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存在年代久遠,村子中沒人知道這小廟建於何時,只是到了老人那一代人時,這座廟已經敗落,僧人也都不見蹤影。
文革中,那小廟成了紅衛兵小將破四舊的重點,砸爛了所有佛像,搗毀了幾間舍房,只留下大殿的空殼和圍牆。
幾年之後,來了一個流浪漢,自那流浪漢住進破廟後,當時的公社書記親自帶着派出所的人前來欲驅離那流浪漢。
可趕一次,那流浪漢又回來一次,見那流浪漢也不騷擾村民,反而把那破廟打掃得乾乾淨淨,衆人無奈,也就由得他住了下來。
當時那大爺的老伴尚未過世,夫妻倆爲人熱心,見那流浪漢可憐,經常送些吃食給他,一來二去,夫妻倆與那流浪漢倒也混得頗爲熟悉。
時間久了,夫妻倆才意外得知,那流浪漢並不是真正的流浪漢,而是一名道士,由於當時的社會環境,迫使這道士不得不離開自己原來居住的地方,那道士雲遊至此,見那破敗的小廟倒也清靜,方便他清修,便獨自在這住了下來。
不到一兩年,文革已經結束,那道士在廟裡和周圍種下的樹苗也都茁壯成長,這就是今天大夥所看到的五片樹林。
令人奇怪的是,那廟圍牆內,竟然寸草不生,當年那倆老夫妻以爲這是道士愛乾淨除掉了雜草,倒也沒多加追問。
一日,那道士從外面抱了個孩子回來,告訴那倆夫妻,這個孩子是他在路邊撿到的棄嬰,與他有緣,因此道士才抱回破廟加以撫養。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誰料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那老漢的老伴,竟然在某一天神秘地失蹤了。
公安機關和那老漢爲此尋找了多年,卻始終不見他老伴的蹤影,曠日彌久,老漢也已經死心,知道老伴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那道士收養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離開了老道獨自一人闖蕩縣城,這孩子自小就不說話,顯得很懼怕那道士,因此,那老漢也對他沒什麼印象。
後來見過一次那孩子,是在他老伴失蹤後,公安機關在調查情況時,驚奇地發現,在那老漢的老伴失蹤時,那道士也神秘地失蹤了。
因此,當時公安機關推斷,有一種可能,是那老道勾搭了老漢的老伴,私奔而去,那孩子回來,只是配合公安機關作相關調查,隨後便又離開此地,返回了縣城。
李冰皺眉問道:“大爺,那個道士叫什麼名字,他那養子又叫什麼名,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大爺搖頭道:“我們與他相處好幾年,從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甚至他連姓都不願告訴我們,至於那孩子,更是神秘,直到他長大到縣城去闖蕩,我都沒見過他幾回,只是偶爾一次,發現這孩子在跟着那道士學習什麼拳腳道術,他們應該既是父子,又是師徒!”
李冰心中大爲振奮,這說明他的判斷沒有出錯,金晶和王爲民遇到的一切怪事,果然與這個道士有關,準確說,不是那個老道士,而是那個老道收養的養子及徒弟。
自從老漢的老伴和那道士雙雙失蹤後,老漢就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他害怕看到那座破廟,以及破廟四周的林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更讓老漢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幾十年過去了,他偶爾經過那小廟,向院中一瞥,驚奇地發現,幾十年過去,小廟的院牆中,依然寸草不生。
李冰沉吟着問道:“大爺,您與那老道打交道這麼多年,就沒聽他提起過什麼嗎!”
老漢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兄弟,你可別以爲他真有多老,那個時候,我還年輕着呢,這個道士就和他差不多大!”
那老漢伸手一指張遠山,李冰趕緊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稱他爲老道,是想把他和他那養子區別開好方便稱呼,大爺,他當年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他的來歷!”
老漢搖了搖頭,苦着臉道:“那道士性格很古怪,從不對他提起他什麼,也不喜歡別人問到他什麼!”
他嘆口氣道:“只一次,我和他在喝酒時,他大概喝高了,莫名其妙地說起了一個地名,隨後他又似突然醒了一樣,立即告辭我回到破廟中,後來好多天沒和我說過話!”
李冰驚喜地問道:“大爺,你還記得他當時說了什麼地名嗎!”
老漢‘嗯’了一下道:“當然記得,正因爲他幾年來什麼都不說,所以偶爾吐出的一句,我倒是印象深刻,我記得,他當時酒高了後,吐出了‘向陽村’三個字!”
李冰等人幾乎同時驚叫起來,倒把那老漢嚇了一跳。
老漢疑惑地看着他們,李冰忙說道:“大爺,沒什麼,因爲我們也到過一個地方,恰巧那地方也叫向陽村,對了,大爺,你的兒輩呢,怎麼不與你住在一起!”
老漢微微嘆了口氣道:“我膝下無子,只有老伴的一個外甥,倒是經常來看望我,給我送些生活用品!”
李冰摸出幾百元錢要贈與老漢,這大出老漢意外,堅不肯收,在幾個人好說歹說下,老漢這才收下,不住地感謝幾人。
一行人離開老漢家,回到了車子上,李冰驚喜地說道:“看來我們這一趟大有斬獲,恰遇上那老漢,無意中解開了一個疑團,不出意外,那個老道,便是我們在向陽村那雷雨之夜見到的幾十年前夜盜文苑屍體的那個道士!”
施麗婭道:“李冰,當那老漢說出向陽村三字時,我也當即明白了!”
張遠山皺眉說道:“看來那個老道真是我們道家敗類,他在向陽村盜文苑屍體的目的現在也想明白了,這是邪道想增加自己法術修行以及延年益壽,故而盜屍埋於養屍凶地中,這就是傳說的‘養’鬼!”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他當年既然把那具屍體埋於王家宅子的養屍地中,按理說,七年後這屍體便將化爲厲鬼,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殭屍,他既然費了這麼多心血,把屍體葬於養屍地中,那爲什麼七年後不去取出呢,反而過了四五十年後,讓我們意外發現!”
李冰驚道:“張大哥,那爲什麼我們掘開文苑的屍體時,她還沒變得這麼厲害,也沒立即變成殭屍呢!”
張遠山神情嚴肅地道:“取屍之時,需得當年埋屍之人,用相同的口訣喚起屍體,方成厲害殭屍,如不是那樣,則雖然也可成爲殭屍,但靈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