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他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到也符合其現在的身份,畢竟佐久間家的這些家臣綁在一起,也沒有荻野實幸一個人控制的土地多,身份相同,誰的實力強誰坐在前面,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而這些家臣之所以憤恨,完全是因爲他們已經爲佐久間家效力數十年,而這個年輕人只不過剛剛轉仕便已經將自己完全掩蓋,尤其是八上城被攻下之後,主公也不在像原來那樣什麼事情都與自己等人商議,而是隻與荻野實幸商談,這樣的感覺當他們感到無比憤怒,雖然不敢對主公有這些情緒,但卻把矛頭全部指向了荻野實幸。小說
說上一些好話,可是當得知主公對他們的態度之後,也就不以爲意了,這些人實在是不用太過上心。
佐久間信盛根本沒去管家臣們現在心中是如何去想,甚至連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開口說道:“諸位,如今丹波一國已經算是被本家完全掌握,接下來便要開展丹後攻略了,不知諸位有何建議。”
他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氏宗立刻想起橫谷幸重來,自己當初命令橫谷幸重率一千忍軍離開,其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暗示纔對,怎麼這都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也沒見他派人前來回報,難道其只是假裝,然後真的率軍返回飛騨了?若是如此的話,那麼自己前面的佈置可就白費了。
由於不知道目前橫谷幸重那邊到底如何。所以氏宗也不好開口。
他不說,但身後的氏家行廣卻開口說道:“佐久間大人。一色家乃是幕府四職名門之一,就算我軍想要讓其歸順,其也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在下認爲只有強攻一途。而本家雖然被主公轉封若狹不久,但在下卻知道,一色義道十分守舊。所以領內並未實行兵農分離。其麾下旗本軍勢只有一千,剩餘軍勢皆是臨時拼湊的農兵,以這樣的戰力,根本不可能擋住我軍的進攻,而且其居城宮津城雖然在丹後算是一座堅城,但是就堅固程度而言,卻要比八上城差的遠,憑我軍軍力想要奪城並不困難,所以在下認爲。對付一色家根本用不上什麼計略,直接揮軍攻殺過去便可,此乃在下之建還請大人定奪。”
“氏家大人說的有理,屬下也是如此認爲。一色家既想抵抗,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如此豈有不滅亡之理,不需主公親去,只需主公給屬下三千軍勢,不出三個月,屬下定能爲主公奪取丹後。還請主公定奪。”荻野實幸如今早已接受了現實,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任何生硬之處。
不得不說佐久間信盛對其實在是太過寵愛了,對荻野實幸的寵愛甚至已經不再佐久間盛政之下,畢竟佐久間盛政勇猛有餘而智謀不足,這樣的人只能跟在自己身邊衝殺,而荻野實幸不同,他雖然武藝不精,但卻纔智不低,其完全可以自領一軍爲自己衝殺,這樣的人才別說佐久間家,就算是一些大勢力都不可多得,他又怎能不上心呢。
佐久間信盛今日也是將一色家研究了個通透,對於一色家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所以當荻野實幸說完,立刻有了決定,只聽他開口說道:“說的好,既然如此老夫決定任命你爲主將,盛政爲副將,率三千軍勢,明日對丹後……”
還沒等他說完,只見一名旗本足輕從門外跑了進來,而後行禮說道:“報主公,高山大人,門外有一人自稱是丹後稻富家使者,有要事求見,還請主公定奪。”
“知道了,喚他進來。”佐久間信盛不由開口說道,不用問也知道,對方肯定是來投誠的,由於有了對待丹波豪族的政策,所以他也決定照章辦事,想要歸順,可以啊,先把領地交出來再說,若是不同意那就趕緊回去備戰,免得在耽誤時間。
不過高山氏宗聽到稻富家這個名字之後,不由眼前一亮,如今就要進攻丹後了,自己竟然把丹後稻富佑直這個鐵炮達人給忘記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自從自己從織田信長手中將吉田源八郎要來,其他軍勢的領軍之人全部已經配齊,唯獨這鐵炮隊如今還差一個副統領,要說起來,這個位置並沒什麼大不了的,高山家大多武士皆可出任,但是氏宗並沒有想要湊活的打算,所以才一拖再拖,直到拖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可今天這稻富家竟然自己送上門來,自己要是不把稻富佑直拐走,那就真對不起自己了。不過氏宗轉念一想,又多少感覺有些爲難,不管怎麼說稻富家也是在岳父大人的治下,若是稻富家歸順,那麼稻富佑直也可以算的上是佐久間家的家臣,而自己岳父麾下本就缺少能臣強將,從他手上挖人,氏宗又不太願意,畢竟日後其還要封鎖木下滕吉郎,手中可用之人太少,很難達到自己的目標……
