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衆人行,幻麝山(二)

四天後的幻麝山上,此時正值三月初二酉時,每個幫派的大批弟子亦都在那裡等候着他們的掌門。

一路風塵,剛好歇一晚,這幻麝山上建有春深居,進居後建有一個碩大的場地,專爲三月初三的日子而準備。

衆人進去後,陳掌門感慨道:“想不到,三年這麼容易就過了,這三年一次的尋麝大會又開始了”!

話音剛落,空中傳來一句:“陳掌門,何必感慨,風水是輪流着轉的”。言閉時人已從空中落下到達衆人眼前。

羣人作揖:“章盟主”!他彬彬有禮,慢條斯理,言道:“各位,一路辛苦,請進落鬆廳用完餐後回房好好休息”。

轉身預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一聲:“章叔叔”!所有目光齊聚身後,他面帶笑容,走近:“柳賢侄”!言樹放開身邊的梓儀,笑着與他拱手。

梓隆開心的喚聲:“姐”!梓儀快步上前:“爹,梓隆”!應幫主開心的望着她,道:“怎麼樣?跟言樹相處的還不錯吧”!這一句,讓梓儀微低頭含羞而笑。

這時,一個俏皮的聲音傳入言樹的耳朵,“柳哥哥”!聲音仿若小孩子般的天真的姑娘便是章盟主之女章小竹,她身後跟着的這名男子是大哥章小懸。

柳言樹這下笑的開心起來,點了一下她的鼻頭:“小鬼,你也來啦”。女孩身後的男子喚道:“言樹”!他收起笑,喚聲:“章大哥”!

這一來二去,讓小向媛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覺。一場相聚的情景看完,待用完餐後,全部各自進到已安排好的房中,秀英將劍剛放在桌上,小向媛與顏菲便跟着推門而入。

聽到聲音,她回頭一看,喚聲:“大師姐,二師姐”!二位師姐互相一望,走到桌邊坐下。秀英各倒杯水遞於她們,輕聲言問:“二位師姐,有什麼事”?

接過茶杯,向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地方多無聊,我和二師妹過來你這邊聊聊天吶”!原來如此,秀英只一個意識掠過。

二師姐喝過一口茶,道:“誒,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姓柳的真讓人捉摸不透”?向媛聽此言,口中順其自然的說道:“是啊,看她和那個叫應梓儀的親密進來,之後又和章盟主的女兒那麼曖昧,真不知道他……”

說到這裡,被顏菲用胳膊肘戳了一記,她望向顏菲:“你幹什麼呀”?趙顏菲向她一使眼色,瞄向秀英的方向。此刻的秀英沉默的喝着茶,似乎聽不見也看不見她們倆個人,那旁的言樹正與章小竹兄妹二人促膝而談。

“章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向你問明白”!言樹客氣有禮的請道,章小懸道:“有事就問吧,兄弟我自當如數相告”。

柳言樹問道:“章叔叔此次上山,帶上你和小竹,是不是有意要……”?

後面的話他明白,輕輕一點頭,道:“是,我爹有意歸隱,當年若不是柳伯父相讓,這個武林盟主並不是我爹的,更何況,答應柳伯父的二十年之約也已到期,所以……”

弄清楚後,言樹也就並未再開口,一旁的章小竹摟過他的胳膊,道:“柳哥哥,呆會吃完飯我們去後面亭院逛逛好不好”?他輕輕一笑,算是答應了。

這兩方是平靜的,但另有他處卻是不平靜的,林幫主、陳掌門、吳氏二兄弟四人躲在房中小聲言對。

“你們說,這次尋麝大會還是不是章盟主繼續留任”?吳良開口問道,林幫主搖搖頭,吳德道:“林幫主有什麼高見”?

站起身,道:“你們沒有聽他說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嗎”?正抿一口茶,口吐:“好茶”!的陳掌門被吳良一推,道:“喂,我說,陳掌門,你就沒什麼意見”?

未等他開口,林幫主盤手言道:“一個睡覺就跟小孩子一樣的人,能有什麼意見”!陳掌門不以爲然,道:“嘻嘻,林幫主,你的手我還沒抓夠,我還要再抓”。

一聽到這,他方知不妙,立刻一閃,避開了陳掌門伸來的魔爪。重新坐下的陳掌門得意一笑,繼而恢復平靜,道:“你們沒腦子的啊,不管章盟主是否留任,也都輪不到你我”!

