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一片死寂,大家心頭都被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籠罩着。
張遠山看着衆人,表情肅穆地說道:“前兩天,我就說過餘帆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因爲我看他印堂飽滿。但今天見他時,我吃驚地發現,他的印堂中瀰漫着一道重重的黑氣。這就說明,他引出了那個小別墅中真正的冤魂。”
張遠山嘆氣道:“怪不得王百萬那小別墅中似乎沒什麼異常,但庭院中陰氣卻很重。現在想來,極有可能那庭院中有冤死之鬼。只是可能那宅院陰氣太重,不知有什麼力量鎮住那鬼魂而一直沒能出現。也不知餘帆是怎麼回事,居然引出了那冤魂,所以纔會印堂發黑。今夜當見分曉!”
平時沉默寡言的錢一多,聞言不禁臉色蒼白,端着茶杯的手不斷晃動,茶水也外溢到桌子上,慢慢地流淌。
施麗婭趕緊用餐巾紙把茶水抹乾淨,疑惑地問錢一多:“錢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錢一多不理會施麗婭,雙眼死死地盯着張遠山問道:“張大哥,你說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難道我也是七煞之一,命絕今晚?”
錢一多這話一出口,頓時把其他四人都驚呆了,一時都回不過神來。
錢一多神色緊張,幾乎是搖搖晃晃地走回了自己房間,不一會兒,他又從房間裡出來,在衆人狐疑的目光中,把一樣小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看清錢一多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后,其他四人全睜圓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那是一隻色彩斑駁的小鳥。“朱雀?”其他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李冰急不可耐地問錢一多道:“錢大哥,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錢一多默不作聲,張遠山趕緊把茶水遞給錢一多,讓他喝了一口,又給他點上了一枝香菸。
不一會,錢一多才似乎緩過氣來,他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是餘帆昨天悄悄給我的。”
衆人一時楞住了,都期待着錢一多快快說出這個秘密。
原來,在孫陽死後,餘帆前天午飯後在小別墅中的庭院中無聊地轉悠着。他突然驚奇地發現,雨**院中的積水,都在慢慢匯成一條條小水流緩緩地向同一個地方流去,最後消失在一塊庭院中的地磚之下。
餘帆不禁好奇心起,想上前察看個究竟,剛走到那塊地磚前,突然腳下一空,摔了一跤。等他爬起身來,卻吃驚地發現,那塊小地磚塌陷了下去,而四周卻完好無損。
餘帆盯着那個黑乎乎的洞口看着,隱約感覺到泥水中似乎有個什麼東西,他小手地用手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鳥形瓷器。
餘帆不露聲色,把那鳥形瓷器洗乾淨,藏在了身上,又悄悄地把那塊塌陷下去的小洞口掩蓋好。
昨天下午,餘帆趁和剛回來的陳倩一起到李冰他們那兒一起吃飯的機會,偷偷地和錢一多聊了一會。
當餘帆把那個鳥形瓷器遞給錢一多看時,錢一多雙眼瞪得大大的。他仔細地觀看了一會,激動地問餘帆這是哪兒來的。
餘帆把手指放在嘴脣中,“噓”了一聲輕輕說道:“錢大哥,你小聲點,連陳倩都不知道。我和你們的交往中,已經知道了錢大哥你是盜墓高手,我估摸着你肯定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和價值,因此才悄悄地讓你鑑定一番。”
錢一多激動又緊張地說道:“餘帆,你要發財了,這是一個唐三彩,雖然上面的色彩已經掉了許多,但依然能值許多錢。只是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餘帆眼睛一轉,心中立即有了主意,他神秘地對錢一多一笑說道:“錢大哥,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古墓,從塌陷的洞口處就發現了這個,你說,這個古墓中會不會藏有更多寶貝?”
錢一多連連點頭道:“只看這個唐三彩,做工精細,而且是一個鳥形唐三彩,本就罕見。如果這墓有人盜過,決不會把這麼一件寶貝遺留下來。所以我想,那個墓應該是完整的,而且並不深,所以你纔會幸運地發現了塌陷的墓穴洞口。”
餘帆低聲道:“錢大哥,我想和你談件事。如果錢大哥有誠意,那麼,我就帶錢大哥一起去挖這個墓。但有個前提,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必須瞞過其他人,我可不想這麼一筆巨大的財富和其他人平分。況且,人多嘴雜,一旦消息泄露,弄不好還因私盜古墓惹上官司。”
錢一多想都沒想,滿口應承,盜墓者本就是爲財而生爲財而死,如今有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放在他面前,他自然不會輕易錯過。
餘帆和錢一多約定,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12點後,由錢一多悄悄進入王百萬的小別墅會合,然後由余帆帶路前往盜墓。
眼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半小時,錢一多卻突然聽到張遠山說到餘帆印堂中黑氣太重,不出意外極有可能命喪今晚,又想到七煞之事,突然醒悟這隻鳥形唐三彩會不會就是朱雀。
錢一多這才心中害怕起來,他這時已經顧不得那誘人的財富,而是擔心自己是不是七煞之一,也將命絕於此,因此,才急忙拿出鳥形唐三彩,並講述了事情經過,乞求張遠山爲他指點迷津。
四人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都想不明白,只覺其中大有蹊蹺。
施麗婭冷笑一聲道:“看,我早就感覺餘帆這個人不簡單,心機深得讓人可怕。”
施麗婭端祥着眼前這個鳥形唐三彩,不一會她語氣肯定地說道:“這個正是朱雀,大家看,這鳥形似麻雀,雖然色彩有些脫落,但頭部至後頸的顏色依然可辯出呈鮮紅色,胸部也是緋紅色,這正是朱雀的特徵。”
張遠山眼睛一亮,盯着施麗婭問道:“你敢確定?”
施麗婭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道:“不會錯,我就是學歷史的,後來也一直和文物界的人交往,我可以斷定,這是一個朱雀唐三彩。”
張遠山突然興奮地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大家齊把目光對準了張遠山,都催促着他快說出來。
張遠山呵呵笑道:“天意如此,不管那個自稱袁天罡後人的袁風說的是真的還是蒙人,但肯定李冰兄弟確實和這乾陵有不解之緣。朱雀現,七煞歸位。冥冥中早已有安排,假借餘帆之手讓他發現了朱雀,又讓錢兄弟最終把朱雀拿了出來,”
“今天夜裡,雖然不明白會發生什麼,但必將有七個鬼魂也就是七煞將匯聚成朱雀之氣,而爲李冰兄弟所吸附,從而朱雀之陣破解。”
錢一多緊張地說道:“張大哥,先別說那個事,快告訴我,我會不會是七煞之一,即將死於今夜?”
張遠山凝神看了看錢一多,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錢兄弟,我觀你印堂飽滿,沒見有鬼魂纏身之氣。至於朱雀會出現在你手上,應該是餘帆故意而爲,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
錢一多剛鬆了一口氣,李冰若有所思地道:“七煞,也就是七個鬼魂。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王凱、王傑和孫陽已經死了,但還差四個。那會是哪四個呢?”
李冰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好,大家想想,要是再算上陳倩和餘帆,那就是五個了,如果再加上庭院中出現的冤魂,不就是六個了嗎?那還差一個,錢大哥,你絕對不能前去。否則真湊成七煞之數了。”
錢一多緊張地差點暈了過去,張遠山想了一想,安慰他道:“錢兄弟,我認爲你不會死,第七個將死之人,應該是另有其人。你想想,如果是命中註定,你是七煞之數,你今天晚上會拿出朱雀,並說出這個秘密嗎?那就是你命不該絕,上天只是借你之手,把朱雀交給李冰兄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