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淮王王宮,流盈殿內,哀樂傳出,南唐臣民身穿麻衣喪服,哭聲此起彼伏,震天動地。
“嫣如,是爹沒用,累你被趙禎那個狗皇帝害死!”李青一邊燒着祭文,一邊悲憤地說:“不過你放心,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狗皇帝的。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爹能夠成功滅宋,興復南唐!”
他身後的臣民齊聲大喊:“滅大宋,興南唐,爲公主報仇!”
李青站起身來,朗聲道:“你們以前都是我南唐的臣民,只因投降被俘,不得已爲宋帝驅使。但本王寬大爲懷,既往不咎,今後爾等如果肯盡忠本王,本王自當善待爾等,日後大業得成,共享榮華富貴!”
瞬時之間,羣情激昂,人人都說宋帝無能,早應將帝位交還,我等自當謹奉淮王令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青見衆人如此,甚感欣慰,向陸玄初問道:“玄初,日前我命你去黃山百草廬,向醫仙張長君取那三凶神器,這件事你辦得怎麼樣?”
陸玄初連忙跪下,怯然道:“屬下無能,有負淮王殿下所託……”
李青略有失望,道:“玄初,以你的武功對付張長君應該不是難事,爲何未能完成任務?”
陸玄初便將楊家五娘白玉蓮中途出手阻攔之事告訴李青,李青聽罷,皺眉不語,但見事出有因,也不深責,只說:“既然有高人要插手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不過,如今宋帝命穆桂英掛帥,調遣精兵五萬前來攻打壽州,這個穆桂英武功高強,本王又沒有三凶神器,該如何應對?”
陸玄初道:“淮王請放心,我軍有大遼國支持,糧草兵器充足,無懼那精兵五萬。另外,我們還有神獸相助,諒那穆桂英有通天的本領,也絕不是神獸的對手。”
他所說的神獸正是南唐的聖獸“鳴蟒”,此聖獸是一條巨形蟒蛇,足足有五十四尺長,銅皮鐵骨,刀劍不入,蛇身有四翼,蛇口能噴毒焰,厲害無比。李青之所以能在短短三月內連破九城,此獸居功至偉。
但李青仍有點不放心,道:“我南唐聖獸固然威力巨大,不過凡是草木生靈,必有壽命長短,若論打仗殺敵,最根本的還是要佈陣精巧、弓馬嫺熟,只有主帥與軍隊強大,纔是制勝之道。若一味依賴聖獸,萬一聖獸爲敵人所傷,我軍就會沒了倚仗,一敗塗地。”
陸玄初道:“淮王殿下所言極是。只是如今穆桂英的軍旅尚未到達界首關,神獸還可以爲我們抵擋拖延一陣,屬下還有時間去奪取那三凶神器。一旦神器到手,殿下就可以修煉乾坤三凶神功,並能掌握十三煞天魔陣的佈陣之法,到時一定所向披靡!”
李青正色道:“好,你既知法器的重要性,此事應儘早辦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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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頭上的傷慢慢好了,但記憶卻一直未能恢復,史馳海不禁十分着急。大夫檢查後說是因爲她腦部受到震盪積有淤血,須等淤血慢慢散去,纔有望恢復記憶。史馳海心想一時亦無他法,只好先讓她留在這裡一段日子再說。
這晚小魚兒來到了靈山劍派弟子居住的寢室,抱着包袱正準備進門,沒想到卻被祝勝男推了出來,說道:“除了大師兄、二師姐有自己的房間以外,我們這裡按規定十人一個房間,剛好我這個房間已經滿人了,你到別處看看有沒有牀位吧!”
小魚兒不知爲什麼這個女孩會如此面帶不忿地盯着自己,見她態度不善,只好到別處尋找。一連找了幾個房間,那些弟子都推說滿人,有的甚至鎖着門不讓她進去。
最後來到林春梅的房間,小魚兒正要開口,那林春梅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她,忽然一掌向她胸口拍落,這一掌力度不小,登時將小魚兒打飛了兩三丈遠。
林春梅不冷不熱地嘲諷道:“你居然一點武功都不會!師父怎麼會收你這樣的土包子當入室弟子?”
小魚兒怔怔地站起身來,不知所措,那春梅本來就是個勢利眼,平時最喜歡攀高踩低,見小魚兒衣衫襤褸,土裡土氣又不懂武功,更覺十分厭惡,啪的一下回了房間關了門,揚聲說道:“都給我聽着,誰給這個土包子開門,誰就是跟我這個五師姐過不去!”
小魚兒沒想到她們會這樣,連忙拍打着房門,但都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其餘的房間,也把門窗關得緊緊的,無奈之下,只好坐到走廊的角落裡,蜷縮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澄雪經過東廂房,見小魚兒睡在走廊,奇道:“六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魚兒睜開睡眼,見是澄雪,忙站起來,委屈地說:“她們昨晚都不讓我進房間……”
話音剛落,祝勝男和林春梅同時打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過來。
林春梅上前對着小魚兒就是一巴掌:“臭丫頭,你在胡說什麼?居然敢污衊我們?”
澄雪一手抓住林春梅,道:“五師妹,有話好好說,這是怎麼回事?”
林春梅狡辯道:“二師姐,你可別聽這臭丫頭胡說八道,是她自己不合羣,不肯跟大家一個房間,所以才睡在這裡的。”
澄雪素知春梅、勝男這兩個潑辣貨,自恃入室弟子,平日橫行霸道趾高氣昂慣了,每每有新弟子進門,都必受她們的欺負,於是皺眉道:“春梅,靈山劍派的內勤都是由你負責的,新來的師妹居然沒有房間,要睡在走廊裡,你覺得合適嗎?你這個內勤是怎麼當的?”
林春梅不服氣地說:“不是我不給她安排房間,是沒有人願意和這個土包子一起住!”
小魚兒害怕地躲在澄雪身後,澄雪正色道:“是嗎?那要不要我去請師父來給她安排房間呢?”
春梅咬咬牙,見她搬出師父,只好道:“此等小事怎敢驚動他老人家,呃……我儘量想想辦法吧。”
澄雪轉身對小魚兒安慰道:“沒事了。以後只管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缺了什麼就跟春梅說。”又指了指祝勝男,道:“她是你四師姐,平日負責協助師父訓練新弟子武功,你初來乍到,還不懂本門的基礎武功,以後可以叫四師姐指點你。”
小魚兒直愣愣地點了點頭。
澄雪離開後,春梅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表情,領着小魚兒來到長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指着角落裡的一個牀鋪說:“以後你就睡那兒吧!”
還沒等小魚兒收拾好牀鋪,勝男便馬上拿了一把掃帚過來,說道:“六包子,你今天先別吃早飯了,去把練功場打掃一下!”
小魚兒聽她們張嘴閉嘴都叫自己包子,心裡老大不樂意,但她腦海一片空白,連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目前也只能忍辱在此地住下,遂不願和她們計較,獨自拿了掃帚出門,認真地打掃起來。
接下來的數月,小魚兒總是天未亮就被人叫去打掃,那些弟子也一直排擠她,經常把最累最髒的活計分給她。至於吃飯、練功、玩耍,卻從不叫她一起。有時小魚兒不想打掃,去偷看大家練武,但每次被勝男、春梅撞見,都會遭到她們辱罵和責罰,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多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