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楊深並無動作,也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他那張古銅色的臉在雨中沒顯露出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摸不着。
那七個人在路人怪異地眼神中行走自如,漸漸的臨近十字路口,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這種壓抑的氣氛似乎連老天爺都感受到了,它除了使勁下雨,什麼都做不了。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現的一些人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人就是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東方飛夜三人,還有那些被打得躺在地上不停**的罪犯們(姑且這麼稱呼吧,畢竟他們和錢家兩兄弟是一個道上的)。
領頭的那人眨動他那深黑色的眼睛,掃視了周圍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東方飛夜身上,而此時的東方飛夜,正因不適應那種新力量而微微抖動。
他們七個人停了下來,半天沒有反應,同時頭頂那片不下雨的天空也隨他們待在那兒等待。
而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一陣警笛聲。師妃軒皺眉,問小纖:“誰報的警?”
“不知道,不是我們這些人,可能是別的好事者吧!”小纖注意到在冰學酒家住的人,每有一個人去做這無聊的事情。
“他爺爺的,這羣瘋子警察這時候來不是找死麼,平常哪裡發生打架死人的事倒沒見他們跑這麼快!”紫木罵道。
說話間,兩輛警車已然開近,七八名警察似乎很敬業,沒打雨傘沒穿雨衣就這樣出現在大雨中。
可是他們一見到那七個怪異的人,心裡頭也非常震驚,卻又非常好奇,這世上竟還有雨都怕他們的人。但作爲警察,像這樣種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大家也都習慣各種詭異不尋常的事件。
領隊的還是那個鬍子隊長,他最先回過神,或許是他察覺到了這七個人的危險,並沒人上去同他們接觸,畢竟知道目前爲止還沒見到過他們犯什麼事。見到不遠處地上躺着的那些人,鬍子隊長也是有些激動,這些人各個都是被通緝的罪犯(對於一個警察來說,這些通緝犯的照片他應該看過許多遍了),今天拿到這些人總算是可以立一個大功了。他眼珠一轉,這七個人不好惹,搞不好動起手來,自己可不一定有把握能將他們制服。隨即不管別的,走向站立在雨中的三人:“這些人是你們制服的?”
鬍子隊長見到呂寒,微微驚訝:“咦,是你!你還沒回去,不怕危險?”
他似乎還記得前幾天發現那兩具屍體(胡顯與王滿福的屍體)時問他問題的呂寒,看來這個半叼子警察的記憶力還不是那麼差勁。
呂寒也認識他,他脣上那柳鬍子着實能令人記憶深刻,對他笑了笑。呂寒輕聲道:“你們千萬不要去惹那七個人……”
呂寒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味道,這七個人的殺氣若有若無,可自從這警車開來以後,一股巨大的恨意分明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是目前他們還沒有動作,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這樣的提醒鬍子隊長怎麼會不知道,這就是他故意拐彎找他們聊天避開那七個人的原因,可是太晚了。這時他的一個手下把圍觀的人哄走,而他居然走到那七個怪物面前:“嘿!你們幾個人快點走開,別在這裡礙事,警察辦案!”
可對着幾個面無表情,又沒有離開意思的人,這個警員乾脆使用起他們的權力,推了一下那個爲首的人:“快走開!快走……”
他接着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爲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提了起來。
不!那不是手,那是一根繩子?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麼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爲何會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
……
呂寒的忠告還未全部交代,他們就聽到了這個警員的聲音,鬍子隊長緊張的大喊:“小心,別去惹他們!”
鬍子隊長轉身的那一剎那,眼睛瞪得都要掉下來了。
雨珠橫掛,忽然,地上的雨水會聚成形,一隻修長的人手從地上爬起,一下掐住那名警員的脖子,將他提在半空中。他們七個人是什麼怪物,怎麼能毫不費勁的控制水,一切都是個迷。再過不了多久,自己的這位手下就要嗚呼了,鬍子隊長慌忙拔出槍對着這七個人:“放下他,快點把他放!”
其他警員聽到隊長的吼叫,也都瘋狂起來,拔出警槍,用黑糊糊的槍口對準備這七個怪人。
呂寒等人的臉色也變了,先不說他們連警察都敢殺,更奇怪的是,這雨不止爲他們讓路,而今竟然幫他殺人,莫非他們真有能控制水元素的異能(暫且稱爲水元素),那其中控制水元素的就是走在最前頭揹着古怪十字架箱子的那個人嗎?此時呂寒不由地想到了楊深等人,他眼角瞥見之處,發現他們已是人去無蹤,想來他們不是一夥人,不然他不是就這樣離去。可是這七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誰,也是來尋寶的麼?
大雨不停的下着,澆到每一棟房屋上,每一個人身上,每一寸土地上,濺開一朵朵白色水花。縱然他們被槍指着,可是這七個人依然冷漠相對,那名警員支撐不了多久了——
鬍子隊長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他緊張的看着掙扎中的手下,大吼:“開槍!大家開槍!”
“砰”“砰”“砰”
無數顆子彈從槍口飛出,快速接近那七個人。可是子彈在飛的途中竟然緩緩慢下來。一道無形的氣牆在他們周圍形成,子彈一顆顆打在上面,等衝勁緩了之後無力的掉了下來,掉在雨水中,完成了它最美妙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