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們距離的臨近,方霧寒的鼻子動得也越來越頻繁,他始終在尋找着空氣中那股臭味的來源,終於,現在他找到了。
“原來是個養豬場……”他心說着,跟着他們走了進去。
天空中開始打起閃電,方霧寒跟着他們走進了養豬場角落的一間小屋裡。
這個小屋是養豬場後門的傳達室,一盞老式的燈泡掛在屋頂上發出忽明忽暗的黃色光芒,方霧寒從這幾個大漢和門框的縫隙中擠了進去,看到那個領頭的大爺正在翻找着什麼。
一個長得很和善的中年人走到了方霧寒的身邊,“孩子我和你說啊,這個皇帝陵是我們村裡人自己發現的,至今也就十幾個人知道這件事,現在你入夥了,咱們也是一家人了,你也一定要保守住秘密,千萬千萬不可向外說,等我們找到了寶貝,就把這些寶貝全都平分;但這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到時候媒體什麼的一來,我們不光弄不到寶貝,還都得進牢裡待幾年啊!”
方霧寒一怔,點了點頭,“這些我都懂,各位就放心吧。”說着,他的手在嘴前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另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一臉和藹地看着方霧寒,“娃娃啊,還真別說,你長得跟我外孫子像極了!這世界上咋有這麼一樣的人呢……”
方霧寒笑了笑,心說當然啊,我就是你外孫子,只不過是兩年後的而已,這你都認不出來,還口口聲聲說我像你外孫子……
隨後,領頭的大爺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個筆記本,根據瞭解,方霧寒得知這本子上是一個手寫的“生死狀”和“封口令”,凡是從上面簽了字的人,都要遵守兩個條例:一、不管什麼情況,如果有人在“皇帝陵”裡面出了事,都與整個隊伍沒有一點關係。二、簽了名的人,不管對誰,哪怕是對自己的家人,都不能說出“皇帝陵”來,要做到對這件事的“絕對保密”,如果違背了這條“契約”,將會是嚴重的“後果自負”!
他們簽好後,輪到了方霧寒,這時他才發現這個“簽名”其實都不是用的真名,而是用的每個人的“行動代號”而已。
他接過筆,在最下面工工整整地寫了“小寒”兩個字,然後將本子和筆還給了領頭的那大爺。
“好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暴雨,外面行人少,我們行動起來更容易隱蔽,大家行動吧!”那個領頭的大叔從牀底下抱出來一捆火把,每人一根,正好還有一根多餘的,就分給了方霧寒。
方霧寒跟在人羣后面走了出去,他和一個叔走在一起,那叔看他乖巧,便湊到了他耳邊輕聲說道:“孩子,裡面說不定有什麼,你一定要跟緊我們,保護好自己啊!”
“放心吧,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方霧寒笑着說道,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混了進來,難不成是因爲他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這樣說起來的話也不應該啊……末日期間他整天都是打打殺殺的,就算不是刻意裝的,臉上也早該有一種無形的殺氣了……
“難不成真是我長得太帥了麼……”他心裡嘟噥道。
就這樣跟着他們走了一會後,領頭的大爺直接把他們帶到了一片農田裡,方霧寒站在後面看着前方,按照他的記憶,神墓的入口應該就在他們腳下。
幾個人跑了過去,直接把手伸進了泥土裡慢慢摸索起來。
他們爲了不引人注目,沒有留下任何記號。
“娃娃我和你說啊,聽咱村裡幾個有文化的說,就這個墓的規模,就算不是皇帝墓,也得是個一品二品大官的墓,裡面的寶貝個個都價值連城,不管是什麼金子銀子的,就算是裡邊的一塊磚!像咱這種農民,有上一件這一輩子就不愁了!”一個看起來年齡已經不小了的大爺走到了方霧寒跟前,跟他解釋着這個所謂的“皇帝陵”。
方霧寒點了點頭,“那要是真得手了,咱這夥人可真都發財了。”
那大爺使勁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纔不敢聲張啊!這是因爲你知道這個墓,我們才讓你進來的,外人可不能知道!這可是咱們的財路!少一個人走咱就多一分寶貝!”
方霧寒繼續點頭表示贊同。
“來來來,過來幾個人幫幫忙!”一個青年朝着人羣喊道。
幾個人小跑了過去,看來是找到了帝陵的入口,只見他們都蹲下身子,把手埋進了農田的泥土裡,隨後幾個人輕喊着口號,抓着土裡的東西往上一擡,將一塊很大的方形石板擡了起來。
這塊石板上面堆了一層起碼有半米厚的土,土裡甚至還長着一些莊稼,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層天然的屏障,一般人就算走在上面也難以發現自己腳底下的異樣。
“小心點!”一個人衝着擡石板的人大喊。
方霧寒看着這羣人慢慢將石板挪到了一邊,露出了裡面的洞穴。
“這個位置原本是一條地下河,村裡的人祖祖輩輩靠這條地下河灌溉莊稼,直到前不久有一個你的長輩發現了這個洞,幾個膽大的人下去後才發現這個洞穴正是皇帝陵的一個入口,我們才把這個洞穴隱藏了起來。”一個叔叔輩的男人對着方霧寒說。
方霧寒點了點頭,但心裡早已經開始發表起了自己的見解:“當然啊我也是你們這個村的你們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們啊我自己當然知道這地下河是幹嘛的小時候我還跟着我奶奶來挑過水嘞!”
