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入山泉,遇故親

鳥鳴林間,水流山岩,窗外,一縷和煦的陽光照射進屋內。他漸漸睜開無力的眼睛,心中暗念:這是、什麼地方?

一陣清翠的風鈴聲後,一聲溫柔的問話傳來:“公子,你醒啦”?他用盡全力坐起,看到了剛踏進房門的女子,樸素大方,雖是山野女子卻不失端莊賢麗。

她輕輕的笑了笑,倒了杯茶來到他面前:“公子,請”!接過茶杯後喝下,目不轉睛的看着,那種陽光般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的。

女孩拿着茶杯回桌邊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沒聽見任何迴音,她放好茶杯轉身望向他:“公子”?

終於,恍過神來的他回了句:“不知道”!女孩不解:“還有人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的”?他還是沒有迴應,看着眼前這個表情有些許木訥的人,她想了半天,道:“我是在水根石下發現你的,就叫你水根吧”!

其實他清楚,只是不願意清楚,他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女孩又是一抹陽光的笑容:“當然是我找人把你弄回來的啊,你都已經昏睡一天了”!

他掀開被子走下牀:“是嗎?那,姑娘,這是什麼地方,你是”?女孩可愛的將頭一歪:“這裡是山泉村,我叫喬阿泉”!

他露出一絲笑意:“阿泉?好輕快的名字”!女孩亦同他一樣,開心的笑着。

下午未時的光景,身背竹簍的阿泉來到正擦着桌子的水根身旁,道:“水根,下午我們去河邊捉魚,你去嗎”?停下手中的活,開心回道:“是嗎?我跟你一起去”!言罷,與她肩並肩踏出門外。

來到阿泉所說的河岸,他的眼前一片開闊,滿地碧草綠茵,直連接到五里之遙的山泉瀑布下的小溪谷。走近溪谷,光看着清澈的水流就心動,二人脫下鞋襪,探腳進去的那一剎,他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童年感。

這時,他腳下打滑,直往後仰,幸而被阿泉所扶,與她對望的那一瞬,他的心中驚道:爲什麼她的感覺那麼像王姑娘?

阿泉囑咐道:“小心點,我們捉魚吧”!點頭應着她,水根拿起阿泉替他弄好的魚叉行動起來。他向左邊一路走一路捉魚,一落水一個準,往右的阿泉驚道:“水根,你以前是不是經常捉魚”?

他回過頭,說道:“沒有啊,今天是第一次,不過很有趣誒”!看着甚是開心的水根迴轉身繼續捉魚,這個大男孩的感覺如此可愛,像這從未經過世事的山泉一般甘純。

捉累的二人走到了岸上休息,阿泉將水囊遞給水根的同時看了看他的竹簍,讚歎道:“水根,你好厲害啊,捉這麼多”!他依然滿面笑容,無意間向右一望,也有一條河流,他指着那邊,問道:“那裡是”?

順着他的手指,阿泉一看,告訴於他:“哦,那裡就是我發現你的地方”。放下手中的水囊走到那裡,一塊矮石在水的盡頭立着,很不清晰的有着三個字:水根石!

擡頭向上一望,萬丈高的崖身,看不到山頂,嘆了口氣,他又仔細看了看,凝起眉:“誒,這水怎麼是往上游流的”?

阿泉回道:“我也不清楚,只聽老一輩的人說,這河裡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能得到的話會很厲害的”!

“奇了,一般的河流都上游是水源之處,這條河卻是下游”!看着正思考的他,阿泉問道:“水根,你有心事”?

水根輕輕的一搖頭:“沒有,我就是奇怪這條河”。阿泉道:“那我們走吧,太陽快下山了”!應過她後便一起往回走。

這時,有人喊道:“阿泉”!側回頭一看,阿泉開心的喚聲:“白大哥,言言”!水根呆住了,看着越來越近的二人,他與那位叫言言的女孩四目相對。

他們的眼中泛着波光,只見二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這幕讓一旁的阿泉與白大哥詫異起來。放開他時,只聽她叫了一聲:“哥”!

“言言”!這一聲對他而言太珍貴了,那顆心多想遇到與自己熟知之人的渴望,如今實現了。他望向白大哥與阿泉,說道:“二位,我想跟言言單獨聊聊”。

他們倆位朝他微笑一下,便徑自先離開。兄妹倆這一路吐盡了多少誰也不知道,言言有點膽怯的說道:“我逃出家想找你一起在中原玩,結果被一幫人圍困住,是白大哥把我救到了這個山泉村”。

他點頭,不禁笑了一下,這讓言言不大明白:“哥,你笑的好怪”!他收起笑,一本正經的說道:“言言,你不小了,可以出來走走了,在我面前,不用這樣”。

她興奮的一把摟住哥哥,道:“真的啊,我就知道,哥最愛我了”。放開後她問道:“哥,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原本滿臉笑容的他,一下子凝固起來,輕嘆一聲:“沒什麼,不過是被人打下山崖掉到這個地方,也很巧的被阿泉所救”!

言言大驚:“什麼?有人把你打下山崖?怎麼回事”?她自然很驚訝,從小就是在嚴格訓練中長大,曾一度打敗妙隱山人的他被別人打下山崖,她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聽完哥哥所述,她也就明白了,原來人心是如此難測,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防不了暗處的每一箭。

晚飯的時間到了,端上來竟然一桌都是魚,糖醋、清蒸、紅燒……白大哥說道:“嚯,全是魚”?阿泉望着水根一笑:“是啊,全都是水根抓的”。

白大哥相繼望向水根,道:“看來我們今天都是託了水根的福,能吃到阿泉做的魚啊”!水根倒了杯酒,起身拱手:“白大哥,小弟請你來就是要多謝你救了舍妹”!

見他一飲而下,白大哥不甘示弱的頭一仰,將酒往口中一倒,二人同時傾斜杯口,同時爽郎的笑起來。

飯後,兩名女子結伴來到月色下聊着天,阿泉突然像想起什麼,道:“誒,言言,水根是你哥的話,那他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她“啊”一聲,腦中浮出:言言,倘若白大哥或阿泉問你我的本名,你記得千萬不要說出來,因爲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和名字!

正等着得到答案的阿泉卻見她伸了個懶腰,懶懶說道:“不行了,好睏,得睡了,你也早點睡吧,阿泉”!拍拍她的肩後轉身離開。

順着她答道:“哦,好”!轉身之際發覺不對勁,想要再叫回時人已走遠,而這邊的言言摸着胸脯舒口氣。

在這個村裡,日子彷彿過快了,轉眼間,十天過去了。水根這個人在山泉村裡已經人人得知,因爲他愛幫助人,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於是他拋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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