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和澄雪辭別了桂英,回靈山幫師父籌備封官大典之事。桂英和皓南、文廣、八姐、排風等人便回到了天波府。
佘太君看到大家平安歸來,欣喜若狂,又見桂英帶了一位丰神俊秀的少年回來,竟說是七郎的後人。
“什麼?七郎娶過親?”佘太君不敢相信,但當看到文舉帶來的信物“虎頭烏金槍”時,不由得放聲大哭:“這把烏金槍確實是七郎的武器!難道七郎他……他真的有妻兒孫子?”
文舉便把杜金娥說的話,向佘太君說了一遍。
桂英道:“依我看,文舉不像說謊之人,如果太君您有懷疑,可以滴血驗骨!”
其實文舉自己也很心急想求證此事,說道:“是啊,張軍師說過,有一種滴骨之法,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佘賽花見這小子硃脣皓齒,雁眉鳳目,氣宇軒昂,煞是喜歡,心想如果他真的是我曾孫,那真是上天的恩賜。於是馬上命人去東郊水簾寺,取出七郎的骸骨。
根據皓南所說的滴骨之法,文舉刺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滴在七郎的屍骨上,果然,血液慢慢滲入了屍骨中。爲進一步佐證,皓南也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在屍骨上,他與楊家無血緣之親,血液從屍骨上滑了下來。
這樣一來,太君的心就像一壺剛燒開的沸水一樣,激動得要溢出來!
“阿牛,你這方法果然行得通!”太君樂壞了,一把將文舉摟在懷裡,哭道:“我的七郎啊!你一定是知道這些年爲娘有多麼的想你,所以纔會派這個孩子來到爲孃的身邊吧!”
文舉鼻子一酸,原來自己真的是楊家後人,看着太君慈愛的眼神,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熱淚禁不住滾了下來,叫道:“祖奶奶!”
桂英、皓南、文廣、苑蘿、排風、八姐、四娘、五娘、六娘等人看着這情景,無不動容,熱淚盈眶。
文廣歡呼道:“太好了,我又多了一個弟弟了!”拉過文舉,從頭看到腳,看了個仔細,又哭道:“弟弟,這些年來,你們一家在外頭受苦了!”
太君淚光盈盈,又細問起七娘、宗英的事,更心急想見這位素未謀面的媳婦,還說要親自去遼國迎接她母子回來認祖歸宗。
文舉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說:“太君,接我奶奶和爹孃的事先不急,當下最要緊的,是準備封官大典的事。穆元帥說,這次的封官大典,關乎到朝廷將才的選拔,十分重要。等封官大典結束後,再處理家事不遲呀。”
太君想想也有道理,道:“好,國事要緊,待封官大典一結束,咱馬上就去接你奶奶、父母回來!”
一家團聚,比打了勝仗還要開心,人人圍着文舉問長問短,無限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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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的山麓,展逸和澄雪騎着白馬,帶着義軍浩浩蕩蕩地上山。靈山劍派的弟子夾道歡呼,撒花喝彩,場面震撼無比。
紫雲宮英氣殿外,史馳海等得着急,忽聽弟子稟報,大師兄和二師姐已到殿外。
腳步聲響,就見展逸和澄雪興奮地奔入殿內,雙膝跪下,倒身下拜:“逸兒拜見師父!”
“澄雪拜見師父!”
史馳海一見兩個愛徒,心情激盪,歡喜得老淚縱橫:“徒兒免禮,快快過來,讓師父好好看看。我說麼,昨晚燈花爆結,今早門前喜鵲又連叫幾聲,我就知今天準有喜事,果然你倆都平安歸來啦。”
他許久未見兩個愛徒,尤其是大弟子展逸,他常年率江湖義軍在外征戰,已兩年有多沒回靈山了,對他日夜牽腸掛肚,忙吩咐執事弟子:“快去準備酒宴,我要爲逸兒接風洗塵,慶賀他和澄雪凱旋歸來之喜!還有,請醫仙和楊公子一起過來慶祝!”
