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原緩緩走進來,瘦小的身體包裹在尊貴的裘皮中,眼仁烏黑清亮,殷紅的小嘴埋在狐皮領子裡。
褚懷真與逍遙候倪俊一左一右,緩步上前,但是褚原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登上階梯,坐在龍椅上。
他站在大臣中間,漂亮的眸子輕輕一掃:“今日本王想召三位臣子與大家見見面。”
各種各樣的表情在臣子們眼中閃過,有人交頭接耳,有人沉默不語,有人一臉的不解。
奇異的壓迫感,讓他們暫時忽略了身邊還有兩個陌生人,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褚原。
“逍遙候,宣他們進來吧。”褚原擡起手臂。
褚懷真黨羽各個豎起耳朵,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
而身處風口浪尖的褚懷真則面帶微笑,雙目緊盯着逍遙候。
“宣,單長震、宗青峰、楊斌覲見!”
在殿外等候的三位老臣早已換上了當年的官服,齊齊走上金殿。
楊斌儒雅、單長震勇猛、宗青峰足智多謀,他們三個在朝時,朝堂上下唯這三人馬首是瞻,無敢不從。
當看見這三人同時出現的時候,褚懷真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這三個人早已經被父王打入天牢,沒有聖旨,根本沒法出來。
三人進殿後,對褚原彎腰行禮:“見過攝政王。”
褚原擡了擡手臂:“諸位不必多禮,闊別多年,還習慣否?”
宗青峰道:“一如往昔。”
單長震掃了一眼昔日同僚,冷笑一聲:“就那個鳥樣。”
楊斌笑了笑,緩聲道:“還行吧。”
從前討厭的臉依舊討厭,而討喜的,依然討喜。
“攝政王,這三人被先帝打入天牢,沒有先帝的手諭,怎麼能出來呢?”褚懷真黨羽中一名官員站出來大聲問道。
褚原看了一眼倪俊,倪俊微笑着將袖中的聖旨抽出來,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諸位,看清楚了,這是先皇生前所下的聖旨。”
抽氣聲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一看見那黃絹上的大印,所有人都跪下了。
褚燕一把拉住魚不歡跟着大家一起匍匐,高聲呼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褚懷真冷汗淋漓,跪在地上五指屈起,彷彿在壓抑什麼。
“先皇遺詔,令這三人輔佐大殿下登基,列爲臣工有疑問嗎?”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垂簾聽政的太后激動地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這是真的嗎?先皇居然要自己的兒子登基?
臣子們起身後,立刻有人站出來道:“大殿下已經瘋癲,如何能擔當大任?”
魚不歡站出來,她已經被忽略的夠久了
“誰說大殿下瘋掉了?”目光流盼,銳利的眸色盯着剛纔說話的人。
被看的那名臣子渾身一哆嗦。
一股莫名的冷氣襲來。
爲什麼他會被一個晚輩眼神嚇住。
“你是何人?可懂得禮儀尊卑?這有你說話的份嗎?”說話的是褚懷真黨羽,名叫張賢。他是褚懷真的表叔,靠着裙帶關係上位,現在是褚懷真的忠實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