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那是什麼?”我問,這個時候大家全都聚集到了大堂,大哲嘴裡還叼着一根油條。
“你們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我說公子哥,鬧了半天,你不是人啊,是個牌子?”大哲又開始胡說八道,雲希明卻看也沒看他。
“貴叔,我們有很多事情,並不詳熟,還希望您可以解釋的清楚一點。”雲希明懇求說。
“好吧,好吧,這些話其實並不應該由我來說,應該等到你們日後慢慢的摸索,但是算了吧,你們這些年走的冤枉路也夠多了,我就幫你們省省力氣吧。”貴叔說着指了指茶座,和姥姥相對着坐了下來,“讓我來想想,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我們全都安靜的看着貴叔,他沉思了片刻,終於開始說了起來。
“這些事情,我原本並不知道,輪也輪不到我知道,不過這好些年來,你們姜家,隗家都沒有回過祖宅,自然也有你們不能回來的一些道理,不過在你們沒有回來之前,我作爲這個大宅的管家,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關於你們姜隗兩家的事情,神符的事情也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貴叔說。
“這個神符到底是什麼?”雲希明緊張的問。
“神符,有兩種解釋,到底哪一種是對的,到了現在已經無從知曉了。一種說法是,上古神仙的時候,各神自有各自的神符,象徵着神威和權利,神符各具靈性,知能認主。相傳你們隗氏一族繼承陰陽術。就是因爲你們的祖先是……”貴叔停頓了一下。
“是姒氏一族吧。”我說。
“沒錯,姒氏一族原本是下仙,在仙界負責料理一應的瑣事,衆仙歸位之後,留下姒氏,作爲仙冢的守陵人。當時上仙的決定是,將姒氏一族的神符帶走一同飛昇。以顯示姒氏一族泛屬仙族。但是那神符通靈,竟然瞬間幻化成人形,表示不願意一同飛昇。只願意做姒氏一族的守護之人,此生忠心不二,堅守始終。上仙們感念他們之間的恩情,所以應允。將那神符塑成男人模樣,准許他守護在姒氏的身邊。而這枚神符就是你們雲家的先祖。”貴叔說。
“您剛纔說還有一種說法?”雲希明問。
“沒錯。另一種說法是說,姒氏一族原本就有隨從,個個忠心耿耿,這些人被叫做神輔。而這個神符其實是在發展的過程當中慢慢演變來的,屬於一種記錄上的失誤。”
“所以說,我們一族是始終守在隗家身邊的守護者?”雲希明的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激動。
“沒錯。”
“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我們雲家天註定就是隗氏一族的守護者,但是對於這一切。我卻一無所知呢?”雲希明問。
“具體情況我又怎麼會清楚,我只知道,很多年以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雲氏一族離開了姒氏一族,獨立了出去,之後也有很多的猜測,甚至有人說,之後秦始皇剿滅姒氏一族,原本找不到姒氏一族的居所,就是因爲有人出賣,才成功得手,而出賣姒氏一族的人,就是雲家的人。但是那也都是歷史上的一些蛛絲馬跡之中得來的片面消息,真是的情況,不得而知。”貴叔說。
“難怪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爺爺似乎知道的也不多。”雲希明說。
“雖然雲家離開了姒氏一族,但是冥冥之中卻一直守護在隗氏一族的身邊,你們二人是因爲家族之間的淵源才結識的吧。”貴叔問。
“沒錯,我姥姥和雲爺爺是好朋友。”我說。
“好朋友?那我到時要問問了,隗婆婆,您和雲家的又是怎麼認識的呢?”貴叔問。
“怎麼敢讓您稱呼我一聲婆婆,我和雲家的說來也是因爲上代之間的家族淵源,現在這樣想來,我們兩家的關係倒是確實維繫了有好些代了。”姥姥說。
“陰陰,爲什麼隗婆婆說當不起這個婆婆啊?難道他的意思是說這個貴叔年齡比她還要大麼?”大哲在身後小聲的問我,我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貴叔,這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貴叔,總是讓人看不透的。
“貴叔,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我說。
“少主人想要問什麼?”貴叔恭敬的說。
“既然您守在這裡,又這麼多年都沒有等到我們回來,爲什麼您不通知我們過來。”我問,這是我心裡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既然本家沒有人,有早就知道我們在哪兒,爲什麼早不叫我們晚不叫我們,偏偏這個時候讓我們回來,現在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時候,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選擇現在叫我們回來。
