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祭尸現在四肢蹲伏在地上,五指如鉤,手上的指甲足有五公分那麼長,指甲裡浸滿了鮮血,就這麼呆呆的看着我們幾個。
我們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生怕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會刺激到這死祭尸。
現在這墓道里安靜的嚇人,就聽見心臟砰砰直跳,我們就這麼和這死祭尸僵持着,七爺的手已經慢慢的伸到揹包裡,想必是已經握住了那柄古紋苗刀了。
大概僵持了十幾秒,那死祭尸突然就動了,先是轉動了一下腦袋,然後飛快的朝着我們的方向衝了過來,那速度快的驚人,我幾乎是在他剛轉頭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往一旁閃躲,可就算是這樣,肩膀仍是被他撞了一下,感覺一陣鑽心的劇痛,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死祭尸一下撲空,馬上調整位置,再次朝着我們衝了過來,只見他四肢扣在牆壁上,胳膊和腿的關節全都是反的,手肘和膝蓋位置生出兩根極長的尖刺狀的物體,此時正像一隻壁虎一樣向我們衝過來。
“七爺小心!”王初一驚叫一聲。
七爺順勢一滾,想要閃開死祭尸的攻擊,可這死祭尸十分靈活,整個腦袋一百八十度轉了一週,眼睛死死的盯着七爺,一爪子就朝着七爺的門面撓了過去。
七爺連忙抽出古紋苗刀,擋在胸前,只見那苗刀上蹭出一流火星子,死祭尸雙手翻飛,一擊不中,又是一爪子朝着七爺的腦袋抓了過去。
眼看七爺閃避不及,這一爪子就要給七爺腦袋開瓢了!王初一掏出軍刀朝着那死祭尸一刀就砍了過去,正砍在那死祭尸的胳膊上。
王初一這一刀雖然用盡了全部力道,可仍舊沒能傷到這死祭尸分毫,死祭尸的注意力被王初一吸引,身子雖然還在繼續攻擊七爺,而腦袋卻已經又轉了個圈,雙眼就開始盯着王初一,
就這麼七爺和王初一跟這死祭尸纏鬥在一起,一來二去,兩個人已經落了下風,身上不時的就會多出一條血痕,兩人且戰且退,很快退到那青石玉門前。
只見七爺飛起一腳,猛地踹在那死祭尸的胸口,死祭尸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一個閃身就從那青石玉門的縫隙裡鑽了進去。
我一看他們進了這青石玉門,心中暗叫不好,現在這墓道里就只有我和這死祭尸,他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我!於是連忙朝着那青石玉門衝過去,現在死祭尸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玉門上,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着那裡跑過去,就在死祭尸轉頭看向我的同時,我整個身體向前一撲,也從這門縫裡鑽了進去。
進來之後,只感身體懸空,整個人就摔了下去,幸虧七爺拉住我的揹包,纔沒有掉下去。
站穩身子之後,我擡頭往上一看,只見那死祭尸癡傻一般的站在青石玉門旁邊,並沒有要追過來的意思,心裡長出一口氣,說道“這死祭尸怎麼了?爲什麼不追過來?”
七爺和王初一兩人身上已經掛了彩,正在包紮傷口,根本沒工夫理我,我緊張的盯着那青石玉門的門縫,生怕那死祭尸再追過來。
七爺包紮完傷口之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地宮不知道設了什麼禁制,剛纔跟那死祭尸打鬥的時候,就發現它十分不願意靠近這石門,現在看來,我猜的是對的!”
聽七爺這麼說,我算是放心了一半,舉起火把仔細觀察地宮,發現地宮的青石玉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梵文,整個地宮的牆壁上也全是這種看不懂的梵文。
我往前走了兩步,只感覺腳下一股黏黏的東西,踩上去很不舒服,心想不會又是吸血樹分泌的液體吧?於是連忙低頭查看,一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是血,大量尚未乾涸的鮮血在我腳下,幾乎已經沒過了我的鞋底。
“七爺,這裡有情況!”我連忙招呼七爺過來。
我打起手電,順着這血夜流過來的方向照去,發現這血液是從一間沒有門的墓室裡流出來的,墓室的門兩旁還有兩盞落地的長明燈,我小心的走過去,把這長明燈點着,想要藉着火光往裡看,可這長明燈的火光照亮範圍很小,墓室裡的情況仍然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七爺叫住我,指了指左邊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說道“這裡還有!”
我連忙看過去,發現真的還有一盞長明燈,接着點着之後,發現不遠處還有!我就一個挨着一個的點着,最後竟然饒了一圈,將整個地宮的長明燈全都點着了,這下算是看清楚了這地宮的樣子,着實被震驚了,沒想到這主墓室竟然如此的壯觀!
整個地宮是個巨大的圓形漏斗樣式的,一共分爲五層,每一層落差大概三米左右,盤旋向下,像是個鑽井,又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陀螺,每一層都有三間墓室,每層的墓室都錯開排列,墓室全都沒有門,門兩旁都有一個巨大的人傭雕像手持巨斧站在一旁,看上去十分威武。
地宮的最底層,也是整個地宮的正中間位置,一個巨大的棺槨安靜的躺在那裡,應該就是主棺,只是從地宮的第三層開始,就縱橫交錯的分佈着許多連環鐵鏈,到了最底下一層更是密集,幾乎整個一層全是,密密麻麻就像是漁夫用的網子一般。
七爺看了看之後,說道“那主棺就在底下,跑不了,咱們還是先去那間墓室看看!別一會再冒出來一個死祭尸,咱們就都得交代在這了。”
我連忙點頭,打起手電,順着腳下的血跡,就朝着那間墓室走去,進入墓室之後,一股腥味就撲面而來,我噁心的皺了皺眉頭,照了照四周,才發現這裡堆滿了夜嚎的屍體,許多都被開了膛,腸子流了一地,血就是從這些夜嚎的屍體上流出來的。
七爺站在墓室裡仔細觀察了一圈,開口說道“按照方位推算,這間墓室正好就在那人皮燈籠正上方,咱們剛纔摸到虎符時候的血雨就是從這裡滲下去的。”
王初一掏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一根火把,看了看說道“這麼多的夜嚎全死在了,我估計應該是剛纔的死祭尸乾的,它應該是被夜嚎圍攻了。”