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身着一襲赭黃色僧袍,笑眯眯地向李冰等人逐一問好,
趙婉兒從包內掏出支票本,簽好後遞給了那知客僧,知客僧見到支票,眼睛中閃着亮光,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僧人,
李冰見那知客僧三十多年齡,滿臉世俗氣,完全不象一般人印象中的僧人形象,心內略爲不爽,
趙婉兒開門見山說道:“悟明法師,小女還有一俗事相煩法師,欲求悟明法師指點一二。
她邊說邊從包裡拿出施琳的照片,輕輕地擺在悟明法師面前,開口說道:“悟明法師,既然你負責寺內外事,籌措香火錢和接受香客捐贈,那五年前來寺內燒香並捐款的人,法師可有印象。”
悟明法師爲難地說道:“這個就很難說了,每天來寺院燒香的遊客不在少數,我一出家之人,怎麼可能認得那麼多香客,何況這還是五年前的事了。”
趙婉兒微微一笑道:“悟明法師,這可不一定,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衆生無別,但法師雖然在寺內清修,卻每天爲俗事糾纏,未必能到菩薩大智慧境界吧。”
悟明法師臉上一紅,卻又不敢得罪眼前這位出手大方的香客,訕訕地道:“女施主所託,小僧自然盡力而爲,女施主要打聽的就是照片上這位嗎。”
趙婉兒點了點頭,悟明法師這纔拿起照片細細端祥,乍一看照片,悟明法師眼睛中一絲異樣一閃而過,這並沒逃過李冰細緻的觀察,
李冰心中對這個僧人更加失望了,不過希望也感覺更大了,他隱隱覺得趙婉兒說得很有道理,眼前這個僧人,極有可能會因爲施琳的美麗而留有印象,
果然,不一會兒悟明法師就自言自語地道:“這位女施主好眼熟,我想起來了,當初她是一個人前來這裡燒香的,她很虔誠地在各佛像前跪拜,最後又提出她要捐三百香火錢。”
他不好意思地乾笑了一下道:“當時我多言了,問她爲什麼要捐三百,她說她誠心進香,保佑她心想事成,因爲和她聊過幾句話,所以隔了這麼多年,我對她仍是有點印象。”
李冰心中一動,追問道:“悟明法師,你確定你見過照片上這人,她當初求佛菩薩保佑她什麼事呢。”
悟明法師訕訕地道:“當初她說她不是本地人,來這裡是因爲選美勝出,前來參加培訓的,爲全國大賽作準備。”
衆人聞言,大喜過望,施琳確實來過這裡,他們現在已經能夠確證施琳來過,而山莊的人卻矢口否認,這更讓衆人堅信施琳的失蹤地點就在這個山莊,
衆人謝過悟明法師,離開普照禪寺時,已經日近晌午,
幾個人興奮地邊走邊聊,感受着沿途的景緻,竹子的蔥鬱讓衆人感覺不到酷暑的存在,
剛回到山莊門口,就聽得蔣偉的瘋妻張亞芳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衆人都搖了搖頭,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了胖子二狗正在拉扯着張亞芳,
張亞芳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可她弱小的身子,終究不是二狗的對手,被二狗挾持着往山莊門口而來,
當二狗挾着張亞芳剛走到山莊門口,恰好遇到李冰他們時,二狗滿臉堆笑道:“幾位貴賓,你們是去普照禪寺燒香了吧,趕快進山莊吧,廚師早已準備好酒席了。”
張亞芳不斷掙扎,大喊道:“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你們都要死了,哈哈哈。”
李冰皺眉問道:“二狗,她在說什麼呢,你爲什麼要拖着她。”
二狗尷尬地道:“各位,別理她,自從她瘋了後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們蔣總卻沒嫌棄她,每天到吃飯時,都吩咐我把她從竹林中找回來和蔣總一起就餐的。”
李冰奇道:“她一直在竹林嗎,爲什麼要去,我們見到她兩次,都是在竹林中磕頭燒香,她在拜祭誰啊。”
二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不悅地道:“各位,她就是一瘋子,不用理會,我這就帶她去蔣總那兒,你們也趕快來吧。”
二狗說完,腳下發力,挾着張亞芳不一會就消失在庭院中的竹林裡,
幾個人跟在後面正要邁入山莊,李冰突然停住了腳步道:“我們先別急着進去,剛剛在普照禪寺得知了施琳來過這裡,我感覺這個瘋女人極有可能是知情人,或許她變瘋正與施琳失蹤有關,我們去竹林中看看情況。”
幾個人返身來到竹林中,看到張亞芳呆過的地方,攏聚了一堆石子,上面還插着幾枝正在燃燒的香,
施麗婭‘咦’了一聲道:“你們快看,好象石子堆上還有張照片。”
幾個人剛想過去看個究竟,本就清涼的竹林中突然颳起了一陣風,把那照片吹了起來,
那照片在空中翻了一圈後掉在了地上,又隨着那陣風再次翻騰起來,幾次折騰,竟然落到了趙婉兒腳邊,
趙婉兒彎腰撿起一看,吃驚地叫道:“施琳,這竟然是施琳的照片。”
衆人聞言也大爲驚奇,趕緊圍攏到趙婉兒邊上,趙婉兒不住發抖的手上,捏着的照片中,正是施琳,
照片中的施琳笑意盎然,美麗動人,這是一張李冰他們從沒見過的照片,俞琛雖然給過李冰他們一本施琳的影集,可也沒見到過這張照片,
衆人吃驚極了,不知道爲什麼蔣偉瘋妻張亞芳拜祭的人竟然是施琳,那麼剛纔張亞芳所說的“她來了,你們都要死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施琳失蹤其實是被山莊中的人所害,她的冤魂回來報仇了嗎,
“幾位貴賓,你們怎麼來到了竹林中,我們蔣總可在等着幾位一起進餐的呢。”,幾人身後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把衆人都嚇了一大跳,
只見二狗站在衆人身後,面無表情地盯着大家,
李冰趕緊道:“二狗,我們是一時好奇,所以前來看看你們夫人爲什麼一直在竹林中大喊大叫,婉兒,既然蔣總在等我們共進午餐,那我們趕緊去吧,別讓蔣總久等了。”
二狗繃緊的臉色這才鬆馳開來,又露出了笑容,引領着衆人向山莊的小餐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