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大家趕緊按照雲希明的安排開始忙活,雲希明壓低聲音,不停地發佈着一條一條的指令。◎,
“大家聽我說,現在有幾點需要注意的,首先大家千萬要放輕聲音,這東西的聽力格外的好,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但是我們不能暴露自己的具體位置,它長期生活在古墓之中,視覺必然不好,這個時候聽力是它判斷方位的主要方式。”雲希明說。
“我的公子哥,這麼重要的信息你不早說。”大哲壓低聲音小聲的抱怨,然後幫着陸大叔把原本堆在牆邊的冰塊聚攏到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入口的地方,不過很多冰都已經融化,這些冰塊不停的化成水,墓室的溼度不斷的增加。
“陰陰,這些冰不能夠滿足它,我們需要足夠的冰,你還得加把勁,冰足夠多的情況下,這東西是沒有辦法抵抗自己原始的慾望的。”雲希明嚴肅的說。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因爲這戰天刺使用的要領我還不是完全的清楚,我正在慢慢的掌握,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說。之前一次用戰天刺製造出來冰塊,也不過是一次嘗試,沒有規定需要多少,我反而製造出來了不少冰塊,然而現在有了這樣的限定,反倒是讓我有些慌張,使用戰天刺也變得不順手起來。
“王娜姐,你們幾個,把咱們的裝備全都收攏到那邊的墓門附近,以便我們離開的時候不至於落下任何意見裝備,我們現在丟盔卸甲,已經不能夠再丟失任何的裝備了。尤其是食物和飲用水,按照時間來推算我們已經進來了三天三夜了,大家抓緊時間吧,別忘了外面還有人,等着我們去救。”雲希明說。
可是聽到雲希明這麼說,我就更加的緊張,越是緊張,就越是很難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我自己都能夠感覺到我的冰塊製造的速度在不斷的變慢,我越是着急,那些冰塊出現的就越少,我能感到自己的額頭上全都是汗珠。
“陰陰,你不能夠緊張,你現在要做的是放輕鬆,努力集中注意力。”雲希明提醒我說。
“我當然知道,但是這真的不容易。”我說。
“想想你最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想想你在冥想打坐的時候的狀態,不要緊張。”雲希明一邊運走了我剛剛製造出來的冰塊,一邊寬慰我說。
“我知道了,我正在盡力。”我說着閉上了眼睛,放空自己,嘗試着進入到冥想的境界,我感覺我的狀態已經漸入佳境的時候,忽然墓門那邊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怎麼回事兒?”我緊張的問道,但是爲了不分心,我還是堅持沒有睜開眼睛。
“沒事兒,是我們帶來的軍用揹包,剛纔可能被掛到了,所以有一個口子,我剛纔使勁一扯,現在揹包兩半了,裡面的東西全都掉了出來。”王娜姐在那邊小聲的說,語氣中滿是歉意。
“沒關係,但是大家一定要注意輕手輕腳的,不要再弄出任何聲音了。”雲希明小聲的提醒,“陰陰,你的冰。”
“我知道。”我含混的回答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我猜想這東西或許是利用人的體力來作爲支撐的,任何法術法器都不是憑空就能夠使用的,你必須付出代價,付出自己的心血和體力,來進行驅動。
我們雖然速度迅速但是進展的確並不順利,隨着我的製冰的速度越來越慢,雲顯和大哲已經變得無所事事,雲顯乾脆坐在地上等着命運的審判,大哲在已經堆好的冰堆那邊不知道鼓搗一些什麼,運送冰塊的人員只剩下了雲希明和陸大叔。我用戰天刺造出來的冰塊不僅越來越少,而且出現的地點也變得不固定起來,雲希明和陸大叔被折騰的到處跑。隨着王娜姐剛纔的那個意外弄出來的巨大聲響,頭頂上的那個傢伙似乎也變得更加活躍起來,雲希明說的沒錯,它確實聽覺十分的敏銳,只是行動速度緩慢。那種催命一樣的吧嗒吧嗒的聲音一直在我們的頭頂上響起,讓我們每個人都心煩意亂。
“我有個問題,這東西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彈,可是剛纔它進來的時候,那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東西到底想要幹什麼。”雲顯一邊擡頭看着天棚一邊問。
“這個我也在想,看它剛纔出現在這個墓室裡時候的動作,那麼敏捷,倒不像是有什麼問題,但是明明獵物就在眼前卻又一動不動,看上去實在像是一個瀕死的動物。”雲希明說,“哎呀…”雲希明突然發出一聲低吼,我們全都嚇了一跳,他可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
