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吳望江失蹤了。
不過,吳望江失蹤前,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別找我,我去幹自己該乾的活兒啦。
信是晚上從門縫裡塞到甜甜的屋子裡的,甜甜早上醒來,看到信就衝進吳望江的房間。屋子裡早已經人去屋空,房間倒是收拾的很乾淨,牀上的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
自從甜甜來到東朦後,吳望江對她的關心就超過常人;甜甜也感覺到了,內心裡原本已經枯萎的愛的花蕾,隨着吳望江笨拙卻很真誠的澆灌,一點一點開始復甦。只是時間不到,那朵花蕾還沒有完全綻放,不過,兩個人相望時熱辣的眼神,說話時含情的笑意,表明他們已經彼此心照不宣。
甜甜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她明白吳望江信上的話是什麼意思,馬上哭着去找石誠,石誠立刻打吳望江的手機,手機卻已經關機。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這麼做?”石誠連連跺腳,邊罵,邊滿屋子亂翻亂找,想要找到可資利用的蛛絲馬跡。最後,他失望了。
石誠也流淚了。
自打跟了老闆,石誠幾乎天天和吳望江混在一起,混出了感情。他太瞭解吳望江的爲人了。這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恩怨分明,敢作敢爲。李婷的出事,他認爲責任全是自己的,臉上懊悔的表情濃的滾油都化不開,一整天都沒見他說過幾句話。現在,他偷偷走了,要獨自去承擔那份他認爲該承擔責任。
石誠拿着信去見陸文忠,陸文忠連連自責,說自己昏了頭,忘記安慰吳望江。盯着信,他的眼睛漸漸潮潤,連聲說道:
“望江這是要還我一條命呀,這叫我如何承受?又如何承受得起?”
“我們怎麼辦?”石誠問道。
“發動所有人手馬上找,找他回來。告訴他,我會想出辦法的,會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四個畜生,不值得他拿命去拼。”陸文忠焦躁地大聲說道。
此時,被“刀鋒令”調來浩州的人馬大部分還沒有撤,石誠立刻指揮他們去找吳望江;連着找了四天,吳望江蹤影全無。吳望
江出身特戰隊,受過嚴格訓練,有着豐富的偵查和反偵察經驗,他不想被人找出來的時候,神仙也難找到他。
第五天,陸文忠他們無奈地放棄尋找。
第六天,伊離廣場的一棵大槐樹上,樹杈子上吊着一個人。有意思的是吊人的是一條女人的肉色襪褲,褲腳打上一個結,那人的脖子就吊在褲襠上,死了,舌頭吐出來老長,眼球像是要爆出眼眶。晨練的一位老太太先看見了這個人,老太太以爲人家在自己做理療,牽引頸椎,就在旁邊打起了太極拳。一套拳打完,那人還在吊着,老太太奇怪,趕過去扒拉了一下,便嚇得一個屁股蹲兒,坐在地上起不來。
死的人是王橫。至於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場沒有留下痕跡。
又過了兩天,在金龍大廈十一樓的一個房間裡又死了一個人。此人的死法更離奇。
金龍大廈是一座五星級賓館,設施一流,服務一流,安保措施也是一流。
死者是死在牀上的,死的時候正在同一名年輕女子交歡。年輕女子是一個招來的妓女,同死者並不相識,只是皮肉生意關係。據年輕女子說,死者當晚特別興奮,先後搞了她五次,搞得她都受不了。搞第三次的時候,男子給她加錢,加了一千塊;不到半個鐘頭,男子又要搞第四次,她不答應,男子就又加了一千塊。搞第五次的時候,她死活不答應,男子說他不搞難受,再加兩千塊。衝着錢,她答應了。第五次搞到一刻鐘的時候,男子在她身上猛然一挺,接着渾身開始顫抖,手腳開始抽搐。她當男人是完事了,沒有理會,誰知道,男人抽搐了一兩分鐘,“啊”了一嗓子,接着就不動了,身體也逐漸變涼。當她把男子從身子上推下來的時候,發現男子已經死了。
女子慌了手腳,趕忙報案。
警察們面面相覷。調查的過程中,他們發現男子當晚喝過一瓶啤酒,對啤酒殘液進行化驗,裡面竟然含有一種特殊成分:肉蓯蓉萃取物。明代陶宗儀的《輟耕錄》卷十中有記載:“韃靼田地野馬或與蛟龍交,遺精入地。久之,發起如筍,上豐下儉,鱗甲櫛比,筋脈聯絡,其形絕類男陰,名曰鎖陽。即肉蓯
蓉之類。”肉蓯蓉自古就是製作春藥的好東西,經過提煉萃取,更是藥效非凡。男子啤酒中的萃取物純度很高,幾毫克也會使八旬老翁龍馬精神賽小夥;問題是:啤酒裡的萃取物含量絕不是幾毫克,他爲什麼放那麼多呢?
警察調取了酒店當晚的全部監控錄像,對出入該房間的人一一甄別,甚至對整個十一層所有出入人員也過了一遍篩子,結果毫無發現。他們得出結論:無發現異常人員出現,無異常情況發生,死因待查。
死者大概系尋歡而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此人死出了境界。
死者名字叫張凌。
浩州震動了。三天時間,惡名昭著的四大公子離奇地死了兩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許多人暗自拍手稱快。
消息傳到陸文忠他們耳朵裡後,幾個人皆哭笑不得。他們知道,吳望江出手了,手段冷酷,卻又有些搞怪,意在昭告世人,惡有惡報。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殺光四人,不會罷手。剩下的兩個人肯定已經警覺,他又該會是要什麼手段殺他們呢?會不會有危險?陸文忠幾個人除了着急、擔心,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替他禱告。
毓秀小區十八棟樓二門301號是陰仁的家。臨近中午,田歌正在家裡做飯。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田歌放下手中的活兒去開門。田衝幾乎是擠進來的,臉色灰白,神色緊張,做賊似的,朝身後看了一眼,趕忙關緊大門。
“出啥事了?咋這樣緊張?”田歌打量田衝,問道。
“姐,救我,快救我!有人要殺我。”田衝嘴脣哆嗦着說道。
田歌大吃一驚,本能地用肩膀抗住大門,問道:
“誰要殺你?他在後面追嗎?你是不是闖禍了?”
田歌知道弟弟的德行,老爸慣着他,慣壞了,惹是生非是常事。這一次,大概禍闖大了,他擺不平,逃到這裡求援來了。
“沒在後面追。是真殺!都殺了兩個啦,殺了王橫,殺了張凌,我知道,他們是被人殺死的,不是自殺。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快救我,救救我!”田衝語無倫次,用哭腔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