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那三木氏長真是高山家之人的話,終有見面一日,還須編個理由纔是,但這對氏宗來說到是小菜一碟。
在將那系譜和書信揣到懷裡後,只聽氏宗對前來送信的中島勝次郎說道:“好,回去告訴氏長,就說我知道了。”
中島勝次郎本以爲大殿會將方案告訴自己,然後在帶給主公知曉,可誰知竟然只說一句知到了就算完事了?
那大殿到底是派不派援軍,派多少援軍,自己要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的話,回去如何像主公交代?
想到這裡,他鼓足了勇氣,硬着頭皮問道:“大殿,不知要派多少援軍?”
氏宗不由眉頭一皺,開口說道:“這是氏長讓你問的?”
“回大殿,這…這並不是主公讓麾下尋問,而是…而是在下怕回去無法交差,所以還請大殿示下。”
“你就將我剛纔說的原話帶回便可以了,我相信我弟弟應該是個聰明人。他應該回明白我的意思的,去吧。”
待中島勝次郎離開之後,氏宗立刻命人去請真田昌幸與本多正信兩爲軍師前來,有了這條通往飛驒之路,快馬只需要兩個時辰就可從郡上八幡城到達櫻洞城,這讓氏宗也再次下定了決心,一但飛驒全部到手。那麼便在國內大修道路,雖然花費必將是個天文數字,可是一但將路修好。那麼飛驒也會從此脫掉落後的帽子,這不但對治理領地有很大的好處,就算是打仗也會方便很多。
四個多時辰之後。兩位軍師已經趕到櫻洞城之中。
“剛纔有人送來了一封書信,我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所以纔會勞煩兩爲軍師前來共議此事,兩位軍師不要見怪。”當二人剛一到達,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氏宗叫到起居室之中。
“屬下不敢,不知主公深夜招見屬下所謂何事?”只聽本多正信連忙說道,雖然他與真田昌幸都不知道原因,但從主公以往的行事風格來看,這件事定然小不了,主公的智謀天下無雙。能讓他感到難以決則的事,實在是不多見了。
氏宗並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將三木氏長寫給自己的那封書信拿了出來交給二人觀看,不過系譜卻並沒有拿出來,雖然信上也提到了自己的身世。其對自己的疑惑,不過他知道本多正信與真田昌幸都是聰明人,是絕對不會問的。
果然如氏宗所想,他二人雖然看的認真,不過根本沒太關注氏宗的身世,主公已經站在這裡了。難道還是假的不成?再說就算主公的出身有問題,但現在主公已經開闢了自己的天地,有問題也變的沒問題了,所以他二人都選擇性的將此是遺忘的一乾二淨。
當那封書信在重新回到氏宗的手上之後,只聽真田昌幸開口問道:“主公,屬下觀這書信毫無破綻,如果系譜不假的話,此書信上的內容到有八成是真。”
當他說完之後,只見本多正信也跟着點了點頭,連氏宗都能想到有可能是姬小路賴綱早獲得了系譜,他二人又怎麼能想不到。
當真田昌幸說完之後,只聽氏宗說道:“我和二位軍師的看發相同,不過是否出軍,卻是個讓人爲難的問題,如果不出軍,有可能就會失去奪得姬小路家居城的大好機會,畢竟這個三木氏長麾下軍勢太少,而那掘金衆雖有百人,但畢竟不是足輕,若進攻不順便十分容易潰散。
可如果出軍救援的話,但這萬一是敵人設下的圈套,那麼在上杉軍面前想要全身而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對方佈置得當的話,就算全殲援軍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才請二位軍師前來商議,不知二位軍師對此有何看法?”