“先下去幾個人,後面的準備好,不願下去的在地面上盯梢,我們下去後就把洞穴封死,回來的時候手機聯繫。”一個大叔說完,將安全帶遞到了一個青年的手裡,看來那個青年就是留在地上面的“盯梢人員”。
“孩子,我們先下去接應你,下邊很陡,一會你小心點。”一個大叔說着,將安全帶遞給了另一個青年,自己將腿探了下去。
“好的。”方霧寒點頭。
隨着下去人數的增多,下面的人也都先後打開了手電,有的則選擇點燃了火把,方霧寒站在洞穴邊上看着下面,除了他們腳下的洞口位置比較緩外,再往前就都是呈“八”字狀延伸的石壁了。
“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方霧寒心說。
地面上很快就只剩下了方霧寒自己,他第一次下去的時候是直接用青鋒之翼飛下去的,現在讓他直接徒手爬下去,還真有點緊張。
他嚥了口唾沫,綁上了安全帶,哆哆嗦嗦地湊到了洞口。
“慢點啊兄弟。”一旁的青年拿着安全帶的另一頭,對他說道。
“好的放心啊啊……”方霧寒還沒說完,腳下便一打滑,整個人立即失去了重心摔了下去。
“我湊……我靠……我……”
洞口距離底部起碼有十米的高度,方霧寒一路上強忍着痛來接觸兩側石壁上的突起來緩衝速度,最終也穩穩地落在了底部。
“我靠真TM疼啊……要命了……”他心裡早已疼的上躥下跳,但臉上仍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甚至走起路來都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裂縫裡那些拿着手電筒的人紛紛將光芒聚集到了他身上,他則一臉歉意地衝他們笑了笑,隨後跟着他們沿着裂縫向前走去。
方霧寒的腳下是一條小溪,他落地的地方是這條小溪的源頭,現在其他人都解開了安全繩,靠手裡的工具在裂縫兩壁的突起上爬着,只有方霧寒還在下面的小溪裡跋涉着,大概是上面的人拽了拽繩子提醒他,他才解開了安全扣,讓上面的人把安全繩收了上去。
“孩子,快到上面來,溪水越往前越深了!”一束光突然照到了方霧寒身上,看來這夥人還挺擔心他,確實,他也知道,這條小溪再往前就會變成一條很深的地下暗河,而且那條暗河裡也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他必須得早點上去。
在兩個大叔的幫助下,他成功地到達了石壁的半腰上,因爲那一塊區域的凸起較多,走起來也比較容易。
說來也怪,他剛剛還有所懷疑這羣普通的農家人爲什麼能夠在這種難度堪比攀巖的石壁上攀爬,現在他親自上來後才發現,這兩面石壁上的突起都很有規律,甚至他都懷疑這是人爲鑿出來的,不過這麼一想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因爲這整個幻天帝陵都是那幾個神族逆臣做出來的。
上次他來的時候,是直接藉助青鋒之翼從暗河河面上滑行的,按照他的記憶,這條地下峽谷的盡頭,應該是一扇石頭門。
“大家都小心點,下面的暗河應該很深了,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領頭大叔的聲音迴盪這條地下峽谷裡。
“好的。”兩側巖壁上的人紛紛迴應。
爬着爬着,一個在走在方霧寒前面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腳步,那青年擡頭看了看天,一臉疑惑,“怪了啊,我們都走這麼遠了,怎麼還能看到天?我記得這條裂縫的地面部分不就七八十米嗎?”
他說完這話後,人們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向頭頂,有的人臉上浮現出來了同樣的疑惑,也有的人臉上則滿是驚恐。
“唉……”一聲嘆息在地下峽谷裡迴盪,“別管這麼多了,這種情況下越多疑就越嚇人,咱們這麼多大老爺們兒,路還沒走多遠,還能被嚇着不成!大家都跟緊點,繼續出發!”領頭的那大叔說完,繼續沿着巖壁向前爬着,人們也紛紛作罷,跟了過去。
果然,如方霧寒所料,峽谷的兩壁在前面不遠處就開始向中心匯合,中間的空隙開始變小,又變成了入口附近那樣的地下裂縫。
“看!前面有一扇門!”方霧寒前面的那個青年又停下了腳步,他用手電筒照射着前面,果然,在手電筒投射出的圓形光斑裡,一個黑洞洞的方形石門格外顯眼。
一行人都加快了腳步,像是一羣老練的登山運動員一樣順着巖壁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