這時,酒宴擺下,張長君和文悅到了大殿。
史馳海向展逸引見道:“逸兒,這位是醫仙張長君,另一位是楊家四郎的孫兒楊文悅。他們目前借居靈山,是我們的貴客呢。”
展逸見張長君的眉毛和鬍子都花白了,但臉膛仍是紫紅色的,顯得神采奕奕。又見他神情飄逸,氣象沖和,儼然是一代名醫,忙跪拜行禮:“久聞張醫仙醫術高明,百治百效,有起死回生之術,今日晚輩有幸得見,不勝榮幸!”
張長君連忙攙他起來,道:“展盟主名震江湖,這般大禮如何敢當?”
展逸又向文悅行了一禮,只見文悅劍眉星目、俊朗清秀,一雙鳳目顧盼生威,和文廣、文舉一樣,渾身散發着將門的氣息,不禁讚道:“早前我有幸認識了貴府兩位少將軍,沒想到今天又有幸得見楊四郎的後人。楊家男兒,真是個個鳳表龍姿,英拔出衆!”
文悅不知他所說的“兩位少將軍”,還有一個是誰,但聽他稱讚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笑道:“哪裡哪裡,在展盟主這位大帥哥面前,我可算不得英拔出衆。”
衆人哈哈一笑,走入內殿,酒宴早已備好,大家落座就席,愉快地寒暄起來。
展逸將今次隨桂英出征所遇之事以及回京受賞的情況,一一向史馳海詳爲稟告,史馳海十分欣慰,說道:“這次你倆有機會跟在穆元帥身邊學習,真是受益匪淺呀!你又蒙皇上恩典,受封鎮京大將軍,爲師都爲你感到驕傲!”
文悅素來不關心國事,但聽見楊家將凱旋大捷,也是歡喜。又聽展逸說聖上準備要在靈山舉辦封官大典,他很久沒有見過太君、桂英、文廣他們了,知道他們要來靈山,更是萬分興奮,一直拉着展逸問着大典的事,朝廷和楊家會派什麼人來參加。
說起封官大典,卻有一事令史馳海十分擔憂,他說道:“聖上的聖旨我們已經收到了,難得朝廷看得起咱們,將這麼重要的慶典交給我們操辦,我們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不過……雖然本派曾辦過武林大會,但今次聖駕親臨,非同小可,我最擔心的,就是聖上在靈山的安全問題。”
展逸道:“本派素來守衛森嚴,到時又有朝廷的官員和侍衛戍守在靈山的每一個角落,師父還擔心什麼呢?”
史馳海神情凝重,先讓侍候酒宴的執事弟子退下,內殿剩下他們五人,這才說:“逸兒,你有所不知了。正因爲本派素來守衛森嚴,但卻在三個月前,發生了一樁失竊事件。”
他看了看張長君,有點自責地說:“在三個月前的一個夜晚,有人潛入張醫仙所居住的沉心堂,盜走了一件法器。張醫仙將此事通知我,我馬上就關閉靈山所有出口,率弟子前去抓捕竊賊,豈知一無所獲。那竊賊是如何進入靈山、又是如何悄然逃脫,竟是無從得知。”
展逸詫異道:“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他知道靈山各處出口,均有弟子守值,任那竊賊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自出自入而不被發現,不禁吃了一驚,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那名竊賊,現在可能還在靈山裡頭?”
“怕就怕這樣。”史馳海心裡忐忑不安。
張長君道:“展盟主,被偷走的法器不是一般的法器,而是西夏國百花皇后母族的三凶神器。南唐反王李青向來覬覦此物,曾經派心腹殺手陸玄初去黃山百草廬搶奪此物。我就是爲了躲避他,才舉家搬遷到靈山。沒想到,三凶神器最後還是被他們偷了。”
文悅也說:“是啊,神器失竊的那一晚,我也看到那個黑影,那黑影閃的好快,一溜煙就不見了!看來此人的武功十分高超。”
聽到這話,展逸也覺得事情不妙,道:“竊賊極有可能是李青的人,武藝又那麼高強,若是他一直潛伏在靈山……那就糟糕了!”
澄雪驚道:“封官大典當日,文武百官、各派掌門、綠林豪傑都會到來,若然那人意圖不軌,豈不是……”
展逸知道事態嚴重,沉吟道:“如果那竊賊目前仍在靈山,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將他找出來!師父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明日我就帶人去四處巡查,看看有何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