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家的援軍突然趕到各條戰線,這讓衆勢力的家主或是領軍大將感到十分不解,據他們所知,目前織田家根本沒有多餘的軍勢可派,這支軍勢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但沒過幾天,武田家撤退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衆勢力的耳中,他們感到震驚而又憤怒,驚的是他們沒想到武田軍會突然撤退,怒的是,武田家這麼做,等於完全將本家給出賣了,以織田信長的性格,恐怕不久之後,本家就不復存在了。
若是織田家援軍未至,他們一狠心之下,說不定還會和織田家拼了,可現在其援軍已到,就算自己想拼命也沒這個實力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撤軍,派人連忙前往織田信長處,說不定還有被寬大處理的機會。
所以雖然各家都沒有派人聯絡其他勢力,但全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撤退,先織田家派遣使者並還不忘帶上人質。
而對織田家來說,最大的一次危機,也隨之消散的無影無蹤。
高山氏宗最近的心情很好,除了睡覺,笑容就從未從他的臉上消失過。
自武田軍被擊潰後,飛驒已經完完全全被其掌控,這對高山家來說,絕對算的上是一次質的飛躍,若是再加上郡上八幡城萬石之地,其直接或是間接控制的土地已經達到了五萬餘石。
如果說自己的對手只是姬小路與江馬家的話,就算獲勝。氏宗也不會太過興奮,畢竟那些小角色根本就不值一提,可自己只憑借自身力量,便擊敗了上杉與武田家數千大軍,這足以讓他感到驕傲了。
和高興的氏宗不同,跪在下面的江馬家父子與鍋山安室等數人,此刻心裡除了惶恐外。就再沒其他的想法了。
對他們來說,決定命運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而且自己的命運還是要被幾天前還在交戰的敵人決定。所以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如果是之前,高山氏宗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們切腹謝罪,可現在氏宗卻沒有這樣的想法了。一是因爲他現在的心情着實不錯,而這幾條小爬蟲根本翻不起什麼浪來。
二是因爲,他從高山氏長口中得知,鬆倉城一戰,其麾下三名家臣被討取,而且還是被江馬時輝一人所斬,並他還能與田中勝介打成平手,如此說來到也算是個人才,對於人才氏宗一項寬宏大量。
不過他卻並沒想要招收對方成爲直臣,而是打算讓其向高山氏長效忠。
高山氏長作爲守備奉行。如果手下皆是不入流的武士,一但遇到突發情況,根本沒有應變的能力,就拿這一戰來說,如果不是有田中勝介在的話。那麼敗的一定是本家軍勢,所以有必要加強其麾下家臣的數量和質量。
想到這裡,氏宗不由向下面跪着的數名武士掃去,除了江馬時輝和另外一名武士外,其餘數名武士無不低下頭去。
氏宗見狀,不由點了點頭。看來這江馬時輝果然不錯,就是不知道另外那名年輕武士是誰,至於剩下的三人,連自己的目光都不敢對視,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在有了定論之後,只聽氏宗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鍋山直茂參見高山大人。”
“嗯,我決定讓你與江馬時輝一同效忠高山氏長,你二人可願意?”