幾人瞪着大眼,互相一望,亦都在心裡默默唸道:有道理啊!

應幫主此刻並無任何表情的坐在房中,他的右手中指不停的敲着桌面,只聽得一聲:“爹”!他如離夢境般醒來,看着眼前不知何時推門而入的梓儀。

她輕身坐在了應幫主身旁,道:“爹,你有心事”?他露出一絲有些勉強的笑,道:“沒有”!梓儀笑笑,言道:“爹,不用騙我,每次只要你用手指敲桌子,就有心事,甚至不會發現身邊有人”。

他低頭自嘲的一笑,笑自己逃不過女兒的洞察,望着梓儀,道:“看來我是非說不可,否則你是不會輕易放過爹了”!梓儀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說,沒錯,知道就好!

入夜後的亭院裡,章小竹與言樹一路漫步着,想不到這後園中的景色真是怡人。清涼的月光灑在波如細紋的水面上,宛如一條條似合而分的綢帶。

兩旁的垂柳倒映在湖面,微風吹來時輕輕盪漾,那阿娜的身姿如同仙女下凡塵般。走到湖上的石砌白攔小橋,經過湖中心的晚霞亭,言樹停下腳步坐了下來。

感受眼前的美景,他忘了身邊還有一個章小竹,她喚一聲:“柳哥哥,我們往前走吧”!恍過神來的言樹點頭應道:“好”!

到達岸邊,耳旁傳來一句:“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這麼美的地方”!欲尋之際,說話之人出現在眼前,他微笑輕喚一聲:“王姑娘”!

這原本高興的大師姐,臉色突然暗下來,道:“原來是風流倜儻的柳公子啊,跟你的竹妹妹在遊花園呢”!

二師姐言道:“大師姐,你這話可藏有不小的玄機啊”!柳言樹其實倒並不在意,只一笑而過,秀英有些嚴肅的喚道:“二位師姐”!

原先偷笑的二人停止,秀英向他施一禮,道:“柳公子見諒”!說完便往前走,言柳的目光隨她的腳步遊移着,小竹一使勁,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狠狠喚道:“柳哥哥”!

言樹回過頭,與章小竹繼續向園中的另一個角落出發……

翌日清晨,幻麝山春深居中尋麝大會場地上。各派幫主陸續就位,左邊坐着的,依次爲:應幫主、善修師太、陳掌門。右邊爲:古鬆道長、吳良、吳德、林幫主。

梓儀、梓隆、言樹依從右的順序站在應幫主身後,向媛等人亦如此排列,只見章盟主大步流星的走到上位,一個轉身:“諸位,今天是三月初三,每三年一次的尋麝大會將開始”。

章盟主話剛落音,門口傳來一句:“各位似乎忘了還有在下”。大家定睛望去,是宿宮教李路山。

一路飛揚走上前,拱手道:“章盟主,李某來遲,還望見諒”。章盟主還禮,言道:“***不必客氣,請坐”。順勢便坐在了陳掌門下口的一個位子,像是特地爲他準備而存在。

被打斷的章盟主繼續說道:“各位都知道,麝乃武林聯盟的標誌,最高的象徵,尋麝自然就是尋找武林最高統治者的意思。在場的人,只要有意都可參與爭奪這盟主之位”。

古鬆道長一捋鬍子,道:“章盟主,我老骨頭一把,對這個無意,只是你退位實則可惜啊”!章盟主嘆一聲:“道長,如今格局已是年輕人的天下,看看你我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少年英姿勃發?今年精彩的表演留給這些年輕人”。

他有些許感慨的說完,善修師太亦是同樣的念頭,道:“與往年一樣,我此次前來,只爲觀賞,其他的一律不參與”。

“好”!落地有聲的一個字,拍案而定:“比試正式開始”!隨着一聲鑼響,吳良緊跟着站了出來,道:“那就先讓在下來領教”。

有一人飛身“嗖”的來到他面前:“我來”!他望了望眼前跳出來這個人,道:“小子,難不成你也想當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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