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了一個巨大的威脅,柳大善從的心情也整個放鬆了家,把田裡邊的事情全甩給了柳無塵去打理,他自己,則每天都陪着媳婦兒說說笑笑,並與楚楚一起,教育柳小惠這個小丫頭讀書習字。
你還別說,柳小惠這丫頭,人雖不大,但這小腦袋瓜卻聰明得緊,《三字經》上的句子,她隨着張楚楚讀了幾天之後,前面幾章的句子,她竟已能記下了大半,而且還能親自地寫出三兩個字來,爲此,柳一條就常在張楚楚的面前得意地誇讚,日後,她們老柳家,少不得又有一位才女要出世了,表情臭屁得很。
每當這個時候,張楚楚也都會在一旁含笑着輕輕點頭,對於柳小惠的學習天賦,她這個當大嫂的,也是欣喜得緊。
不過說起這識字,除了《三字經》外,柳一條覺得,‘漢語拼音’這種經典的東西,也是必不可少,以前他們在學校初開始習字時,哪一個不是先從‘漢語拼音’學起?
a,o,e,i,u,,導,‘漢語拼音’,比《三字經》要強上百倍。
所以,在回到家裡的第二天,柳一條就鑽到書房裡,給柳小惠整理了一套漢語拼音學習大全,並開始手把手地,教着柳小惠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去讀誦。
什麼聲母,韻母,鼻音。塞音,比起一開始就讓柳小惠去寫漢字,這個‘漢語拼音’,卻是輕鬆容易得多。
所以,憑着柳小惠聰明的小腦袋瓜,學起來,也跟似玩地一樣。
對於柳一條所說的‘漢語拼音’,張楚楚陌生得緊。什麼,什麼啊,窩,呃,很奇怪的一種腔調和讀音,不過聽夫君說過這個‘漢語拼音’的作用,雖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張楚楚卻也湊着熱鬧地,跟着柳小惠一起,學起了這‘漢語拼音’。
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無外乎幾十個獨特的腔調而已,但是到後來,當柳一條把這些字母,有規律地組合到一起的時候。張楚楚便發現了其中的奧妙所在。按着夫君所標出的腔調將那些組合讀出來,所發出地聲音,竟是一個字。一個詞,甚至是一個句子地標準發音。
很神奇,比之之前地《三字經》,這個‘漢語拼音’,簡直是小孩子初始讀書習字的聖物,如果用它來標註《三字經》,那柳小惠完全可以自行將那《三字經》上的字句逐一讀出,再不需要別人引讀,給她糾正發音,且對於一些生字,也能很快地正確地將之讀出,奇妙得很。
張楚楚雙手支着她的小腦袋,一臉崇拜地看着他的夫君正一字一句地教着柳小惠拼學生字,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跟夫君接觸得越久,她越是能體味到夫君胸中的無盡才學,像‘漢語拼音’這種東西,也只有她的夫君,才能夠想得出來。
想着,張楚楚不由得揚起了她地小臉兒,很是驕傲。
“來,跟着大哥讀:r,n,人!”柳一條用手指着紙上加了音標的字和拼音,高聲而又緩慢地帶着柳小惠領讀道。
“rn,人!”柳小惠乖乖地跟着讀了一聲,發聲很是標準。
“好,小惠真聰明,來,再跟着大哥接着讀:zh,,一條輕笑着點了下頭,並開口誇讚了柳小惠一句,之後,便又接着往下教導着。
看着夫君教小姑讀書時的認真樣子,張楚楚的眼睛裡邊星光瀰漫,一片地迷離,越看着她的夫君,越是覺得歡喜,感覺着,這樣的日子好幸福,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輕輕地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張楚楚不由地開始幻想起,以後柳一條教他們自己孩子時候的情景,夫君這麼聰明,以後他們地孩子也定會很聰明,學起東西來,一定也會很快,想着想着,張楚楚地臉上,不由得一陣的嚮往和潮紅。
“楚楚,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輕身在老婆的身旁坐下,看着楚楚可愛地圓圓臉蛋兒,柳一條溫笑着輕聲向她問道。
“沒,沒什麼,”這麼羞人的事情怎麼能夠說出來,張楚楚忙把雙手放下,看了坐在她近前的夫君一眼,開口岔開了話題:“夫君怎地不教了?小惠呢?”
