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姑娘?”費斯藍被她誇張的叫聲嚇了一跳,關切地問道。
“我……我……我好像忘記帶錢包了……”好像是故意的一樣,王紫慕回答的底氣十分不足。
“哈哈!姑娘,你沒覺得你這招——實在是太!太!太老土了麼?!”費斯藍以爲她要說什麼呢,原來是忘記帶錢包了啊……
“沒有!絕對沒有!是實話!我今天真是誠心想請你喝咖啡的啊!天地明鑑!明明是你一直催催催!”
“好吧好吧!算你不是故意的!這次我請好了!哎……做男人真難啊!既要當報馬仔還得自己掏腰包請客!什麼世道!”費斯藍誇張地嚷道。
“大不了下次請回來嘍!今天純屬意外。呵呵!”王紫慕訕笑着東張西望地開始打量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咖啡館。
“你啊……”費斯藍也忍不住笑了。她也太迷糊了一點吧?
等了好久,他們的咖啡終於來了。看見那個精緻的杯子,王紫慕才覺得費斯藍的推薦果然不假,再接過來喝一口,就更覺得物超所值了。
“老闆,我這款叫什麼名字?”王紫慕覺得口感相當不錯,忍不住問那位即將離開的老闆。
“我不是這裡的老闆!”那人刻板地答道。
費斯藍連忙低聲對王紫慕說道:“姑娘,你傻的啊?他怎麼可能是老闆?你別亂叫啊!”
“哦……那抱歉了。先生,請問我這款咖啡叫什麼名字呢?”
“憂愁慕斯。”他頓了頓,還是回答了王紫慕的問題,似乎很少有人不依不饒地問他關於咖啡的名字。
“啊!憂愁慕斯?你爲什麼想要爲我特製這一款咖啡呢?”
“姑娘……那個……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啊?”費斯藍都忍不住出聲制止,因爲這裡有一條不成趣的規定,就是不要輕易問自己喝的咖啡的名字以及它的寓意,換作以往,這位咖啡師是根本不予理會轉身就走掉的。
“拜託!我只是想知道罷了!”王紫慕對他們兩個雙手合十懇求道,她也知道像這樣的地方,總是有許多這樣那樣不成趣的規定,不過,她是真的很好奇啊——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想請教他是怎麼做的呢!
“因爲你看起來笑得很燦爛,眼底卻有淡淡的憂愁,而慕斯的甜美,或許正好化解你的憂愁。”
“這樣啊……真的很符合我的心境呢!對了,先生,如果我想請教你這款的做法……會不會太過分啊?”她試探着小心地問道。
“肯定會!如果小姐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好好研究的。並且,我想提醒你——如果你再想叫我做跟這款一模一樣的,我也做不出來了……”
“這樣啊……那我還是自己研究吧!謝謝你了。”
那位先生立即告辭了,又只剩下王紫慕跟費斯藍面面相覷了。
王紫慕又喝了一口咖啡,悠悠地問費斯藍道:“費大叔,你猜猜你的咖啡叫什麼名字?”
“應該是逍遙自在或者欲哭無淚吧?”費斯藍輕輕啜飲一口,淡淡地笑道。
“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呵呵!之前以爲有位姑娘要請客,我自然是樂得逍遙嘍!接着某位姑娘說她竟然沒帶錢包,你說我是不是又是欲哭無淚呢?”費斯藍調侃道,“就是不知道那位聰明的先生捕捉到的是我哪一刻的心境了……”
“費大叔!你又開玩笑了!那你都喝一口了,難道還不知道他捕捉的是哪一刻的心情麼?”
“子曰——不可說不可說!”費斯藍擺着頭,莫測高深地說道。
“神神秘秘的!不理你了!我自己研究我這杯憂愁慕斯好了!”
費斯藍看着她微微低下頭去,仔細地品嚐着那杯憂愁慕斯,她的頸線看起來真美……他永遠不會告訴她自己這杯咖啡的名字——錯失永愛。
那位先生的眼光實在太銳利了一點。
“還在研究哪?有什麼收穫沒啊——姑娘?”費斯藍看她專心的樣子,着實好笑,忍不住笑着調侃她。
“有一點點感覺……可是總覺得還是差一點……”
“你還記得在羅馬吃的慕斯蛋糕嗎?多想想當時的感覺。你以後不一定要自己親手做啊,只要記得那種感覺,以後結合用到你自己的咖啡裡面。不一定凡事都親力親爲的!”
“對啊!當時在羅馬,費大叔你可是給我上了很多課呢!今天又給了我這麼多靈感……本來是應該我請你的。只有改天了……”
“開玩笑的罷了。姑娘,你又何必這麼當真呢?”
“明白啦!那我就不客氣地邀請你,改天我做出新品的時候請你第一個來試喝好了!”
“哪有問題!”
王紫慕這一整個下午都跟費斯藍消耗在了這家咖啡館裡,兩人又點了兩款咖啡,果然都很不一樣。
直到安城歌打來電話,王紫慕才發現已經快到王馳的放學時間了。
“老婆,你在幹嘛呢?”安城歌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悅耳,王紫慕暗自猜測他是因爲今天的會議進行得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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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咖啡呢!”
“一個人?”
“沒呢!跟費大叔一起的!”