而就在氏宗糾結之時,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走了進來。當他來到評定室正中後,只聽其行禮說道:“在下稻富家使者稻富佑直參見諸位大人。”
“你就是稻富佑直?”待佐久間與其見禮之後,只聽氏宗開口問道。
“是的,在下正是,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稻富佑直擡起頭來,向氏宗看去,在他眼中,問話之人年紀大概在三十歲上下,面容英俊,但卻並不缺乏氣勢,脣上短鬚很顯然是被精心修飾過,與嘴脣長度相當,身上穿的衣服更爲考究,只見其身上鵝黃色武士服上繡着……
“團山紋!您是高山大人?”看到氏宗身上繡着的花紋之後,稻富佑直不由失態的脫口而出。稻富佑直在來此之前,早就已經想到此番一定會見到高山氏宗,所以已經做了一番準備,可沒想到當自己見到真人之後,還是失態了。
這到也不怪他,高山氏宗早就已經成爲年輕一輩武士的楷模,甚至在這些年輕武士眼中,對其的崇拜甚至已經超過了織田信長。
織田信長雖然可以稱的上是明主,但是且起步便是家主,擁有尾張兩郡之地近三十萬石的大名,再加上其麾下有高山,柴田,佐久間等家臣,能有現在的曾就並不出奇,若是其敗亡,那才叫讓人奇怪呢。
可高山大人呢,雖然據說是飛騨高山家少主,但是那時高山已滅,其隻身一人來到尾張,從一名下級武士做起,短短十餘年間便成爲擁有數十萬石的大名,尤其是其這十幾年的戰績,更是讓年輕一輩武士所推崇,所以後輩武士已經越來越注重謀略的使用,而不在向其祖輩那樣只知道衝殺。
稻富佑直有幸如此近距離看到高山氏宗,但很快卻知道自己的表現的確有些不妥,所以連忙說道:“是在下失理了,還請高山大人恕罪。”
氏宗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淺淺一笑,並且心中並沒有因爲對方認出自己而感到驚喜,反而對着稻富佑直看低了一些,如此大驚小怪之人,豈能擔當重任,難道其又是一名浪得虛名之輩,不過轉念一想到也不會,畢竟能夠創出稻富流戰法之人,怎麼也不可能是庸碌之輩纔對。
氏宗可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爲年輕武士心中的榜樣,不然的話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今一色家乃是本家將要消滅的對象,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只聽佐久間信盛開口問道。
而稻富佑直聽對方發問,連忙調整了心態,但是其本來是打算歸順高山氏宗的,可是一路上他仔細想來,覺得當初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丹後,丹波兩國將會成爲佐久間家之地,自己若是歸順高山的話,那麼着便等於是沒有將佐久間信盛放在眼裡,而與佐久間與高山家的關係,此人是萬萬不能得罪了,所以歸順高山家的話此刻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見其不說話,佐久間信盛不由感到有些惱怒,這樣的使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來了之後不管說點什麼,但至少要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哪知道你爲何而來。難道是被嚇傻了不成。
想到這裡,佐久間信盛也懶得和這些小豪族多說,只聽他開口說道:“此番前來可是爲了歸順,若是的話,那麼本家只接受無條件歸順,先將領地交出,若是不然的話,那麼就請立刻返回備戰。”
聽到這個條件,稻富佑直也不再遲疑,否則的話恐怕對方就要送客了,所以只聽他連忙說道:“稻富家願意交出領地。”
“哈哈,你一個娃娃豈能做主,你可知道誆騙老夫的下場?”
“回佐久間大人,在下並非虛言,在來此之前家父已經將此事全權委託在下,所以此刻完全可以做主,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應允。”
聽說對方願意無條件歸順,佐久間信盛依然沒有什麼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