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特戰隊員景義(10)

景義一走,汪爲國仰天哈哈大笑。芊芊和馮媚當他剛纔被嚇傻了,連忙一起搖他,問他爲啥笑。

“我就怕這小子犯橫,他要是不管不顧地蠻幹,我們仨就只能聽天由命。現在看來,他要告狀,告去吧,告哪兒,我在哪兒等他,不信他能告贏?放心,咱們接着睡覺。”汪爲國說道,說完,得意地一手一個,攬了芊芊和馮媚,繼續他的美夢。

第二天一早,汪爲國坐了汽車去城裡,從市政府到公安局,再到檢察院到法院,一圈轉下來,他用了不到一個半鐘頭。

陌南鎮隸屬永吉市管轄,永吉市是個縣級市,下轄九鄉三鎮,其中陌南鎮最大,經濟也最發達。按照古代的說法,汪爲國也算是永吉市的一方諸侯,且是實力最強的諸侯。手握重權加上汪爲國善於結交,出手大方,市裡各個部門都有他的鐵哥們。哥兒們聽完情況介紹,全拍着胸脯保證:小事一樁,一定幫他擺平。

景義趕到城裡,時間比汪爲國晚了兩個鐘頭。他先去公安局報案,接待人員仔細看了他的報案材料,然後答覆說:無法立案。因爲材料裡看不出來景仁是死於謀殺或者謀害。

景義急了,大叫道:“你再看看,我哥明明是被他們活活氣死的。”

“你聽誰說過氣死人要償命的嗎?”接待人員冷冷地問道。

“他們自己都認了。我哥捉姦時被汪爲國打傷,馮媚不給醫治,還有意和汪爲國當着他的面耍流氓,最後活活被氣死了。這不是謀殺是什麼?”景義義憤填膺,吼道。

“小夥子,別激動。你哥受傷是他自己撞的,馮媚也給他買了藥治療。至於馮媚和汪爲國在哪裡做愛,那是他們的自由,不犯法,我們公安無權干涉。小夥子,早一個鐘頭我們也接到了汪鎮長的報案,說你昨天晚上私闖民宅,用威嚇手段逼他們寫認罪材料,他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寫。不過,汪鎮長寬宏大量,理解你的心情,不予追究。回去吧,再鬧下去,對你沒有好處。”接待人員語氣平和,說道。不過,最後一句話明顯有警告的成分。

景義明白啦,汪爲國早在公安局做了工作。他有權有勢,這些人已經和他串通一氣,如何肯爲自己伸張正義?他一把奪過報案材料,憤然衝出了公安局大門。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景義的心情頗爲沮喪。街邊一間店鋪的門口,音箱中傳來悅耳的歌聲,歌名叫《好日子》,其中幾句歌詞唱到:“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陰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景義盯着音箱愣了一會神,苦笑着搖搖頭。好日子?今天明天,哪一天是好日子?哪一天有人肯出面爲小百姓伸冤?

景義不死心,又去了檢察院。檢察院的人看完材料說:此事不歸他們管,材料最多能反映出的就是幹部作風問題,歸政府部門管。景義又去了市政府。市政府的辦公大樓宏偉氣派,景義像沒頭的蒼蠅在裡面一通亂撞,最後才搞明白,凡是上訪反映問題的,一律先到信訪辦。信訪辦的接待人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態度倒是很和藹,耐心地聽完他的陳述,收下材料,然後讓他登記。登記完,半老頭讓他先回去,等候答覆。

原本以爲鐵證如山,滿腔的希望,能爲哥哥伸冤報仇,能讓汪爲國三個狗男女受到懲罰。誰知道,一圈兒告狀下來,景義自己對自己都失去了信心。一股無名火不由得直衝腦門,走出市政府大樓的時候,他的臉色是鐵青的,渾身的每一根肌肉都無法控制地在跳動。來到一個食品攤前,他買下三瓶礦泉水,冰涼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下去,心中的怒火纔算暫時被壓下去一點。他決定再等三天,看看市政府怎麼答覆。

三天後,陌南鎮發生了一起驚天大案,整個永吉市都被轟動了。

一夜之間,陌南鎮的鎮長汪爲國、鎮上食爲天飯莊的老闆娘勞芊芊,寡婦馮媚全被人給廢啦。汪爲國是雙腿膝關節被敲碎,無法修復,造成終身殘疾,再也無法站立;勞芊芊是雙臂肘關節被敲碎,無法修復,終身手臂無法