“怎麼了?”我心中一緊,忍不住睜開眼睛查看,卻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雲希明從手掌到手臂上的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涌出來,頓時整個墓室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是冰塊,我剛纔手一滑,不小心被冰塊的邊緣劃到了手。”雲希明說。
“傷口很深,我幫你處理一下。”王娜姐說着趕緊跑了過去,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雲希明的血把我們腳下踩的水全都染紅了。我心裡着急,擔心雲希明的狀況,卻又不能停下來正在做的事情,不停的努力製造着冰塊。
“我說,你們覺不覺得這裡變得有些安靜了。”大哲突然小聲的問。
“噓…”雲顯示意我們噤聲,同時指了指天棚,我們全都驚呆了,尤其是王娜姐,她臉色下的煞白,爲了不發出尖叫聲,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胳膊,雲希明也是同樣緊張,動也不敢動,站地原地不停地發抖。
之間天棚之上,那隻巨大的羽毛尾蜈蚣已經從天棚上面探下來半個身子,現在我們終於看清楚了它的樣子。這隻蜈蚣和一般的蜈蚣並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它的體型就是十分的巨大,大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它現在探着半個身子,僅用下半身抓着磚牆把自己吊在半空中,但是即使是這樣我們依然還是看不到天棚,他碩大的身軀即使只有半截,也覆蓋住了整個墓室的棚頂。那些大大小小的他的同類,又或者是是它的子子孫孫,竟然全都在它的身上,怎麼說呢,就像是海邊的牡蠣和礁石的關係,那些羽毛尾蜈蚣,就像是已經變成了化石一樣,依附在這個碩大的身軀之上,我甚至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着這些小蜈蚣爲什麼會長在這個大傢伙的身上,因爲雲希明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千鈞一髮。
“公子哥,你別在那邊傻站着了,你趕緊滾到這邊來。”大哲着急的說。
“我現在不能動,你們沒有發現麼,它現在一直盯着的就是我,我覺得我們想錯了,它並不是靠着聽覺和視覺來判斷我們的位置,這東西喜歡的是我們身上的血腥氣。”雲希明說。那東西的身子又向下探了探,它那些數不清數量的腳在昏暗中摩擦着牆面,發出讓人膽戰的聲音,那種讓人不安的吧嗒吧嗒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雲希明不停的衝着王娜姐揮手。
“王娜姐,你趕緊走開,離我遠一點。”雲希明小聲說。
“不行,至少也要先給你止血,你這樣下去不等你被那東西咬了,你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了。”王娜姐說。
“王娜,你抓緊時間給雲家公子哥包紮,我來會會這個傢伙。”陸大叔說着竟然衝了過去,擋在雲希明身後,站在雲希明和羽毛尾蜈蚣的中間。
“老陸,你趕緊回來,危險。”雲顯緊張的說。
“老陸,你不要命了。”大哲也跟着着急。
“陸大叔,你趕緊帶着王娜姐走,不要管我,我可以脫身的。”雲希明說。
“阿羅,準備。”我小聲的說,阿羅點了點頭,把她的藤蔓蔓延到三個人的周圍,隨時準備一旦那東西發起攻擊,就把大家給拽回來。
我感覺身後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原來是雲凝,她緊張的一邊捂着自己的嘴,一邊拽着衣服,不過可能因爲太緊張了,她甚至沒有發現她拽的是我的衣服。雲顯站在我和雲凝的前面,我們幾個的位置更加的靠近墓門,也更加的安全。
“那東西是不是動了?”爲一個背對着羽毛尾蜈蚣的雲希明問。
“沒錯,這東西好像確實是動了,它好像對那邊的那堆冰感興趣,公子哥,你的做法似乎奏效了。”大哲解釋說。
“喜歡水是這種蜈蚣的特性,現在它還沒有發現那邊有着多麼多的水,再等一會兒,我還需要再等一會兒。”雲希明一邊自說自話,他是在給自己鼓勵,也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我深深的知道,他現在是最希望自己能夠趕緊逃離到安全地方的那個人,他心裡一定充滿了恐懼。
“希明就是現在。”那東西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我趕緊給出提示。雲希明趕緊就地一滾,衝着我們滾了過來,然而那東西竟然跟了上來,朝着雲希明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