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定睛一瞧,地圖上標示着三條通往甲斐的道路,靠海的那條直接被氏宗放棄了,那條路要繞一個大圈子才能到達甲斐,氏宗知道,在敵人領地上耽誤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非常文學/
而最近的那條路也被氏宗放棄了,如過從這裡走,便要經過駿府城,就算現在今川家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但他也不認爲只憑自己麾下這百名騎兵就能幹的過整個今川家,而且還是在保護雪姬與織田長益的基礎之上,如果從這裡走的話,無疑就是在自尋死路。
除去這兩條路外,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雖說這裡依然有今川家足輕把守,不過這裡卻地處偏闢,周圍城砦很少,就算待自己與今川家足輕交手,將其殺散,今川家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調兵前來圍剿,看來也只有從這裡通過了。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吩咐道:“出來一個。”
“屬下在,請主公吩咐。”只見一名忍者從旁邊的一棵樹上一躍而下,快步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
“你立刻去這條路打探今川家兵力部署情況,今日夜晚之前務必將情報送回來。去吧。”只見氏宗單手一邊向地圖上一指,一邊開口說道。
“是主公,屬下這就去辦。”
而這時,織田長益見高山氏宗扎住軍勢,也翻身下馬,來到面前說道:“高山大人,眼看就要進入敵人領土了,不知高山大人有何安排。”
只聽氏宗面色凝重的說道:“織田大人,據忍者回報,目前通往甲斐的道路皆有今川家足輕設卡,如果想從那裡通過的話,戰鬥一番是少不了的,所以在下認爲,氏宗先率麾下軍勢打通,大人與雪姬小姐在行通過·如此一來便可保萬無一失了。不知大人以爲如何?”
織田長益聽完,不由心頭一緊,雖說就目前形勢而言,也只有採用這個辦法才能抵達甲斐·可問題是,如果高山大人率軍在前與敵人進行戰鬥,那麼自己這三十多人的送親隊伍又該有何人來保護,萬一有敵人從身後殺來,那自己可沒有信心擋住敵人的攻擊。
想到這裡,只聽織田長益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氏宗聽完卻並沒有太多憂慮,這此自己前來·雖然從明面上看,只是帶了一百名彎刀騎前來,可實際上,爲了防止在自己勸說真田昌幸失敗後,與其失之交臂,所以氏宗還同時帶領三十名忍者一同前來,既然現在織田長益如此擔心,也是時候讓他們出來見見光了。..
只聽氏宗用命令的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都顯身吧!”
織田長益聽完,不知高山大人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正在他疑惑之時·只見四周的樹上,不停有人躍下,織田長益只是粗略一看,便知這些皆是訓練有速的忍者。
而突然有如此之多的忍者從四周冒了出來,這讓他感到有些驚慌失措,只見他本能的抽出腰間太刀,大聲命令道:“快,快去保護小姐安全。”
只見氏宗笑着說道:“織田大人不必緊張,這二十九名忍者皆是在下麾下忍軍,有他們在大人與小姐身邊保護·就算敵人有百名,一時半刻也不可能近身的,現在大人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織田長益聽完,不由鬆了一口氣,當他看到那將近三十名忍者皆身穿統一盔甲,身後揹着忍者刀·而且懷中鼓滿,織田長益也是識貨之人,看樣子就知道,這些忍者都受過嚴格的訓練,絕不是那些農兵所能比擬的。
只見他要將太刀收入鞘中,開口說道:“雖然在下曾聽他人提起過高山大人麾下忍軍戰力也是非同一般,今日一見,在下才知此言非虛,能有如此軍勢保護,那在下便再無疑慮,一切聽從高山大人安排便是。”
與織田長益商量妥當之後,氏宗並沒有率軍前行,而是在繼續等待忍者回報。
當晚,只見被派往前方打探的忍者的從前方飛奔而來,剛一來到氏宗面前,便聽他氣喘虛虛的開口說道:“報,主公,屬下已經探查清楚,大人在十五里外興津砦前設卡,人數大約在三百左右,如果前去甲斐,便必須要將這三百足輕殲滅。
而據屬下觀察,這三百名足輕之中,身着桶川兜,手持長槍的足輕不過百人,剩下的二百足輕看樣子皆是農兵,還請主公定奪。”
只聽氏宗開口問道:“砦中是否還有今川軍勢鎮守?”
