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將納屋助左衛門遞過來的手札翻開一看,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上面除了天皇與幕府將軍足利義輝的沒有按下手印之外,其他公卿無一例外的都在上面按上了手印。
這讓氏宗感到很是驚奇,他是怎麼做到的?氏宗可是知道,那些公卿有多麼的高傲,讓他們在這上面留下手印,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既然還能接受,這納屋助左衛門還真不是一般人。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好奇的問道:“助左衛門,這…這上面的手印可是公卿們甘心情願按下的?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這件事,氏宗必須要問清楚,如果是公卿們自願按下的,那到沒什麼,但如果要是對方在遭到脅迫後,纔不得已而爲之,那就有些不妙了。
雖然這些公卿沒有什麼實權,終日混吃等死,如行屍走肉一般,不過,他們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若是將這些公卿逼急了,就算其他勢力能放過自己,但信長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見主公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納屋助左衛門沒有絲毫緊張,只聽他從容不迫的開口說道:“主公請放心,此乃公卿自願而爲。”
“哦,如此我便的確放心了,不過,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辦到的呢?”氏宗聽完,也對這件事更加好奇起來,不由又第二次問道。
“回主公,公卿在上面畫押,只不過是確認自己已經欠了多少錢,還有多少欠債額度可用而已。
自從主公決定公卿的賒欠制度之後,屬下就將涉及到公卿的賬目全部單獨成冊,並對他們公開,凡是有公卿前來,在消費後,屬下便讓其對本次消費進行確認,而在此之前,公卿們也怕我們搞什麼花樣,所以,對此事欣然接受,如此一來,便有主公手中的那本手札了。”
“哈哈,此事辛苦你了,只要有此賬本在手,到也不怕那些公卿反覆了,這次你做的非常好,就賞賜金錢百貫好了。”
納屋助左衛門聽完,頓時大喜過望,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份內之事,居然還能夠得到賞賜,而且這主公也是在是夠大方的,居然一開口就是百貫的賞賜,看來成爲主公麾下的武士,到也是不錯的選擇。
待納屋助左衛門平靜下來之後,氏宗終於說到本才前來京都的主要目的,只聽他開口說道:“這次我親自前來京都,除了來看看這麻雀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爲主公申請更高的官位,而且此時只准成功,不許失敗,助左衛門,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納屋助左衛門作爲京都麻雀屋掌櫃,常年與那些公卿見面,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他與那些公卿多少都有了些交情,由於有這層關係,所以在他看來,爲大殿申請官位,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做最壞的打算,只要對他們放寬欠債額度,相比對方也一定不會拒絕的。
而且,並不用對所有人都放寬,他在這一年多的時間理,多少已經摸出些門道兒了,若是想申請官位,只要與菊亭晴季大人搞好關係的話,那就一切都好辦了。
想到這裡,只聽納屋助左衛門開口說道:“主公,若是想爲大殿申請官位的話,這大納言菊亭晴季大人則是個關鍵,菊亭大人深的天皇陛下信任,而且已經在月前晉升爲正三位大納言了。而屬下本打算在年底時,統一調整公卿欠債額度,既然現在主公來此,那麼現在便可進行調整,想那菊亭大人必然會十分滿意,只要菊亭大人在天皇陛下面前提大殿美言幾句的話,大殿想要晉升官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此乃屬下之愚見,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聽完,點了點頭,只要找到突破口,那一切就好辦了,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好,事不宜遲,我這就前去擺放菊亭大人。”
納屋助左衛門見主公已經站起身來,連忙開口說道:“主公請稍安勿躁,主公有所不知,自從京都麻雀屋開業至今,菊亭大人每日上午必會來此消遣,從未間斷過,所以,屬下以爲,主公就不必親往了,在這裡等待即可。”
“好,那待菊亭大人到來之後,要通知我,你們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只見納屋助左衛門匆忙的來到氏宗所在的那間靜室外,輕聲報道:“主公,菊亭大人已經來了。”
雖然這一路上沒有經過一次戰鬥就安全的到達了京都,不過,自從進入南近江之後,氏宗爲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時刻緊繃着心神,如今精神猛地放鬆下來,所以睡的十分香甜,就算納屋助左衛門連喊了三聲,氏宗也沒能轉醒過來。
而作爲近侍的前田慶次卻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喊聲,只見他不情願的做了起來,先是將房門打開,然後來到氏宗面前,大聲說道:“主公,您要見的菊亭大人已經來了。”
這次氏宗終於悠悠轉醒,淡淡的說道:“知道了。”說完氏宗在梳洗一番之後,快步朝門外走去。
此時,麻雀屋中的客人並不是很多,一時間,菊亭晴季找不到對手,所以只好與店中手代,番頭先過過手癮。
不過,他並沒有將心思放在這裡,而是放在了門外那一百名盔甲鮮亮的騎兵身上,在輕度,這樣的軍勢可並不多見,他也是識貨之人,所以深知,光是這一百名騎兵身上的盔甲武器,就超過了朝廷一年的開支,也不知道這是誰的麾下,來京都的目的又是什麼。
就在菊亭晴季暗自猜測的時候,只見麻雀屋的掌櫃納屋助左衛門引着幾名武士來到自己面前。
“在下見過大納言大人。”納屋助左衛門上前一步,連忙開口說道。
見老闆與掌櫃已經到來,像是有事情要與菊亭大人商議,所以陪菊亭晴季正在打牌的番頭,手代也識相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