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想披頭散髮?要不是簪子給你弄成勺子一樣,我會這樣?”魚不歡將肩膀上的髮絲抓起來湊到軒轅穆眼前,大聲質問道。
軒轅穆冷眸一眯,露出不悅。
魚不歡倒是一點沒害怕,甚至還大膽的迎向他駭人的冷眸。
她曉得軒轅穆不會殺她,剛纔撿柴火的時候,她研究過地形。
這裡四壁都是陡峭的山岩,或許受水流沖刷所致,石壁光滑不已,又因爲季節是冬天,上面結了厚厚一層冰。
軒轅穆輕功雖然很好,但最多也只能躍到半山腰的位置,因爲往上的位置洞口很窄,僅有兩臂那麼寬,除非有翅膀,不然休想一個人從這裡出去。
在沒有上去之前,軒轅穆絕對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兩人互相僵持不退,最終軒轅穆選擇不跟她一般計較,伸手將地上變了形的簪子撿起來,在魚不歡目瞪口呆之下,將簪子恢復到最初的狀態。
看着那泛紅的銀簪,魚不歡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這廝就不怕燙嗎?
直到簪子快速在他手裡冷卻,軒轅穆意興闌珊的遞給她。
魚不歡惴惴不安的接過,除了上面的花紋不見了之外,一切都好像沒有變過。
魚不歡手腳麻利的圈起烏髮,快速的用銀簪固定。
見她還算配合,軒轅穆這才滿意的轉過頭,繼續盯着火堆。
魚不歡因掌上傷口所致,時常跑到寒潭邊降溫,她曉得這樣很不對,傷口沾了水後很不容易好,可是若不這樣的話,手心就好像攥了一塊燒紅的鐵一樣疼。
起身發出的噪音令軒轅穆有些不滿。
她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軒轅穆睜着一雙幽冷的眸子瞪着她。
魚不歡原本要站起來繼續去寒潭,冷不丁迎上他的目光,動作僵硬的維持着站起來的姿勢。
“又怎麼了?”應該沒有什麼事礙着他吧?
“你跑來跑來去做什麼?”
“我手疼大哥,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將那滿手灼傷的掌心對着他的臉伸過去。
“這個拿着。”完全無視眼前血肉模糊的掌心,軒轅穆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施捨般的扔在她腳下。
魚不歡彎腰撿起地上的瓶子,將信將疑的望着冷峻的男子:“這什麼?”
“藥。”
“什麼藥?”
軒轅穆施施然道:“不用可以還給本王。”
好拽啊你!問一聲都不行。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又看了看軒轅穆拽兮兮的嘴臉,魚不歡哼了一聲坐下來。
瓶子打開,立刻升起一陣淡淡的冷香,說不出來什麼味道,卻叫人神清氣爽,沁人心脾。
魚不歡毫不猶豫的將藥膏倒在受傷的傷心,傷口一接觸到藥膏,立刻傳來涼颼颼的感覺,折磨她一直不能入眠的灼痛感瞬間被驅走。
“真的不疼了呢。”魚不歡喜出望外的朝他看去。
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軒轅穆完全不理會。
魚不歡咬下一截袖子,將自己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剛要紮緊,卻聽見軒轅穆冷凝的嗓音。
“想手廢掉,儘管包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