“之前不叫你們回來,自然是有原因的。”貴叔說。
“什麼原因?”我追問道。
“不管什麼原因,之前也沒有通知你們前來,所以原因自然就不重要了,至少你們現在已經在這裡了。”貴叔說。
“那麼爲什麼現在叫我們來?難道說現在有什麼非常之事,所以我們非來不可?”我問。
“難道知道了原因,少主人就打算反悔,打道回府了麼?”貴叔問。
“自然不是,本家就在這裡,怎麼有不回的道理?”我說。
“那就對了,既然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會使您離開老宅,那麼叫你們來的原因又有什麼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你們來了,已經來了。爲什麼來,爲什麼是這個時候,都不重要,不是麼。”
貴叔這樣說,我竟無言以對,這位貴叔也是,雖然口口聲聲叫我少主人,但是做的事情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做,完全沒有把我當成主人的意思。就像是這次我們的對話一樣,他完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這樣七推八饒的就把我的問題規避掉了,明顯就是有刻意隱瞞的意思。雖然說我現在是隗家的當家,但是卻讓我覺得,這個大宅之中,只有我是最被欺騙和隱瞞的。一想到這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看看貴叔的臉色,不卑不亢,顯然一副,即使你跟我發火,我也不會說的樣子。
“貴叔,你這樣的回答,就是回答主人的問話了麼?”我不悅的說。
“我只是在回答主人的話,至於怎麼回答,那是老奴自己的事情,不勞少主人操心。”貴叔說。
“你……”我正要發脾氣,雲凝卻拉住了我。
“陰陰姐姐,不要生氣了,以後再說吧。”她意味身長的捏了捏我的手。
“也罷,不願說就算了,你像是你說的,反正我們都已經來了,這纔是最重要的,不是麼。”我說。看到我已經準備發作,姥姥竟然開了口。
“阿貴,我們昨天的那盤棋還沒有下完,走吧。”姥姥說。
“正是正是。”貴叔附和着跟了上去。
“姥姥……”我心中還有諸多疑惑,得不到解答,而且我隱隱約約的覺得,姥姥和貴叔似乎有什麼事情是商量好的似得,一同瞞着我。
“好了,你們年輕人也玩你們的吧,我們要下棋去了。”姥姥這樣說,就是在下逐客令,沒有他法,我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姥姥和貴叔走去了後面的臥房,我趕緊把雲凝拉到一邊。“雲凝,剛纔你那樣暗示我,是不是你再貴叔的腦海中讀到了什麼?”我問。
“嗯,沒錯,我確實在他的腦海中看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雲凝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我問。
“我覺得我這次看到的東西似乎是那位大叔可以透露給我的,因爲我之前對他使用讀心術,從來都沒有什麼效用,他似乎掌握了很厲害的封鎖自己思維的方法,他的腦子裡總是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沒有。但是今天我卻看見了一些東西,那似乎是一種什麼暗示,或者說是提示。”雲凝說。
“雲凝,到底你看見了什麼?”雲希明也着急的問,他的焦急的心情,只怕不會比我還要少。
“下棋,我看到那個貴叔在和隗婆婆下棋。”雲凝說。
“下棋?下棋……”雲希明嘟囔着說。
“希明,剛纔姥姥和貴叔說他們要去幹什麼來着?”我問。
“下棋!”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下一秒我,雲凝,雲希明出現在了姥姥的臥房門外,雲凝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我在這裡聽到你們的事情恐怕也不方便,我去那邊幫你們看着點,大哲總是大驚小怪的,萬一閔瀾姐攔不住他,我也好提前知會你們。”雲凝機靈的說。
“好。”我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和雲希明趴在了門縫上,屋子裡確實是在下棋,但是對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其實剛纔還有一件事情咱們沒有說,上了歲數,就會變得這麼健忘。”貴叔說。
“不說就不說吧,說了也全都是麻煩。”姥姥無奈的說。
“可是這畢竟是祖制,不說真的不要緊麼?”貴叔的語氣有些擔憂。
“既然是祖制,那又怎麼可能有人能夠逾越,有我,還有我的上一代,再上一代那樣的例子,就知道這祖制是不能隨意逾越的。雖然我和雲家的定了他們的婚事,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姒氏神族,自有神諭,神界不論私情,那麼陰陰和雲家的那個小子,註定了這一輩子,只能以主僕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