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天守閣覲見信長的路上,氏宗心中煩悶,自己這幾天好像一直安分守己……只不過就是準備開間店鋪,又捎帶手的招募了前田利家而已,信長至於這麼生氣嗎。就算你小心眼兒,也該有個限度吧。不過想歸想,但氏宗還是做好了捱罵的準備。
清洲城天守閣內,氏宗見織田信長面色不善,所以並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只聽信長說道:“最近乾的好大事啊!”信長剛纔已經發了一通脾氣,而且現在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去不少。
見織田信長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上來就罵,氏宗心中不由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長谷川秀一還真不是個東西,爲了敲詐自己,居然竟敢搬出主公來進行恐嚇,還好自己剛纔沒許諾什麼給他,不然就虧大發了。
氏宗也不想辯解,反正開設店鋪的事情信長早晚都會知道,倒不如直接坦白,只聽氏宗說道:“主公,您誤會了,屬下購買店鋪並不是爲了賺錢,而是完完全全爲織田家着想啊。”
信長立刻大怒起來,怒斥道:“放屁!我到要聽聽你是怎麼個爲本家着想。如果解釋不清的話,休怪我無情!”
氏宗在來天守閣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說辭,只見他神態自若的說道:“回主公,屬下認爲,家臣們除了在評定會上能碰面之外,在平時基本沒有多少來往,由於互相不瞭解,所以團結二字更是無從談起,而屬下所要開得並不是店鋪,裡面也不出售任何東西,更不對平民開放,而屬下只不過是開設一個共家中武士交流娛樂的場所而已,通過這個地方家臣們可以互相瞭解,增進感情。
而讓一些豪商進入這裡,也是爲了能和他們搞好關係,等主公籌措軍費的時候,不是也簡單許多嗎?當然爲了能維持下去,所以收取一些日常的維護費用,主公您說屬下是不是在爲織田家着想?”
信長思索了一會兒,想到這間店鋪並不對平民開放,所以頓時怒氣又下去不少。“嗯,你說的到是有些道理,下次評定會的時候,我會提起此事。”說道這裡,信長突然又想起前田利家的事情,罵道:“混蛋,我問你,又左的事情你又怎麼解釋!”
後一句氏宗沒怎麼聽進去,反正氏宗已經打定主意,不管說什麼,都要套上自己是在爲織田家着想這一原則,這樣一來信長便不能拿自己怎麼樣,沒準吧信長哄高興了,說不定還能得到點賞賜。
而且信長說的前一句話太重要了,他在評定會上幫着宣傳?那織田家的武士還有誰敢不來捧場,到時候還不得天天爆滿?看來回去得和山田長政商量商量提高入場費的價格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氏宗還是那句話:“主公,屬下這是在爲織田家着想啊,又左不但忠心不二,而且槍法出衆,讓他整天呆在家裡,實在是太浪費了,既然主公不用,那屬下決不能讓如此人才荒廢,反正成爲屬下的家臣也是在爲織田家效力,所以屬下才出此下策,只要對織田家有利的事情,就算主公責罰,屬下也毫不猶豫的會去做。”
信長雖然放逐了前田利家,但卻時時關注,見這幾年前田家門庭冷落,利昌葬禮除了千兵衛之外,在無人出席,不禁心中惱怒,惱怒家臣們太過勢利,可又不能說,所以很是壓抑,而這個千兵衛居然敢冒着被責罰的危險,招收前田利家爲家臣,恐怕他是真的在爲織田家考慮,想到這裡信長不由又對千兵衛高看幾分,像這樣一心爲織田家着想的家臣可不多了。
不過千兵衛並非尾張之人,對了,最近倒是有不少家臣想把女兒嫁給他,前幾天林通勝還提過此事,他家那女兒倒也配得上千兵衛。嗯,既然不是尾張之人,那就把他變成尾張之人好了。此時,信長胸中的怒火已經全無,而且更是想着爲氏宗尋一門親事。
只聽織田信長說道:“既然是爲本家着想,又左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多謝主公,請主公放心,屬下必然會像親兄弟一般對待又左。”
這句話又說道信長心坎兒裡去了,只見信長笑着說道:“哈哈,天色不早了,千兵衛你就留下來陪我一起用飯吧。”
“多謝主公,屬下遵命!”氏宗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並不這麼想,陪你吃飯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家陪小櫻吃飯呢,再說了,要不是爲了升官發財,平時誰願意陪領導吃飯啊。
信長在吃飯的時候話很少,氏宗當然也不會多說,只顧埋頭猛吃。不過信長突然問道:“千兵衛,聽說你還沒有妻室?”
氏宗吃的正香,冷不丁的信長問起這個,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回主公,屬下已有妻室。”
織田信長心想,我說也是嘛,都元服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沒有妻室,不過到是沒見過,恐怕還在飛驒吧,得像個辦法把他的夫人接過來,這樣一來也好讓他後顧無憂。信長點了點頭,笑着問道:“何人之女現在身在何處?”
還好知道小櫻的身世,不然這話還真沒法回答。“回主公,內子乃是田中左之助之女,現在人在尾張。”
信長點了點頭說道:“哦,既然人在尾張,那哪天我到要見上一見,不過,還真巧,我記得原來有個叛臣也叫這個名字。”
氏宗聽完,心中暗叫大事不好,不過話說到一半又不能不說,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小櫻……正是此人之女。”
信長聽完雖然有些不滿,不過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過了這麼多年,他也早就將此事看的很淡,而此女又是尾張之人,所以並沒有怪罪,只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哦,這也沒什麼,不過你纔來半個多月,就娶了妻室。到還真叫人有些好奇。”
見信長並沒有因此而憤怒,而且又想知道他和小櫻的事,所以放心大膽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他越說信長面色越是陰沉,不過氏宗是自顧自在說,完全沒有注意到信長的表情變化。
等他快說完的時候,信長實在聽不下去了,猛的將桌子掀翻,上面的飯菜,酒水灑了氏宗一身,只見信長站起身來,指着氏宗咆哮道:“混蛋!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娶個下人當正室,混蛋!你把織田家武士的連都丟盡了!”織田信長臉色漲紅,不斷地罵着,罵到最後,已經無話可罵,擡起腿一腳踹在氏宗身上。
氏宗也氣急了,老子想娶誰用的着你管嗎?剛想還手,不過立刻想到,現在可不是在後世,在這裡殺人可是沒人管的,老子要是還手了,小命兒不保,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到這裡,氏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信長打也打累了,罵也罵煩了,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對氏宗大吼道:“滾!你給我滾,以後不要讓我在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