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俊一把將倪玉星甩上馬背,自己翻身禁錮住她,隨後冷聲對身後的侍衛吩咐:“誰都不準跟來。
馬兒打着響鼻立在原地,侍衛們集體道:“是!”
倪俊一夾馬腹,汗血寶馬前蹄高擡,載着背上的兩個人狂奔起來。
風在耳邊呼嘯着,道路兩旁的風景如幻影般閃過,倪玉星嚇的臉色發白,雙手發涼,緊緊的抓着馬鬃,但是,卻被身後的男人強行的扯開,他不要她有任何依靠。
“不……你不能這樣,倪俊。”倪玉星忍不住大喊。
“你不是出家人嗎?有佛祖的保佑,怕什麼?”不知是氣憤還是嘲諷,倪俊的話讓人聽不出什麼味道。
他知道倪玉星怕。
這全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當初倪玉星敲開王府大門的時候,他恰好準備馴服一匹從邊疆進貢的一匹烈馬。
聽聞她想用佛法感化自己時,他覺得好笑,便指着那匹馬告訴她,若想感化本候,先把它感化了再說。
結果倪玉星真的過去,誰曉得烈馬不給人靠近,差點用蹄子將她踩傷。
從此以後,倪玉星看見馬都要退避三舍。
“倪俊,我怕——”倪玉星忍不住喊出來,風中夾雜着她因懼怕而顫抖的音調。
倪俊置若罔聞,一絲停頓的意思都沒有,他不僅沒有停下,反而用力的抽打馬匹,馬兒跑的更快了。
最終他們在一處峭壁邊停下了,從這裡望下去,一片漆黑到盡頭,彷彿是天的終結點。
倪俊用力的將她扯下來,倪玉星雙腳剛站穩便癱軟下來了。她楚楚可憐的望着倪俊。
此時的他冷峻而孤傲,嘴角習慣下沉,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就像當初見他第一面時候的樣子。
他在生氣。
可她不懂得,他究竟氣什麼?
倪俊深深的望着這個想一巴掌呼到山崖下的人:“本候要你發誓,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跑到寺廟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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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及其過分,倪玉星是俗家弟子,每日禮佛那是必須的,若遇上跟佛祖有關的節日,她必須到寺廟祭拜,以示虔誠。
倪玉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虛弱的搖着頭:“不,我不能答應。”
“不答應?呵呵……”倪俊走向她。
倪玉星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好像逃不開他編織的情網一樣,縱使有皈依我佛的心,卻還是被他撩動起來。倪玉星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候暴怒的男人過來。
倪俊一把將她撈到自己面前,鼻息相對,但他的呼吸卻是冷凝的、鋒利的。
“倪玉星,如果你不答應,那等本候回去便將所有寺廟都拆了。”
他能幹的出來。
倪玉星嚇的說不出話來。
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聚了所有的委屈跟莫名的牽扯,她最後忍不住哭出來。
但她哭並非因爲倪俊要把廟拆了。
而是……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配做個合格的出家人了。
佛語有云:風未動,樹未動,只是人的心在動。
只有做到心不動的人,纔有資格跪在佛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