“哦……還不準備吃晚飯嗎?”安城歌聽見她是跟費斯藍在一起,語氣明顯一黯,這個女人的異性緣還真是沒得說啊,看來他每天都不能放心下來了。
“啊!剛纔沒注意時間,要不我現在就去接上王馳再去買菜回家做飯吧!”她邊說着就準備離開。
“今天就別那麼辛苦了,在家裡吃吧!我在王馳校門口等你們。”
“也好。”
“賢妻良母要回家了?”費斯藍也灑脫地拿起外套,偕着她往門外走。
“沒!先去接我弟弟,然後去吃飯!啊!對了,忘記問你——費大叔,要不我請你吃晚飯吧?”
“還是不了!你不知道費大叔我最小心眼兒了。現在啊——最見不得別人小兩口兒在我跟前親親熱熱了。”
“你又說笑了!多半是你今晚已經有約了吧?”
“姑娘還是那麼聰明哪!是啊,我有約了,要跟亦柔一起去吃火鍋。我順道送你去王馳的學校吧!”
“那好。謝謝費大叔了。”
費斯藍很快將王紫慕送到了王馳的學校門口,她飛快打開車門跑下去,他想起什麼似得把頭探出車窗外叫住她:“姑娘——”
她剎住腳,轉回頭疑惑地問道:“費大叔,還有什麼事嗎?”
“我——那個,我想說,叫你最近多注意一點,好好想想今天費大叔給你的忠告。”猶豫了半刻,費斯藍才說出來,其實他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哦!我知道了!謝謝費大叔!再見了哦!”王紫慕也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爽利得答應下來。
王紫慕在校門口先見到王馳揹着書包飛奔出來,剛跟他會合,安城歌也開着車過來了——他竟然還開着韓亦柔的車,是不是忘記還了呢?
“今天動作這麼快?”安城歌帥氣地甩上車門,走向他們兩姐弟。
“費大叔送我過來的!當然快了!”王紫慕拉着王馳先上了車。
“你——”怎麼能隨便坐別的男人的車子呢?
“我怎麼啊?還不快上車啊!?我跟王馳都快餓死了!”
“沒怎麼!來了!”
“想吃什麼?”
“要不咱們也吃火鍋吧!?”
“也可以!”
反正,只要她高興就好。
“對了,城歌,你怎麼還不把車子還給韓亦柔啊?”
“我幹嘛還給她啊?!她說作爲她拯救不及時的代價——就送給咱們了!”
“你還真好意思收下來啊?”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俗話說——撿的當做買的!不要白不要!是吧,小舅子?!”
“你怎麼又扯到王馳身上去了?他也撿便宜了?!”
“他那手機——不也是撿的便宜嗎?”安城歌一直對這件事很耿耿於懷。
王紫慕一聽他無意中說出,纔想起王馳那手機是李威借給他的呢,原來安城歌一直很計較這件事情啊……
“姐夫,那我明天就還給威哥……那我以後用什麼呢?”小人精王馳立即見風使舵道。
“你都叫姐夫了——當然是姐夫給你買一個新的了!”安城歌很滿意自己小舅子的懂事。
“你別把他給慣壞了!買什麼新手機啊!”王紫慕對他溺愛王馳的行爲相當反感,長此以往,那還得了?!
“那要不——不買新的,就把我的手機給我小舅子用好了。”安城歌妥協道。
“那你還不是要花錢去買新的?!不行!”
“我家裡還有一箇舊手機,我明天拿出來用就是啊!”安城歌暗暗笑道。
“你捨得用舊手機?肯定馬不停蹄地就要去買新的!”王紫慕嚴重質疑他的話。
“姐,你不知道,我姐夫現在可樸素了!應該是說真的。”王馳也跳出來爲自己姐夫說話。
“服了你們了。隨便啦!餓了,先去吃飯好了!”
結果王紫慕沒想到吃火鍋的時候也能遇見費斯藍跟韓亦柔,結果就只有拼成一桌了。
“安城歌,你怎麼還不還車給我?”韓亦柔坐下之後,毫不客氣地伸手找安城歌要車鑰匙。
“城歌,原來你又是騙我的?!”王紫慕一聽韓亦柔這樣問,立即就知道她又被安城歌哄了。
“沒騙你!我正打算跟這兇婆娘說呢!”安城歌先跟親愛的老婆大人解釋完畢,立即轉頭對韓亦柔道,“嘿!兇婆娘!你不覺得你昨天救駕來遲,深感愧疚嗎?這輛破車你大小姐一年開得了幾次啊——送給我們這些無車族好了!”
“你還真捨得說啊!你那騷包蓮花呢?!”
“早被沒收了啊!”
“城歌,你快將鑰匙還給亦柔啦!”王紫慕實在看不慣他那麼死皮賴臉地跟韓亦柔討價還價。
“不用還了!不過,這車是送給慕的!不是送給你的!”韓亦柔豪氣地說道。
“那我代替我老婆謝謝你了哦!”安城歌嘿嘿笑着坐下來。
“亦柔——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下呢?還是叫安城歌還給你吧!”
“慕,你又見外了。收下吧!”
“姑娘,安城歌,小朋友,吃火鍋了!”費斯藍看見他們三個只顧着說話,起身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