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餃子失聲大喊,身體從蛟離臂彎中探出去,想要抓她。
魚不歡踉蹌着想爬起來,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噗得噴出一口鮮血。
餃子氣急敗壞的捶打着蛟離結實的胸膛:“你居然下這樣重的手。”
魚不歡無比落寞的望着不斷行兇的餃子,她被傷城這個樣子,再想保護他已然不可能了。
想到這,魚不歡不甘心的捂住心口大喘氣。
餃子一陣亂踢,蛟離不勝其煩,最後將他放下,只見餃子立刻跟脫籠的鳥一般撲向魚不歡。
“孃親沒事吧?疼不疼?剛纔打到你那裡了?我看看。”餃子急不可耐的詢問着。
這令魚不歡更加心痛起來,她居然這麼沒用,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蛟離打量着她,一步一步靠近,雪地裡留下他一串深刻的腳印。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魚不歡,你已經被我打傷了,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蛟離施施然問道。
魚不歡微微擡起頭,望着這個以絕對俯視的姿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閣下武功蓋世,我魚不歡佩服不已,平生能與閣下這樣的人一較高下,乃是我此生榮幸。”
蛟離眯起眼,眼底泛着一絲好奇,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恭維自己?不太像她。
魚不歡深吸一口氣,緩緩補充道:“雖然不曉得閣下爲何非要把餃子帶走,但我懇求閣下一件事。”
蛟離自認還沒有喪心病狂到不給人說臨終遺言的地步,於是他很大方道:“你說,我聽着呢。”
寒雪連天,融萬物爲白銀。
透過雪花,魚不歡看着身旁滿臉焦急的餃子,從相遇開始,這孩子一直叫她孃親,縱使知道自己根本與他半毛錢都沒有,可還是由着他去了。
餃子性格很古怪,時而兇狠殘暴,時而又呆萌可愛,尤其是對她,至終都是傾盡一切,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其實並不是好事。
因爲這不由的聯想到他從小生活的幻境,每個人不生下來就殘忍,也不是出孃胎出來就是棟樑之材。
餃子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受了他父親軒轅穆的影響,爲什麼餃子會對死人無動於衷?因爲他父親就是這樣的人,爲什麼會對自己那麼上心?因爲他從小沒有得到過母親的關懷。
這樣一個孩子,怎叫人不憐愛呢?
伸手摸了摸餃子的頭,魚不歡吸了一口冷氣道:“還請閣下高擡貴手,饒恕這孩子,所謂稚子無罪,也許你與他父親軒轅穆有仇,但孩子曉得什麼呢?”
這一刻,她眼底散發出來的光芒竟讓蛟離不敢直視。
他怔了片刻,強裝作無情的樣子:“怎麼?你與軒轅穆關係很好嗎?”
餃子在旁憤怒道:“父王,你這次玩的太過分了。”
蛟離卻不理會餃子歇斯底里的指控,雙眼緊緊盯在魚不歡身上。
魚不歡苦笑:“我無德無能,怎會與穆王爺相識,只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既然只有一面之緣,爲何這般拼命的保護他兒子?”蛟離質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