事已至此,就算他與江馬時輝不願意,又能怎樣,只聽他二人連忙說道:“僅遵大人之命。屬下參見主公。”他二人隨後又向高山氏長行了一禮說道。
高山氏長聽到這裡,不由心中大喜,現在自己最缺的便是有能力的家臣,他正想尋個適當的時候,向兄長要來幾名與力,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主公就讓這二人向自己效忠,而且江馬時輝的武藝與田中大人不相上下,而鍋山直茂看起來也是不差,如果收他而人爲家臣的話,那麼再等單獨作戰之時,自己就再不用擔心無人可用了。
想到這裡,只聽他連忙行禮說道:“多謝兄長。”
“你我兄弟,就不必客氣了,日後我率大軍出征之時,本家之地還要靠你與一豐,勝介,不加強守備的實力是不行的。”
“是,氏長一定不辜負兄長之託。”
在江馬時輝與鍋山直茂退下之後,只見氏宗面色一沉,又對下跪三人說道:“對於你們的名字,我沒興趣知道,我現在給你們一條活路,這飛驒之中名山大川不少,我希望你們能找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過那隱居的生活,當然,如果你們要是不願的話,可自行離去,我決不阻攔,好了,你們退下吧。”
當他們垂頭喪氣的離開之後,會議纔算正式開始,這次評定會本應對這一戰立功的家臣進行封賞,但現在氏宗自己還在糾結之中,又如何能封,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如果封賞土地的話,有自己在家臣們到不會如何,可一旦百年之後難保不會出現野心家,如此一來高山家又如何能長盛不衰?可要是沒有土地封賞,他又怕打擊家臣的士氣,畢竟在這個時代中,土地的多少完全代表了地位,就算身份再高,但如果連一石知行都沒有的話,也不會被他人看重的,所以現在就連氏宗都沒有拿定主意,就此事而言,想要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實在是太困難了。
還好蜂須賀正勝等數名家臣皆不在場,所以就算將此事稍微推後一些也不會引起家臣們的不滿,說不定這幾天自己就可以想出什麼解決的辦法。
而除了這件事外,現在最重要的是建設,飛驒以然到手,氏宗也終於可以在此地大展拳腳了。
只聽他開口說道:“香川忠次,如今飛驒已經完全被本家掌控,所以修路一事,已經可以進行了,我對領中的道路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一是道路要連接各城,二是可供騎兵通行。”
這一戰雖然本家取得了最終勝利,但卻讓氏宗感到十分別扭,本家戰力強於騎兵,但這裡做戰,卻不得不讓他們下馬步戰,沒奪飛驒之前,氏宗只能忍了,而現在此國已經全部到手,那他可就忍不了了。
就算有很多地方依然不適合騎兵作戰,不過如果道路修成,在加上騎兵的速度,不管是前往哪座城池,都會快上很多,這不但利餘調兵,並且還利於防禦,所以勢在必行。
在氏宗看來,這飛驒什麼都好,就是道路不通,既然如此,那麼就由自己將此國之路打通好了。
香川忠次聽完,差點沒昏厥過去,修一條路,就已經算是大工程了,而現在主公竟然要將飛驒的城池全部用道路連接起來,這已經不能說是大工程了了,這完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玩的實在是太大了。
飛驒國內小砦先不算,光是大小城池有七八座,就算一條需要耗費數萬,七八條路,那可就是幾十萬貫,別說是高山家,就算是大殿,也不可能將錢全都耗費在這上面。
再說,本家帳面上就只剩下一千貫,這路該怎麼修。
想到這裡,只見他硬着頭皮開口說道:“按主公所說,修建道路至少需要數十萬貫,這絕對是本家無法承受的,就算有金山在手也無法完成,所以屬下斗膽請主公收回成命。”
別說是在場家臣,就算是氏宗在聽到這驚人的數子之後,也被嚇了一跳,他花錢一向大手大腳已經習慣了,所以只想到修路的重要性,但卻忘了考慮所需要耗費的金錢。
數十萬貫,也就是說以本家現在的收入,除了養兵發放俸祿外,就算什麼都不幹,也至少要近十年的時間才能湊齊這麼多錢。
可自己能什麼都不幹嗎,顯然不能,現在本家每年下來盈餘大概有五萬貫左右,這還是在自己不亂花的情況下,而十年之後,自己的勢力指不定已經龐到何種地步了,到那時,這飛驒對本家的作用將會大大降低,可以說,如果不能在五年之內完成的話,那麼這錢的確花的就有些冤枉了。
可以說這一點,的確是氏宗疏忽了,不過修路對本家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氏宗不想放棄,既然花費如此之大,那麼,乾脆少修幾條好了。
想到這裡,只聽他開口說道:“嗯,你說的有理,的確是我思慮不周了。”
聽到這裡,香川忠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主公不再打算修路,那麼就算讓他去死,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不過當他剛鬆了一口氣時,卻聽主公繼續說道:“雖然不再大修,但通往外界之路,還是有修建的必要的。
我認爲,首先要修建高山城至櫻洞城這一段路,其次修建高山城至鬆倉城一段,最後,還要修一條至房卡城,通往信濃之路,至於通向加賀的道路,我日後打算走水路,陸路就不用去修了,只是這三條道路的話,以本家的財力與可調動的人力應該可以在三年內完成。所以你就不必在多說什麼了,在會議結束之後,立刻執行吧。”
“是主公,屬下保證在三年內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