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颶炎

很快,他們來到弄龍堂。弄龍堂是潭州一個著名的黑道勢力——潛龍的處刑據點,位於潭州的西郊郊外,是專門用於考覈組織內部人員的場所。

郊外的黑夜沒有城市吵鬧,哪怕臨近黎明,也是灰濛一片,只有弄龍堂裡隱約透露出幾縷燈光。白羽澈三人已經靠近弄龍堂,一路上不斷的練習,現在白羽澈已經能夠在手指上凝聚出一道小型的火焰颶風。

弄龍堂裡突然傳出一聲凌厲的尖叫聲,就像殺豬一樣。接着兩個壯漢擡出一個魁梧的男人,丟在地上,他的嘴上全是鮮血,兩邊臉腫的跟包子一樣,臉上通紅,藏起他迷茫的眼神。他跪在地上,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撐起他軟綿無力的右手。同時,一個白髮的高瘦男人從堂中走出,蹲下,說了些什麼,隨後坐車離開了這裡。

wωw ◆тt kдn ◆¢ O 白羽澈三人全程路人,最後還被那兩個壯漢瞪了一眼。他們的步伐沒有停止,墨堯天開口嗶嗶了起來,“這人也是好笑,明明酒量不行,還硬要喝,結果醉了後,把一堆內部情報都告訴了夜店小姐。你猜怎麼着?”

佐星河和白羽澈無人應答,墨堯天自顧自停頓一會兒,“那些夜店小姐全是另一家的人,直接讓本家損失了不少的生意。他自己現在,也從幹部直接變成了這個模樣。”

佐星河和白羽澈依舊沒有應答,墨堯天一臉無奈。佐星河拈出五張重關,引燃,直接封鎖一大片空間,完全覆蓋了廢棄倉庫。

一道灰色洪流從倉庫門口涌出,佐星河瞥一眼,手心緩緩生出火焰颶風,在白羽澈注視下。隨後轉過身來,正對呼嘯而來的玄災,手中火焰爆射而出,形成肆虐的火焰颶風之龍。火焰所過之地,玄災全部泯滅,化爲灰霧。後方的玄災明顯感到了威脅,紛紛朝兩邊逃竄。但是,沒用,火焰颶風有着明顯的吸力,直接將所有玄災蒸發在熊熊烈焰裡。

墨堯天適時鼓掌,用着不合適的聲音,“好棒哦,佐哥哥!”

白羽澈看了他一眼,默默放下擡起的雙手,抓過夾在腰間驚恐的大鵝,問了一句,“爲什麼要一直拿着這大鵝?”

佐星河聳聳肩,抓過大鵝,“不想要就丟回去唄。”

說着,手掌後背泛出黑色光澤,前方空間開始塌陷,形成一朵鮮花狀的黑色空洞,透露出昏黃的光澤。佐星河直接將大鵝扔進去,隨後關閉空洞。

道路的遠方,光明初現便是極速蔓延。墨堯天對着初升的太陽,大呼小叫起來,白羽澈冷淡朝他看了一眼,卻被刺眼的陽光灼了一下,急忙背過身去。佐星河點燃一根香菸,已經是背對黎明,自顧自向着道路前方走去。墨堯天摟住白羽澈臂膀,毫不吝嗇地嘲笑道,“你傻啊,我帶着墨鏡呢!”

白天的時間,玄界者一般不會採取行動,畢竟誰都不會想當衆社死。三人在中午之前回到了佐星河的房子,帶着一身疲倦。佐星河到家後,直接就睡了。墨堯天也是在定了個傍晚的鬧鐘後,坐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不大的房間裡,卻是有着不小的呼嚕聲,來自墨堯天。反觀佐星河,呼吸極其平穩,稍微不恰當的說,像具屍體。

於是白羽澈移步陽臺,將全身陷進吊籃藤椅,手上拿一本極爲乾淨的養生學書籍,在不大的小吃街喧鬧的叫賣聲裡看了起來。當然,他也會隨機地練習那個玄法——颶炎,在不依靠啤酒瓶的情況下。儘管,佐星河的房子裡全是酒瓶,就像個垃圾站一樣。