二人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仔細思考着,而氏宗也不催他們,畢竟就算是自己都在猶豫。
過了一會,只聽真田昌幸先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爲還是靜觀其變爲好,本家目前軍勢只有不到三千,就算將此城奪得,但是若派軍勢少了,就算沒有埋伏,但等敵人回軍之時,也很難將城池守住,而如果出軍多了,這櫻洞城必丟,此城一丟,那麼敵人便可在半日之內攻入本家之地,本家領地內目前只有軍勢二百與百名忍者,如何擋的住敵人進攻,所以就算奪了鬆倉城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此乃屬下之愚見,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聽完點了點頭,雖然真田昌幸所提出的建議似乎有些保守,不過卻是目前最安穩的辦法,不過氏宗卻並不想這麼做,自己率大軍前來飛驒是爲了什麼,是要進攻進攻再進攻,如果想要防守的話,那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前來。
所以他並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而是看向本多正信,開口問道:“正信,你有什麼想法?”
“主公屬下認爲,我軍的進攻方法似乎有些問題……”本多正信並沒有直接發表對此事的看法,而是沒頭沒腦的說道。
“哦?你覺得有何問題?”只聽氏宗頗有興趣的問道。
“主公屬下認爲,本家軍勢目前少於敵軍,而且還要保存實力面對武田,如果以攻城略地爲主,那麼事畢要分出很多軍勢去駐守城池,這樣一來,本家用於進攻的軍勢將會越來越少,而本家目前的優勢在於軍勢聚攏,且沒有城池作爲牽拌,所以屬下認爲應與殲滅敵人軍勢爲主,奪城爲輔,甚至可以不奪,只要能大量的消滅敵軍,那麼城池可隨時獲得,不知主公以爲如何?”
氏宗聽完眼前一亮,這不是正是運動戰的精髓嗎,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到時敵人都陣亡了,城池還不是自己的。
“說的好,不過眼下應該怎麼去做呢?”
“主公屬下認爲,大人若有埋伏也會埋伏在鬆倉城周邊,或是通往此城的道路上,而不管是其真來攻還是圈套,小島城中的上杉軍定不會剩下多少。”
“本多大人的意思是說放棄這櫻洞城,去進攻小島城的上杉軍嗎?”只聽真田昌幸開口問道。
只見本多正信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正是這個意思,信上說上杉軍留下一千在此城中鎮守,本家軍勢近三千,又是攻其不備,所以想將這些軍勢殲滅還是有很大把握的,如此一來便可大大削若上杉家派往飛驒軍的實力。”
只聽真田昌幸又問道:“可是大人有沒有想過,萬一敵人在奪得櫻洞城後,直接率軍進攻郡上八幡城,又該如何面對。”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在在下看來,這個可能是肯定不會發生的。”
“爲何?”只聽氏宗也好奇的問道。
“主公,上杉謙信其人雖然重義,不過據屬下了解這村上義清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本家領地與上杉並不接壤,就算他去攻,最後獲利的也是姬小路家,和他沒有絲毫關係,所以如果換了別人屬下不敢肯定,可如果是他,那麼就完全可以安心了,而且據屬下了解,上杉家現在軍勢並不充足,如果所以就算村上義清想去進攻郡上八幡城,上杉謙信也絕對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因爲上杉家還未做好與織田家全面開戰的準備。
所以主公目前根本不用擔心後方問題,這一問題,等解決上杉,面對武田之時,再想不遲。”
氏宗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顯然他是下過一番功夫的,不過氏宗還是覺得不太保險,畢竟人心這東西是最難猜測的,誰能保證他不會一時性起,郡上八幡城丟了,氏宗不怕,大不了再奪回來就是了,可是自己的家眷皆在此城之中,自己絕對不能拿他們的性命去開玩笑。
就在氏宗剛想拒絕之時,只見彥右衛門走了進來,開口報道:“報主公,內內島家家主,內內島氏理在門外求見。”
氏宗聽說是他前來,不由眼前一亮,對了,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姬小路家到底有沒有圈套只要一問他便知。
“快,有請內內島大人。”
片刻後,只見內內島氏理走了進來,由於其父已經身故,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家督之位,這從其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的出來,第一次見他之時,他穿的十分寒酸,而現在身上的衣服雖然氏宗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什麼名貴的絲綢,但再怎麼說也是絲綢不是。
見到氏宗,內內島氏理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笑容,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