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德旺大叔這麼說,我們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讓這位和我們剛剛認識的大叔來決定我們的事情是否妥當,大家全都看着我,等着我拿個主意。
“那大叔,你覺得我們誰應該下去?誰不應該下去?”我問。
“現在還不知道,距離初六還有一週的時間,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明天開始你們隨我下去勘探一下吧,熟悉下週圍的水底下的情況。”德旺大叔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說。
初來乍到,有個嚮導很多事情都變得很便利,第二天德旺大叔查看了我們事先準備的裝備,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着點了點頭。另外一邊,陸大叔已經和雲希明乘船把附近的水域查看了一遍,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我們終於決定下水了。
因爲身體原因還有水性各方面的問題,我們這一羣人真正能潛水的,其實只有我,陸大叔,雲希明和閔瀾。德旺大叔沒有使用過潛水設備,不過他學的很快,幾下子就掌握了要領。他目光炯炯,完全不像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然而另一邊,看到閔瀾穿上潛水服,大哲竟然比閔瀾還要緊張。
“你可千萬千萬千萬要小心呀。”大哲千叮嚀萬囑咐的,閔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跟在我身後下了水,只留給大哲一個大大的水花,濺了他一身的水。
我們第一次下水,勘察的這片水域按照德旺大叔的說法,距離出事地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之所以先勘察這裡,就是因爲,這裡是鄱陽湖的一個基本的湖底情況,勘察這裡,也是有助於我們對於周圍的水域有個瞭解。
這一片水域果然是十分的複雜,湖水,河水,各種支流全都匯聚在這裡,一不小心就會被暗流帶走。我們幾個人彼此相連着慢慢的往前摸索。這一段就是一個淡水湖湖底應該有的樣子,到處都是水草,能見度也不高,有不少的淡水生物在我們身邊穿梭遊弋,湖底有不少的淤泥,厚度沒法估算。湖底也算不上平坦,有不少的溝壑,來到一片相對安全的地帶,我們相互之間做了手勢,斷開了一個連接點。我和閔瀾一組,陸大叔和雲希明一組,德旺大叔一個人行動,我們開始分開行動。這樣的沒有目的的勘察其實尤爲重要,看上去沒有什麼用處的勘察,其實更需要我們仔細,因爲你不會知道你現在收集到的信息在接下來的什麼時候會幫到你。
差不多忙活了半天,我們纔回到岸邊,王娜姐他們焦急的等在那裡。
“怎麼樣,水下什麼情況?”王娜姐問。
“和我們之前預料的差不多,水流複雜,能見度不高,不過有一點和我們掌握的不太一樣,水底下的東西還真不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地勢也不算平坦。”我說。
“今天下去的這個地方屬於正常的湖底下,出事兒的那片水域和這個完全不一樣,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的。”德旺大叔補充說。
“同樣都是湖底怎麼會差別這麼大?”王娜姐問。
“鬼才知道,出事兒的那地方就像是被人爲的灌了水泥一樣,特別的平坦。”德旺大叔說。
“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去那片水域?”我問。
“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們過去。”德旺大叔說。
下午我們又潛下去了幾次,湖底下的一般情況已經摸清楚了,不過同時我們也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陰陰,你覺不覺得這個湖底下沒有什麼沉船的痕跡?”雲希明也發現了問題。
“發現了,作爲一個水底,這湖下面實在是有點乾淨,雖然地形水流都很正常,但是作爲一個湖底多少都會有些沉船或者船上遺留下來的痕跡,可是這片湖底卻沒有。”我說。
“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德旺大叔有些奇怪,他先是要求讓他決定下水的人選,然後又在下水以後獨自行動,這是不是有些奇怪?”雲希明說。
“說到德旺大叔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或許知道。”我說着看了看一邊的陸大叔。
“老陸?老陸怎麼會知道德旺大叔的事情。”雲希明問我。這不過是個機緣巧合,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在村子裡遊蕩,德旺大叔給我們安排在了村裡的鄉親家裡借宿,只是因爲房間有限,大家都被分散開了,住的距離也不近。我無意中走到德旺大叔的房子,看見陸大叔站在院子裡,這纔想起來陸大叔是唯一一個住在德旺大叔家裡的人。
我正打算上前去和陸大叔打招呼,卻看到德旺大叔從屋子裡出來,和陸大叔嘀咕了幾句,遞給了他一張寫着字的紙條。
我把我看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雲希明,雲希明也是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德旺大叔和老陸原本就認識,他們只是相互之間裝作不認識?”雲希明說。
“不知道,這個總是要問過了陸大叔才知道。”我說。事不宜遲,當下我和雲希明就避開人羣去尋找陸大叔,說來也奇怪,從晚上開始,我都沒能找到陸大叔,他就像是在刻意的躲着我們似得,剛剛還在眼前,這會兒突然就找不到他了。
“奇怪,剛纔還看見他明明就站在這兒的。”雲希明說。就這樣,直到第二天天萌萌亮,我纔看到正在做晨練的陸大叔。
“陸大叔,有事兒想和你談談。”我說。
“陰丫頭,什麼事?”陸大叔問,他雖然故意裝做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目光閃躲的樣子還是出賣了他。
我不打算拐彎抹角,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開門見山的問,“大叔,你是不是其實很早以前就認識德旺大叔了?”可能沒有意識到我會問這個問題,陸大叔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認識,這是第一次見面。”他說。
“那麼昨天晚上爲什麼他只讓你一個人住在他的房間?而且我還看到,他給了你一個什麼東西。”我說。
陸大叔皺了皺眉,不過他沒有發作,只是給了我一封信,“就是這個,我師傅的遺物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