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給我的尊貴,讓我發現這個時間最好的你,又是誰人給我的卑微,讓我看透這個世界最無情的你
——龍佑
穆棱回到住處,發現水火兩姐妹還未入睡,一直在等她回來,穆棱看着她們,想起了以前火琉璃對她說過的話,不禁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
“小棱!”火琉璃嘆了口氣,輕輕地把她擁入懷中,“可嘆你活了幾百歲,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琉璃,難道你覺得這是小棱的悲哀嗎?”水玲瓏疑惑的問道,“她就算活了幾百年,可終究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她長居天山,猶如生活在世外桃源,不知道人心的險惡,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複雜,我要是他,我寧願一輩子待在天山!”
“玲瓏,憶仙山雖是聖地,可是或許就是因爲它的神聖,纔不能缺少易如沁那樣的小人,來到這裡,我們,都將會變的成熟!”火琉璃撫摸着穆棱的頭髮,輕輕地說道,“小棱,沒事了,別難過了!”
而在另一邊,龍佑擡頭看着月亮,一臉的憂傷,穆棱在憶仙山那麼與世無爭,可是卻偏偏有人看她不順眼,要置她於死地,答應青璃和畢方要照顧好穆棱的龍佑,此刻突然感覺自己沒有用。
“來,喝酒!”莫沉青把酒壺遞給龍佑,龍佑則一句話都不多說,大飲了一口。
“怎麼,師兄喜歡喝酒?”龍佑輕笑道。
“不喜歡!”莫沉青淡淡的說道,“但是不得不喜歡,因爲酒,可以讓我忘記很多煩惱!”
“可是煩惱過後,始終還會是煩惱!”
“是呀,就像你我,喜歡着不可能的兩個人!”莫沉青說罷,又大飲了一口。見龍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他輕笑一聲,“小佑,不要當師兄是傻瓜,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穆棱那個丫頭,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真的不錯,穆棱那丫頭,是個好姑娘!”
“是啊,她確實很優秀,但她卻愛慕着她的天山聖君!”龍佑苦笑一聲,又飲了一口,“她喜歡的人也是一個不可能的人,但她執着,她的執着,讓我也不能不執着!”
“她在天山生活了幾百年,天濟聖君創造了她,教育了她,她的世界或許只有她的聖君,但她的聖君已經不在了,別讓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再沒了依靠!”莫沉青喃喃道。
“可你剛剛不是說,我跟她不可能嗎?”龍佑擡頭看着莫沉青,“爲什麼還要這麼鼓勵我?”
“錯了錯了,我不是在鼓勵你,我是在鼓勵我自己!”莫沉青笑着說道,“我喜歡的人,她也很優秀,可幸的是,她也喜歡我!”
“那你還在這裡說這麼多做什麼?是來諷刺我的?”龍佑無奈的笑道。
“可是不可幸的,你完全不能理解!”莫沉青似有深意的苦笑着,這讓龍佑十分好奇。但思慮了片刻,龍佑變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
“不可幸的我已經猜到了!”龍佑笑道,“這不可幸的地方,原因只有兩個,一個原因,是師兄你太濫情了,這第二個原因,是師兄你太優秀了,對不?”
說罷,二人皆苦笑着搖了搖頭,使勁碰了酒壺,一飲而盡,而不遠處,一個黑影在那靜靜的聆聽。
“可笑,原來這兩個傢伙喜歡她們,真是有趣,看來這個故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穆棱的住處,窗影燭火閃動,三人皆一臉愁容,互訴衷腸。
“沒錯!”穆棱一臉呆滯,低頭沉思,“我確實很自私,愛慕着我的聖君,我甚至試圖想讓他忘記聖君夫人。但我...沒有奢求太多,我只希望我每日採藥回來,能夠看見他在大殿中望着我,能夠親口嚐嚐我給他煉製的草藥,能夠再聽他嘮叨幾句...可是,可是...我只會一味的拖他的後腿,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小棱...”火琉璃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但她突然想到龍佑,“龍佑他呢?我看得出來,他挺在意你的,你把他放在你心裡的哪個位置了呢?”
“在崑崙山腳下,火鳳凰告訴我,說我的愛是我的心魔,同樣,我是龍佑的心魔,我不是不想去接受他,畢竟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可是,可是我們根本不可能!”穆棱咬了咬嘴脣,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爲什麼?”水火兩姐妹問道。
“我會殺了他,會殺死他!”穆棱話音剛落,水火兩姐妹皆目瞪口呆,她們沒有想到穆棱會突然說出這種話,這是讓她們始料未及的。
“爲什麼?”火琉璃問道,“他跟你有深仇大恨,或是其他原因!”
在另一邊,龍佑和莫沉青喝的寧酊大醉,龍佑一手拍在莫沉青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呢喃道:“師兄,你知道那天,我在西王母的瑤池,那五彩石上,看見什麼了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爲王母大人吩咐了,在五彩石上看見的景象,千萬不能說給其他人聽,小子,我也告訴你,你也甭想用這招套我的話,我不會把我看見的告訴你!”
“師兄!”龍佑打了個嗝,搖晃着莫沉青的肩膀,“我問你,你在五彩石前,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那當然是趕緊修習,他日登上仙班啊!”莫沉青醉醺醺的說道。
“那咱倆估計是沒得聊了!”龍佑說罷,嫌棄的推了莫沉青一把,“五彩石有窺見未來的功能,你一心只想修仙,當然看到的景象,是在修仙路上,未來的你!不出我所料的話,師兄看到的應該不會怎麼讓你失望吧?”
“你還真別說,當時看見那景象,我挺興奮,但是現在,我很害怕,不是一般的害怕,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莫沉青說罷,大飲了一口悶酒。“你小子在五彩石前第一個想到的,不會是穆棱那丫頭吧?”
“師兄真是聰明絕頂,一下就被你猜到了!”龍佑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看到什麼了,不會是紅燭帳暖,洞房之夜吧!”莫沉青諷刺道。“還是桃花小道,你儂我儂,郎情妾意,美不勝收!”
“師兄,我看見了,穆棱她拿着一把劍,殺死了我!!!”
龍佑話音剛落,莫沉青的酒壺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此時四周如死一般寂靜,莫沉青遲疑了一會兒,搖晃了幾下,踉蹌的站起身來,一臉懵懵的看着龍佑。
“穆棱?”莫沉青一臉狐疑,“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