下午的陽光是更加熱烈的,裡屋的墨堯天率先熬不住了,突然挺立。他叫醒佐星河,一臉壞笑,“佐哥,把你淳生,給我戴戴唄。”

佐星河耷拉着眼皮,目光裡有超過剛睡醒的迷茫。聽到這話,他翻了個身,嘴裡嘟嚷,“這可不幸戴啊,堯天。我給你了,萩月可是要把我打死的啊。”

墨堯天一臉誇張,拉長聲音,“不會吧,不會吧,萩月姐怎麼可能捨得打你啊。”

儘管他話是如此說的,但是他確實是退出了佐星河的房間。接着,他找上了白羽澈的麻煩。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白羽澈乖乖跟着他前往潭州批發市場。

由於他們是下午來的,所以市場裡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食材的腥臭味依舊劇烈,讓墨堯天被迫表演痛苦面具,同行的白羽澈倒是沒有多大異感。在墨堯天的帶路下,兩人很快來到玄災的據點。

墨堯天使出禁關,房間內玄災衝出,只有5只,且都是人形的有智玄災。爲首女人玄災目光警惕,“我們沒有吃人。”

墨堯天開始板臉,面不改色,“但是你們對這裡人類的財產造成了困擾,並且你們不能保證以後的行爲。”

一個小男孩模樣的玄災插嘴,“我們沒有白吃,我們給了錢並且打掃衛生了的。”

女人接過話頭,做出解釋,“我們去鬼屋夜場做了兼職,有錢。”,說着看向白羽澈,“你不也還養着一隻玄災,我們靠自己養活自己有什麼問題!”

墨堯天直接拉胯,一臉苦逼地看向白羽澈,“啊這,是真的誒,羽澈師弟,該怎麼辦啊?”

白羽澈看着眼前動作定格的玄災,掌心生出火焰颶風,擡起手轟向它們的額頭。扼玄的一類簡單辦法是將玄法的力量進行封存,作爲可控炸彈,標記在玄災的身上。但是,這種方法會分裂部分玄界者的精神,作爲監控,對玄界者的消耗是種傷害,因此是最低級的扼玄方法。但是,這在飼養隨身玄災的時候,還是比較適用的。

白羽澈依次爲五隻玄災做好標記,此時已經有些疲倦。墨堯天解除控制,帶着白羽澈在五隻玄災震驚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好久後,身後一位壯漢問道,“溯姐,那個……”,話未說完,女人嚴肅打斷,“不要多問,準備,準備,去上班了。”

視線轉回佐星河,他一臉苦逼地爬起,打開門看見走廊裡一臉憤怒的西竹萩月。看見佐星河這副模樣,西竹萩月強壓憤怒,“組織給你任務了?”

佐星河目光躲閃,拿一罐雪花,一屁股坐下沙發,猛灌一口,提升一點底氣,“有些事必須得要一個人去做的。”

西竹萩月沒有說話,空氣近乎凝固,夕陽爲整個房間染上覆古的色彩。

“砰,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是白羽澈的墨堯天回來了,他們已經解決完了所有據點。剛進屋,墨堯天就察覺到濃烈的硝煙味,於是在門後佐星河的眼神示意下,大笑道,“佐哥,所有的事,我們已經辦好了。走,下去喝兩杯!”

佐星河連忙答應,“我拿點東西。”

說着,走回房間,露出後面的西竹萩月。墨堯天誇張道,“喲,原來萩月姐也在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要不,一起下去吃點東西?”

西竹萩月回頭,面帶微笑,“如果不是你,我頭都給他打掉。”

白羽澈窩進藤椅,在溫暖的夕陽中眯眼睡去。其他三人則是在一番邀約無果後,去了大排檔。西竹萩月在離去前,給白羽澈蓋了一件大衣,因爲夏天的夜晚也有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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