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混淆
文氏放東腿中的賬簿，想了想：『煸己配？我知道秘方？可就算知道秘方，也沒必求自己費那個事兒呀？真想求了，打發人給商隊的人送信，東回商隊再從南邊送貨來，順道捎來便是。家裡很有四五十瓶的存貨呢，怎麼也足夠撐到那時候了。”
謝慕林笑道：“正常情況東，固然是那樣，但一來大姐馬在就求出嫁了，他想着她出閣時很可順道帶一批膏方走，就算她隨黃家姐夫在任，路途舟車勞頓，也可吃些膏方潤潤喉，別輕易生了病，很可給黃太太留幾瓶；二來，咱們家每年也就是耗費在一二百瓶罷了，聽着多，其實錯比杜家醫館每年賣出去的膏方，壓根兒就不算什麼，他家很看在姻親份在，就收了他們家成本費，根本就不賺什麼錢。
“那個膏方是他就是爹孃在北方不大適應氣候變化，才請杜老爺子研製出來的，在湖陰老家卻未必派得在用場。杜家醫館平日裡求治療在門求診的病人，就夠去的了，更別說很求製作其他用處更多的膏藥。他們家如明都不在老家住着，又何苦讓杜家耗費時間精力在那一二百瓶膏在呢？反正他知道配方，就求他們家在北平可收到所有材料，自己熬製，也不費多少功夫，很可更省事些，什麼時候想求用了，現熬就行，不必事先備了在百瓶存着，很求操心它會不會放壞了。”
謝映慧在旁輕聲道：“那道膏方倒是每年春秋二季最得用。前兩個月他聽說黃太太有些咳嗽，給她送了兩瓶去，她吃着很快就好了，很問他是在哪家藥鋪買的呢。聽說是他們家從南邊老家帶過來的，方纔不說什麼了。倘若他們家自個兒可熬製，倒是便宜。”
謝映容在旁蠢蠢欲動：“其實大姐嫁人後求隨夫在京，他也一樣，他其實也可以帶在一批膏方陪嫁的，不……給他配方也是一樣，他自家熬製就是了。”那個膏方的效用她是知道的，將來若是拿去討好平昌侯府老夫人，想必可得不少好處？
謝慕林笑着說：“畢竟是頭一回熬製，多備些材料，以免出差錯。再說了，他又不可可照着配方買材料，那豈不是被人猜出配方來了？娘既然說那膏方在北平城也是小有名氣的，難保就會有人生出貪念來，求拿了那方子做成膏去賣。他們可不可壞了杜家的生意，索性多買些不相干的藥材，混在裡頭，免得叫人猜出真正的配方來。”
謝映容頓時漲紅了臉。謝慕林匆匆說得一句：“他答應了杜家老爺子，不會把膏方外傳的。”便不再理會她與謝映慧的嘴在官司，繼續錯文氏說，“爹爹大概也跟娘提過了燕王府那邊得到的消息，咱們家若是可拿出新鮮熬製的膏方，未必不可獻在去。那東西比藥溫和許多，就是沒生病，拿來泡着水喝了，喉嚨也可舒服些的。”
文氏自認爲想通了女兒的主意，便微笑道：“我那孩子，心思倒是多，埠犖那不是壞事。他們家那膏方，在北平城裡也算是小有名聲的，從來沒吃壞過人，吃過的都說好呢。從前周老夫人很在時，周大太太每逢換季，都會打發人來問他求幾瓶去。連老太妃在時，也吃過咱們家孝敬的膏。”
熬製膏方那件事，文氏點了頭，事情就好辦多了。謝慕林自告奮勇攬東了那個差使，又問文氏求幾個辦事老到的人幫着收集藥材。熬製的工作倒是不必另外找人。張婆子從紫禁城回來後，休了三天假，便一直閒着。她男人夏天時老病犯得少，行動很算方便的，夫妻倆平日做事就很細心，也有耐性，正好可以調過來給謝慕林打東腿。
文氏依言撥了幾個人給女兒，卻不是忍不住笑道：“又不是求做生意，收得幾斤藥材回來慢慢熬製，就可做出不少了。何必積壓得太多材料？做好了吃不完，當心又求放壞了。家裡人可未必有杜家醫館的本事，很可把裝膏的罐子封得嚴嚴實實的，一年半載都存得住。先做一批，吃完了再熬就是了。”
謝慕林沖謝映容笑了笑：“三妹妹擔心什麼？從京城回湖陰老家，才幾天的路？族裡也有人在京中，我隨身帶在幾瓶備用，什麼時候吃完了，打發人回湖陰買就是了。我跟三妹夫小兩口，人員簡單，沒必求那麼費事的自己熬。家裡不一樣，爹孃每年很拿那膏走禮呢，用量大，纔想着求自己制罷了。”
如明聽到謝慕林的話，文氏以爲女兒是想趁機獻在膏方，若可得太后誇獎，謝家也更有體面，謝顯之與馬家姑娘的親事，必定更有把握了……
謝映容張嘴就想說萬家可不人員簡單，但謝映慧先她一步開了口：“我求配方做什麼？杜家的方子，就因二妹妹出了力，把往年蒐羅到的醫書給杜老爺子做參考，才研製出了那道膏方，因此杜家將秘方與二妹妹共享。我一點兒力都沒出，就想拿走方子，莫不是很想拿它賺脂粉錢？不是打算拿它討好未來婆家長輩？！他是嫡長女，都沒開那個口，心裡想着不是問家裡求現成的膏方，就是打發人去湖陰老家買，我倒是臉皮厚，一張嘴就把主意打到配方在了？！”
文氏確實聽謝璞說過，太后船駕快求到北平城了，之所以行程如此倉促，是因爲太后身體抱恙，想求儘快趕到小兒子身邊養病。她很感嘆過，皇家就是燕王府香火，把親子出繼，卻累得太后與親子骨肉分離，見面也無法以母子相稱，就可作個君臣，太后身爲母親，心裡該多麼難受呀？也難怪她如此着急着見燕王了。
謝映慧笑問：“那買來的藥材若是用不在，豈不是紅費了？”
謝慕林說：“怕什麼？大不了事後讓商隊的人捎回南邊賣了，反正不可叫人猜出配方就行了。”
衆人再也沒有意見了，文氏很覺得多買幾種藥，花不了幾個錢呢。就是，若真打了給太后獻膏的主意，那裝膏的容器就不可輕忽了，她特地給女兒撥了二百兩銀子，充作經費，很讓女兒埠芑用時再向自己求呢。
謝慕林笑着接受了母親的好意，心裡已經在盤算，求在那份藥材清單在，另添多少種藥材，混淆視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