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並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臉驚愕的看着我,“看來你的老闆並沒有告訴你,我是散打國際青年賽的冠軍。”我不屑的說。
“別讓她死了。”薊子洋說,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輩子可沒有殺過人,殺生並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照着她的後脖子砍了一下,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你發現了什麼?”我問薊子洋,他剛纔那樣的提醒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定是有所發現。
“你檢查一下她的身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所發現。”薊子洋說。
我把這女人的渾身上下搜了一遍,果然發現了一個像是鈕釦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上面還有一個紅色的感應燈,一直亮着,不過因爲這個東西太小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引起我的注意。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
“生命體徵的探測器,這東西原本是應用在日本的搜救部隊的,在發生災難的時候,用來探測生命體徵,搜救生還人員。但是現在也被很多日本的保鏢殺手組織,用在殺人工具的身上,一旦這東西不再感應,就說明這個人任務失敗,可以派出新的一輪的殺手了。”薊子洋說。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連這個都知道。”我說。
“我也並不是總在中國轉悠的,畢竟上千年呢。”薊子洋無所謂的說。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剛纔一時痛快,打暈了這傢伙,現在反而覺得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三十六計走爲上,我覺得李家不會就派這麼幾個人來保護你。咱們還是先走吧,這裡不能久留。”薊子洋說,我點了點頭,正要開門出去,門卻突然被打開了,剛纔接待我的小鮮肉,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地上的女人,一臉驚恐的看着我。
“阿雯被調包了。把這裡收拾一下。”我簡短地說,小鮮肉還是愣在原地,下一秒我們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他突然面露兇光。揮拳向我打了過來,我反手拿着匕首。衝着他的肋下刺了下去,一刀見血,那小鮮肉捂着傷口,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臥室怎木北伐顯得?”(我是怎麼被發現的。)小鮮肉忽然說起了一點也不通順的普通話。和之前的發音判若兩人。
“如果你真的是李家的人,不會這麼不懂事兒,早就已經動手幫我料理後事了。你沒有敲門就進來了,李家人不會這樣沒有教養。說白了,你的失誤就在於,李家不會僱傭你這樣的蠢材,剛纔那位小哥一定已經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我問,那人沒有搭話,我也懶得理他,他現在不能動,我趁機溜出了更衣間。好在這個時間,員工通道並沒有多少人,我跟進回到大廳,候機室裡麪人來人往,顯然安全的多,看來想要坐飛機走是不可能了,我想到了一個地方,趕緊奔了過去。
剛纔來的時候停車的那個地方,我跑過去,果然看見我的那輛轎跑還停在原地,剛纔停車之後我隨手拔下了車鑰匙,顯然這個舉動太明智了。我跳上車,發動汽車,奔着京郊高速就去了。
“你該不會打算一路開着這輛車,就這麼開過去吧?”薊子洋問。
“有什麼不可,事實上並不會慢太多,如果要是一直開的話。”我說。
“一直開?你是不要命了麼。”薊子洋問,“更何況,你這輛車現在恐怕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出現在機場裡,這樣一路開着這輛車,是怕別人不知道麼?”薊子洋說。
被薊子洋這樣一提醒,我立刻也想明白了,跑着跑着,突然調了個頭,開始往回開。
“你這是幹什麼?你要去哪兒?”薊子洋問。
“長途汽車站。”我言簡意賅的說。
“你一不會是打算做長途汽車過去吧,現在咱們可是要去山東。”薊子洋說。