活動。作案人手法十分高明,皆是一擊成功;擊打時所選的部位,使用的力道都十分精準。馮媚則是被毀容,左右臉頰各被十字交叉劃了兩刀,每一刀的刀口深度,造成的創傷面大小,絕對保證,任何高明的美容師都無法修復此疤痕。

受害的三個人一口指證,作案人是景義。

陌南鎮上的百姓,凡是知道實情內情的,無不暗自拍手稱快,對景義的行爲豎起大拇指。副鎮長沈喜權當然更是高興,一連三天都喝得酩酊大醉。

公安局開始抓人。

景義早失蹤了,四處無跡可尋。很快,通緝令下達了。

中條山位於山西南部,因居太行山和華山之間,山勢狹長,故名中條。它的山體爲東北西南走向,綿延170多公里,山上溝壑縱橫,植被茂密,其間有一塊原始森林,爲地球上唯一保存完好溫帶原始森林,頗有研究價值。

在一處山谷地,四周石壁如刀削,猿猱難攀;山底下是數條溝壑,如同蜘蛛腿,伸向四面八方,其中有的溝內水流潺潺,常年不斷,有的則完全被植被覆蓋。在最大的一條溝裡,沿着溪流沿岸,山體上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溶洞,其中大洞約幾人高,洞徑曲折,深不見底;這些溶洞大都暗中勾連,且洞中套洞,幾如迷宮,走進去,沒有半天時間摸不出來。此處是絕佳的藏匿之地,不但藏身處多,且進退自如,要想在此地圍堵住一個人,難於上青天。

深秋,天當午,林間鳥啼聲聲,山風徐來,夾帶着野花野草的清香,讓人陶醉。在一個山洞口的的大石頭上,端坐着一個人,他臉面污穢,鬍鬚蓬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見了本色。此時,他正專心致志用手中的小刀削一根木棍,木棍有小兒臂般粗細,被削成了一截一截,四寸長短,一頭尖尖的木段。他的身邊已經有七八個這樣的木段。不遠處的山坡上,一條大蛇吐着信子緩緩遊動,長髮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豎起耳朵聽了聽方位,接着拿起一截削好的木段,“嗖”的一聲扔過去。大蛇在幾丈開外,腦袋被準確地釘在地上,掙扎幾下便不動了。此人的聽力,手上的功夫,簡直匪夷所思。

“送上門來啦,今天的午飯有着落啦。”長髮人咧嘴一笑,自言自語說道。

長髮人是景義。爲躲避警察的追捕,他逃進山中已經半個多月啦。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讓他具備了高超的生存技能,雖然遠離人煙,他卻頑強地活着。

走到死蛇旁邊,他利索地切掉蛇頭,蛻掉蛇皮,然後把蛇肉拿到山澗的水中洗了洗,便生起一堆火,用樹枝串了蛇肉,放在火上烤。渴飲山泉水,飢食野果,或者獵食飛禽走獸,已經成了他目前生活的全部。

吃飽之後,他返回山洞,在一堆枯樹葉鋪成的“牀”上躺下休息。懲治了汪爲國三個人,爲哥哥報了仇,他卻成了通緝犯;對自己的行爲,他不後悔,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有仇不報,何以爲人?現在的問題是今後怎麼辦?總不能在山裡躲一輩子,當一輩子野人吧?他眼睛盯着洞頂的山石,苦苦思索。

從部隊的戰友、首長,想到相識的朋友,景義過電影般挨個想了一遍,想不出誰能幫他。自己目前的困局,非有大智慧、大膽量之人,無法幫他。該向誰求助呢?誰是救星呢?

