽宴上擊殺柳一條。結果不慎竟差點要了皇后的性命,惹來了李世民的怒火,柳一條怕還是要再夾着尾巴繼續裝扮下去。
從小德子送來的那塊玉佩還有長孫皇后所帶來的那些話來看,長孫皇后當也是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緣由,不然的話,依着長孫皇后對李承乾的疼愛程度,斷是不會放着自己這介小“神醫,不用,而是又複用起了她平日並不太信任的太醫來。
人。總是有私心的,爲人父母的,更是如此,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將所有的心思全都偏向自己的孩子,便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這樣的千古明君與明後也是一樣。
就如同民間那些尋常的父母一般。孩子在外犯了過錯,父母卻要出來善後給人登門賠禮道歉,該賠錢的賠錢,該說好話的說好話。唯一不同的就是,皇上皇后都有各自的威嚴和臉面。像是“對不起,“不好意思。這類賠禮時的話語他們斷是說不出口,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是物質或是人情上的補償了。
皇上皇后給面子,柳一條一個升斗小民不得不兜着,所以,很多面子上的事情,柳一條一直都在讓步,不過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並不是幾句話和一些東西就能了的,畢竟,李承乾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打算和算計,若是他的想法不變,亡我之心不死,難道他柳一條還能坐着等死不成?
把一切潛在的危險都撫殺在萌芽狀態,這是柳一條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原則所在。被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成爲皇帝的傢伙時刻惦記着,並不是一件好事。
靠坐在後院的滕椅上,暖曬着太陽,細聽着周遭雪融滴水的聲音,柳一條把玩和着手中皇后着人送來的冉佩。翹着嘴脣兒輕笑了一下,我柳某人從來都不是任誰都可以捏上兩下的軟稀子,王帥不行,候君集不行,他李承乾也照樣不行。雖然礙於李承乾的身份還有自己家人的安危,現在並不是報仇滅敵的最佳時機,不過這並不防礙柳一條提前地在李承乾的身上收些利息。
前幾天在爲李承乾做縫合手術時,柳一條曾偷偷地在李承乾胸前的傷處埋下了一塊鐵片兒,不大,只有姆指長寬,埋在了距李承乾心臟不遠的地方,不致命,不過卻能讓李承乾在有生之年受些活罪。
縱使在劍傷全部瘙愈之後,這個太子爺也休想再做什麼太過劇烈的運動,每逢陰天下雨的,胸前當也會有一些風溼之類的疼痛症狀?除非柳一條再次動刀手術將鐵片取出小否則,在這個沒有光沒有胸部透視設備的時代,想要查出病因根治,萬是沒有可能。
“李承乾,不要怪我柳某人心狠”眯着眼睛,看着天上溫和的陽光,柳一條小聲地嘟囔着:“若不是你數次對我柳氏一門起了殺心,也斷是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起了害我的心思,那就要做好被我柳某人報復的準備。
“少爺,您叫我?”正當柳一條躺在那裡胡思亂想之際,破子管事陳明則一顛兒一顛兒地從前院走了過來,恭聲向他們家少爺請示。
“嗯”柳一條沒有回頭,仍是眯眼看着太陽,淡聲淡氣地開聲向陳明則說道:“你去外面傳個消息,就說從明天開始,我柳府要在長安辦一私墊,廣收弟子。”
“年齡在五到二十歲之間。上至皇子皇孫,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是誠心求學,並能順利通過考覈,都是我柳一條的弟子。”
“是,老爺,明則這就去辦!”陳明則輕快地高應了一聲,之後快轉身離去,知道他們家少爺。這是要拿越王殿下開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