“這裡是北京,到什麼地方的長途客車沒有啊,你放心吧,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我說着開着車直奔長途汽車站。
長途汽車站並不想是機場,一個是高大上,一個是矮窮矬,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這裡集中着所有的生活在基層的勞動者,他們中間有農民工,有清潔工,也有拾荒者,更有各種各樣的特殊職業者,別問我什麼事特殊職業,你懂的。總之這裡魚龍混雜,但凡有什麼大案要案發生,很多人都選擇坐這樣的長途大巴逃竄,因爲人多眼雜,實名制並沒有充分實施,所以不容易被查獲。
我沒有開車進站,畢竟這樣的車出現在長途汽車站,也還是有點扎眼。我混在人堆裡,看見前面有兩個穿着樸素的外鄉人,一看就是打算回老家的姐妹倆。
“兩位小妹?”我招呼着走了過去。
“大家,你叫俺?”其中一個大一點的回頭說,看樣子她不過也就是十七的樣子。
“妹子,這附近有沒有買衣服的,姐的衣服被弄髒了,女孩子嘛…”我難爲情的說。
“啊,俺知道,你往前面走,那邊有個衣服攤。”那女孩說。
“你能不能帶我過去,幫我當着點。”我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張一百元的大鈔,塞到了女孩手裡,女孩推辭了一下,還是拿着了。
“你先去超市等我一會兒。”那個大一點的跟小的說,然後領着我去了超市,一路上都走在我後面,我四處留意着,沒有看見有什麼奇怪的人,於是跟那個女孩聊了起來
。
“小姑娘,你是哪裡的人啊,怎麼來了這裡了?”我問。
“山東人,俺爹在附近的工地做工,我就和妹妹在這邊賣賣貨。”女孩說。
“賣貨?賣什麼貨呀?”我問。
“就是在超市裡面拿一點什麼火腿腸,什麼礦泉水的,然後跟着一輛汽車,在車上賣賣。”女孩說。
“你幹這個跑一趟能掙多少錢?”我問。
“嗨,賺不多少,現在不是年節,高速也不壓車,跑一趟差不多一天就到了,所以也掙不多少,也就是百八十塊錢。”女孩說。
我又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錢,“妹子,你幫姐姐一個忙,姐姐出門辦事兒,一個人不太安全,能不能跟着你跑一趟,你放心,到了山東,我還有好處給你。”我儘量把語氣說的很可憐,那女孩打量了我一下,點了點頭。
“俺看美女姐姐你可不像是壞人,這個忙俺幫,正好等會兒就有一趟,俺就不讓俺妹子去了,讓她去工地上幫俺媽做飯去。不過大姐姐,俺不要你的錢,這些已經不少了,等上了車,俺的方便麪,火腿腸,您隨便吃。”女孩熱心的說。
這樣說這話,我們到了那件服裝店,果然是賣地攤貨的地方,都是些十幾二十塊的衣服,我挑了兩套,換上,把自己的衣服放進了箱子,又要了一個麻袋,把自己的小箱子包了起來,還扯了一塊深藍色的頭巾,往腦袋上一紮,絕了,就像是老北京逛廟會的農村婦女似得。
然後陪着女孩去了她合作進貨的小超市,路上得知,這女孩叫妮子,山東人,不過來北京有些時間了。超市裡的人都和妮子很熟絡,不過沒有見過我,紛紛打聽,妮子也機靈,“這是我老家的姐姐,來幫俺幹一天,俺妹回家有點事兒。”妮子說。
過了不一會兒,妮子要坐的那趟車已經開始準備出站了,這個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這趟車六點出發,差不多晚上六點左右,就能到達煙臺。我和妮子上了車,妮子在車上跟司機也非常的熟悉,她給司機帶了一條煙,然後笑着說,“大叔,帶我老家的姐姐一起走一趟,她回老家辦點事兒。”
“妮子,你這孩子就是客氣,你倆還坐在老地方哈。”司機聽說話也像是山東人,特別的憨厚的樣子。
妮子的固定座位就在司機旁邊,那邊有兩個小座,看着不怎麼舒服,但是坐上去,倒是還挺愜意的,沒過多一會兒,汽車啓動,我坐在裡面,靠着車窗,妮子坐在我和司機中間,車子一晃,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夜沒睡,又打了一架,現在困得要命。臨睡前,我看了一眼,薊子洋就在我身後的汽車的發動機那裡坐着,跟我背靠背,感覺到我在看他,他點點頭,我便放心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不知道睡了多久,妮子過來叫我了,“姐,姐,到了中轉站了,你起來上個廁所不?”妮子問
。
“好。”於是妮子領着我去了洗手間,閒話不多說,單說我們回來的時候,聽司機大叔和旁邊的人閒聊。
“聽說了沒,就剛纔啊,半夜的時候,機場出事兒了,員工通道里發現了好幾具屍體,現在整個北京都戒嚴了,幸虧咱們過了收費處,不然說不定都不讓走了。”司機大叔說。
我聽的心裡一驚,我沒有殺人,這屍體…難道是…
“不用多想了。”薊子洋小聲的說,“日本的死士如果沒有按時回去,或者被認定任務失敗,就會被滅口,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