突然,他的腦海裡閃現出了那個精靈古怪的陸文忠。他們兩個人就是在此山的另外一處地方認識的,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卻彷彿知心老友。陸文忠有智慧,有正義感,求他,他肯定會伸出援手,沒準能幫助自己破了這困局。躲進山裡時間已經不短,風頭不會再那麼緊。景義決定冒險去聯繫一下陸文忠。

幾天後,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山下一個小村莊外,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先跳牆進了村邊的一個院落,無聲無息地撬門撬鎖,卻只偷了一套衣服便離去。黑影正是景義,拿了衣服,在一處林間,他用刀剃了鬚髮,換上衣服,把自己的野人模樣改變回來,便又向村子深處走去。

景義的手機早扔了,爲的是防止被警察追蹤。村子中間的街邊上有一間小賣部

,門臉旁邊同時懸掛一塊公用電話的牌子,這種既賣貨又兼營公用電話業務的小鋪子,在農村比比皆是。景義先用手輕輕在門上敲了敲,裡面沒有反應,他加大力度,裡面還是沒有反應;估摸着這間店鋪晚上不留人,主人早回家睡覺了。他故技重施,撬開門,溜了進去。

裡面果然有一部電話。景義拿起電話,撥號打給陸文忠。夜已深,陸文忠已經睡了,連續響了兩分鐘的鈴,陸文忠終於接了。

“是我,我是景義。”景義對着話筒說道。

“景義?這麼晚打電話,是不是有急事?說吧,什麼事?”陸文忠在電話那頭很乾脆地說道。

景義對着話筒,把自己最近的遭遇簡略地訴說了一遍。陸文忠靜靜地聽,中間沒有打斷他。

“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投案自首,我心有不甘;不投案,只能繼續逃亡。你能幫助我嗎?”景義最後說道。

“能!有了冤屈,天不管地不管,我們只能自己管。你容我想一下。”陸文忠肯定地答覆。

景義便拿着聽筒等。

一個男人建立起對另外一個男人的信任,有時候很艱難;有時候又像三歲小孩一般容易。景義此時此刻就對陸文忠充滿信任,只覺得他是一個完全可以託付的朋友。

“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玩人間蒸發。從今往後,你用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張面孔出現,當然也是另外一種身份,這些我都能給你辦到。問題是,這世間從此便沒有了景義,你介意嗎?”陸文忠用詢問的口氣,說道。

“不介意。我原來準備連命都不要的,現在只是丟掉名字,改改這付臭皮囊,容易。你就安排吧。”景義豁達地說道。

“你現在在哪裡?”陸文忠問道。

“在中條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不過,這裡不能久待,我要躲進一個山谷裡。”景義回答。

“這樣吧,你說個地點,我明天派人去接你。”陸文忠說道。

“離此不遠,有一條307國道橫穿山脈,連通晉豫兩省。此道因爲有另外一條高速公路開通,比較清靜。我在307國道的五韶嶺山口等候,那裡有一個路牌,很明顯。怎麼樣?”景義略一思索,說道。

“好吧。我派的人明晚7點準時趕到指定地點,你們相互不認識,你扮作農民,提上一筐柿子,他一眼就能認出你來。爲穩妥起見,你們之間再定一句暗語。他問:柿子賣嗎?你回答:柿子澀,不能賣,我拿回家做醋。記住了嗎?”陸文忠說道。

此時已是深秋,晉南的山裡漫山遍野都是柿子。陸文忠熟悉當地的情況,很快設計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聯絡方案。

“記住了,我等着你們。”景義愉快地答道。

陸文忠此時在河北省的石家莊市。石家莊舊稱“石門”,距北京只有二百多公里,屬環渤海經濟圈中的一座重要城市,工業和服務業發達。陸文忠盤桓此城已經有一個多月,正在醞釀成立一家大的物流公司。他輟學離開北方大學快兩年了,從南到北,他走了幾十個地方,開設了整整十家公司,名下的資產總額接近十個億。真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一代天縱奇才,終於開始大展拳腳啦。

景義是一個忠勇之士,陸文忠自見到他,就打心眼裡喜歡他。現在,景義有難,他當然要幫。他就近派出一名得力手下,用一輛大型的運貨汽車,把景義藏在運送的蘋果中間,橫穿晉、豫、魯三省,一直運到了威海市。

威海市瀕臨黃海,橫渡黃海,對面便是韓國。韓國的整形美容醫術全球聞名,能把醜女整成靚妹,也能把男人整成女人。通過當地搞偷渡的蛇頭,陸文忠把景義偷渡出境,送到韓國整容;三個月後,當景義再回到國內,來到陸文忠身邊的時候,恐怕景義的雙親在世,也認不出景義就是他們的兒子。

當然,陸文忠也給景義換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吳望江,其實就是“勿忘景”的諧音。吳望江自此就跟隨在陸文忠身邊,忠心耿耿,成了陸文忠開疆拓土的左膀右臂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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