只見那名足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回主公,砦中並無其他軍勢鎮守,而這三百足輕並非全在砦外盤查,其中是有一半留在砦中。”
“好知道了,下去休息吧。”由於如今天色已晚,且又對前路不熟,所以氏宗並未率軍輕進而是決定在此的休整一夜,明日天亮再行出發。
反正在前方擋在自己面前的才只有三百軍勢,憑藉彎刀騎的戰力,想要將他們擊潰,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按氏宗的想法,只要先將城外那一百五十名今川軍擊潰,然後在將剩餘敵人圍在砦中,待送親隊伍過去之後,彎刀騎在隊伍後面警戒,如此一來便可保萬無一失了。
想到這裡,氏宗將心中所想向前田利家交代一翻之後,便昏昏睡
第二日下午,在離敵人關卡一里外,織田家的送親隊伍在這裡停下,並沒有繼續前行。而前田利家也在這裡開始整頓軍勢,準備對敵人發起突擊。
此刻,就在離織田家送親隊伍幾十米外的樹林之中,只見一名身穿紫紅色素襖,上有六紋錢家紋典綴的武士正躲在一顆樹後,想前方仔細關瞧,而他正是從戶石城跑出來,決計不成爲天下文明的武士,便不回去的真田昌幸。
他一邊觀察,一邊心想,究竟誰纔是高山氏宗呢?他的目光略過了穿有統一盔甲的彎刀騎足輕,略過了那些手持送親的隨從,唯獨將目光鎖定在了三名武士身上,他先向織田長益看去,不過卻暗自搖頭,這位一臉祥和,一看便知很少在外征戰,應該不是高山氏宗纔對。
想到這裡,他轉而又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整頓軍勢的前田利家身上,此人到時一臉殺氣,不過這身材似乎與高山氏宗有很大差別,據傳聞高山氏宗,高山大人不但年輕英俊,而且身材異常高大,而那名武士雖然長相不差,不過這身材卻比傳聞中矮了不少,看來也應該不是。
那麼就只剩下一人,真田昌幸定睛一瞧,只見此名武士不但年輕英俊,身材高大,並且他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那兩名武士並不具備的氣勢,而這種氣勢甚至連父親都並不具備,不用問也知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尾張之狐高山氏宗。
就在真田昌幸對高山氏宗進行打量的同時,他的行蹤早就已經被忍軍發現,只見同在樹林之中潛伏的石川五右衛門對身邊的兩名忍者打了個手勢。這兩名忍者立刻會意,先是毫無聲響的從樹上躍下,隨後緩慢的從背後抽出忍者刀,分左右向那名鬼鬼祟祟的武士緩慢靠近。
此刻,真田昌幸不在偷看,而是背靠大樹坐了下來,如今這高山氏宗自己算是見過了,戶石城暫時自己也不打算回去,那麼下一步自己又該去投奔何方呢,至少自己總得找個落腳之地,給妻兒安定的生活吧。
他最先想到的是鬆平家,自從武田家與鬆平家秘密結盟之後,這關於鬆平家的情報就從來都沒有斷過,真田昌幸作爲武田家軍師之子,所以對鬆平家的情況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他知道別看鬆平家如今還算弱小,但鬆平元康卻是求賢若渴,以自己的才能如果出仕鬆平家的話,應該會得到重用纔對。
可他轉念一想,情報中還說過,鬆平元康爲人實在是太過吝嗇了,聽說其麾下家臣就算立下大功,所獲得的封賞也是少的可憐,而且其只重勇武,對於智謀並不十分看中,自己的武藝是在是稀鬆平常了些,恐怕就算前去投奔,也難以被其重用,看來這鬆平家還是算了吧。
除了鬆平家外,濃尾的織田信長到也算是英明之主,只短短不到十年時間,便從尾張四郡之地,發展到現在的三國石高,而且織田信長的腳步應該也不會就此停止,而且信長大方的很,隨便奪個城斬個將什麼的,都又數百上千石的封賞,如果自己前去的話,想要混出個名堂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纔對,就算想要超過父親,也應該可以辦的到,不過……那織田信長的性格太過暴戾,動不動就是一番打罵,對待家臣猶如草芥,織田家中能叫的上名字的家臣,似乎無人沒受過他的打罵,估計自己很難在他的淫威下屈服。
並且織田家能臣勇將極多,智謀之士更是有高山氏宗,竹中半兵衛等人,自己只不過是外來新進家臣,想要獲得織田信長的信任並不容易,說不定還會被就此埋沒,看來織田家也並非自己所投之處。
這兩個勢力都是被自己看好的,可卻並不適合自己,天下如此之大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住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