楚楚四下觀瞧,不知什麼時候,小姑竟已不見了蹤影。
“我讓她到一邊去玩去了,學習也要講究勞逸結合,適當地休息,對學習很有幫助。”柳一條輕笑着向張楚楚說道:“倒是你,做在這裡發什麼呆,連小惠走了都不曾察覺?”
“東家,少夫人,”小兩口兒在這裡說悄悄話的時候,守門兒的李彪從前院兒走來,躬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外邊有個年輕的後生,牽着東家的那頭小毛驢兒,前來拜見,嗯,他還說,他是東家的學生,叫什麼駱賓王。”
“哦?”聞言,柳一條不由與張楚楚對望了一眼,這個臭小子不在家裡守孝,照顧娘、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把張楚楚勸扶回屋,柳一條便帶着李彪一起,去了前院兒,些許日子不見,對這個徒弟,還有柳無痕,柳一條心裡也是想念得緊,走起路來,都比往常要快上幾分。
“阿瞞見過老師!”見柳一條出來,駱賓王忙恭恭敬敬地給柳一條施了一禮,就連着柳無痕,猛然見到老主人,也歡喜地打了個響鼻兒,衝柳一條擠眉弄眼的。
“行了,到了爲師這裡,也就算是到了家了,不必這般多禮,”柳一條上前將駱賓王扶起,然後又伸手摸了下柳無痕的額頭和它脖間的軟毛,輕笑着說道:“難得阿瞞能來尋找爲師,爲師心中甚慰,走吧,隨爲師進府。”
把柳無痕交給李彪去照看打理,柳一條轉身便領着駱賓王,進了院兒裡。
“老師請!”駱賓王又向柳一條行了一禮,之後直跟着柳一條,一同進了前府的大廳。
“好了,隨意坐吧。”柳一條一屁股坐在正座上,着下人端送上茶水,然後笑看着駱賓王說道:“現在家中可都還安好?”
“託老師的鴻福,自老師和公孫大人,幫着將學生家的田地從學生的那三位叔伯手中要回後,家裡的日子便開始逐漸地好了起來,雖說還談不上富裕,不過衣食卻已無憂,勞老師掛懷了。”駱賓王微低着頭,輕聲向柳一條回道。
“嗯,如此就好,”柳一條輕點了點頭,看了駱賓王一眼,道:“此次你既然來了,那就在此多住些時日,把書法練好再說,要知,這字,乃是一個人的門面,字體不好,遭人恥笑不說,還會無故地喪失很多潛在的機會。”
古人都喜由字觀人,字是第一印象,字體不好,就像是相親時,被人家誤認爲是沒品的醜八怪一樣,很容易會被人給P
“老師說得是,學生此來,也就是想在老師的跟前,多作學習,免得日後在人前,會丟了老師的臉面。”說這話時,駱賓王不由得便想起了那個漂亮公子,蘇晨,同樣都是老師的學生,蘇晨的字,卻比他勝過了太多。
“嗯,練習的事情先是不急,你剛趕路至此,旅途勞頓,先到後院兒去休息一陣,等到晚上,爲師給你介紹一下家人,然後再考較一下你這段日子以來書法上的進境。”柳一條把馬成叫來,讓馬成領着着駱賓王到後院歇息。
反正現在也是閒來無事,一個學生是教,兩個學生也是教,家裡邊再多一個駱賓王,倒也是無謂。
而且,駱賓王的那種字體水平,跟着柳小惠一起學習,倒也是適當得很。
想着,柳一條又站起身,溜達着又回到了後院兒,轉身進了老柳與柳賀氏的房裡,找老柳一起下起象棋來。
自從腿腳出了問題之後,老柳整天無所是事,沒事兒就抱着象棋開始瞎亂地琢磨,這麼些日子下來,還真讓他給弄出了一些道道,棋力大漲,府裡的人,除了柳一條,竟都沒了他的對手,對象棋這玩兒,老柳也越發地癡迷起來,竟有了一種一日不下,就食睡不香的老棋迷習慣。
見柳一條進來,老柳的老臉上立馬就開出了一朵花兒來,每次跟他們家大小子下棋,都是他最暢快的時候,雖然每次他都逃脫不了輸棋的命運。
伸手快速地把棋局擺好,父子兩個,便面對面做着,一替一下地,手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